第一天摆摊，何冰还有些紧张，起了个大早却发现家里静悄悄的。
他在何翠花门前转悠几圈才敲了门，“妈，是不是该起床了？”
凤十八眯眼看了一下时间，又蒙上头：“我们还是做夜宵吧。”
独留何冰一个人在原地凌乱，是继续睡？还是做点什么？
日上三竿，凤十八终于起床，看到桌子上摆着洗好的食材，她打了哈欠说：“以后别这么早，吵的我一个早上没睡好。”
何冰……怎么感觉老妈最近奇奇怪怪的？
攥着吉九开的单子，凤十八说：“我去买点菜。”
走着去，回来却骑着新的电动车，要不是没驾照，高低得整辆小汽车代步。
一顿煎炒煮炸，所有食材就都准备好了，搬上车，带上何冰，凤十八威武的开着餐车出发了。
隔壁胖婶惊的嘴巴能塞一个鸡蛋：“几天不见大变样啊。”
想着她上回帮自己说话，凤十八才搭理她：“我现在做大做强了。”
“做卷饼了？哪学的？”
凤十八自信一笑：“自创的。”
胖婶虽然知道何翠花有个残疾儿子，不过还是头回见何冰，“出来转转也好，光在家闷着也不是事。”
何冰局促笑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这会还没到下班的时间，路人只得三三两两的人。
凤十八把食材一揭开，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胖婶嘴馋爱吃，人才圆润，也因此才得了胖婶的名号，这会她摊上没人，凑了过来：“我先给你开个张。”
这感情好啊，凤十八高兴的招呼她：“看看要加什么食材？”
胖婶看着每样都很好吃的样子，很难取舍啊。
“每样都来点吧，”凤十八说着去夹菜，何冰摊开饼皮而后慌乱的卷起来。
越紧张越手抖，饼也卷的乱七八糟，他有些难为情。
凤十八笑着解围：“菜太多了，将就着吃吧。”
胖婶接过一个巨沉的大饼，笑的见牙不见眼：“自己人，没事。”
说完就咬了一口，惊喜的睁大眼，不住点头：“好吃，真好吃。”
三下五除二，半个饼下了肚，她总算停下来，“何姐，多少钱？”
“你这这味道绝了，要发财了。”
凤十八听的高兴，大手一挥，“算了，请你吃的。”
“别别，说好的给你开张，”胖婶看着价目表，扫了个最贵的价钱，就这她还感觉自己占便宜了。
凤十八满意的点头，这人能处，实在。
听到到账的信息，何冰舒了一口气，又在心里告诉自己别-
紧张。
胖婶就在摊拉前吃起来，广告效果直接拉满，几个路人闻着味围了过来，“给我也卷一个。”
两人开始忙起来，凤十八夹菜，招呼客人，收钱，何冰就不停卷饼，卷饼……
还没到夜市高峰期，摊上食材已经卖空了，何冰活动酸痛的胳膊，脸上却洋溢着笑容，他终于感觉自己不再像废人。
“收摊啦，下个早班，”胖婶羡慕的和凤十八道别，她还有得熬呢。
回到家，凤十八把东西一卸，瘫在沙发上数钱，何冰在旁边兴奋的问：“多少？有多少？”
“现金875，”凤十八打开手机，“微信980，支付宝655。”
何冰算完一脸激动：“2510块，除掉成本还能有一千多，我们也能月入过万了。”
“明天得多备点食材，营业额还能再高点……”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突然沉默了下来。
凤十八不解，问他：“怎么了？”
他吸着鼻子闷着声音说：“要是我们早能挣这么多钱，小妍也不用上那破班，也就不会……”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凤十八幽幽地说：“你放心，我一定给小妍报仇，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还有我，”何冰坚定的说，“一定让那帮畜牲罪有应得。”
“嗯，”凤十八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洗澡睡觉，别忘了你的药。”
隔天，生意依旧火爆，多备了点食材，营业额突然三千。
慢慢的名气大增，开始有了回头客，每日准备的食材总是不够卖。
累并快乐的何冰，重燃生活的希望，不再沉默不言，也能安然接受别人各样的目光。
头几日摆摊，凤十八还有些兴奋，时间一久她体会到了打工人的痛苦。
不想起床，不想摊摊，不想招呼客人，只想躺着收钱。
吉九一脸幸灾乐祸，“老统，我就说吧，凤主坚持不了几天，就这我还帮她干不少活呢。”
统子深以为然：“她比我想象的能坚持，突破了我的预期极限。”
凤十八大腿一拍：“招个人，顺便看看能不能解决何冰的婚姻大事。”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餐车上就贴了个招工启事，招二十八岁以上女帮工，吃苦耐劳，踏实能干，月薪5000块。
还真有很多人来问，还有人打着学技术的想法来的。
挑挑拣拣，凤十八选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工，名叫小春，相貌一般，话不多，做事挺麻利。
观察几日，凤十八对她表现还算满意，总算能腾出手做别的。
李有已经出院回到工作岗位，吉九每日从早到晚跟在他身边，获取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揩油女同事，和男同事评论女同事长相身材，各种污言秽语，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
凤十八拿到视频，笑的很邪恶，让吉九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翻出李有德邮箱，发了一封邮件过去，连带着一些偷拍视频，并要挟拿一百万赎回照片与视频，否则要他身败名裂。
正在上班中的李有德看到邮件，当即傻眼了，是谁要整他？同事？还是对手？
匿名邮件，银行账号是国外的，来者不善啊，还挺老道。
给还是不给？他犹豫了起来，留给他的考虑时间只有六个小时，那人说六个小时拿不到钱，就会在网上曝光他。
怼脸拍的视频，他真的想不通会是谁做的，就像那人在他身边似的，不可能啊，他分明做的都很隐蔽，真是愁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