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与凤十八探讨毒术,志同道合竟引为知己,言辞间多有赞赏。
凤十八打趣小夭:“两个俊俏郎君,王姬喜欢哪一个?”
小夭一下子沉默起来,就想起沐旻的话,说她是赤宸的女儿,幼时在玉山她也曾听人说过,还不相信,竟不想会是真的。
她也得知了凶手竟是五王七王连合沐旻设下的诛杀计,为的就是削弱玱玹的助力。
轩辕王大怒,重罚五王及七五,已经决定传位于玱玹。
玱玹成为西炎王,他与相柳便是不死不休。
凤十八有心把话题朝这上面引,见她沉默,便当起了知心大姐姐:“你视我为知己,我却把你看作妹妹,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说。”
救命恩人又为知己,更是日日相对,小夭便一五一十说出心中不欲为人知的苦闷。
凤十八火上添油:“那回他来,我便看你待他与旁人不同,世人皆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我看你们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都是相对的,玱玹与相柳也不是一定就是死敌。”
小夭听的仔细,见她这样说忙问:“有什么法子?”
凤十八看着她说:“这关键就在你。”
“我?”小夭很不明白。
凤十八就拆开细细说来:“玱玹成为西炎王,他若想一统大荒,势力与相柳不死不休,可要是大荒换个新主,比如你,他与相柳皆是你的属臣,是不是就打不起来了 。”
小夭被她言论惊吓到,指着自己:“我当这大荒的新主?不可能,不可能。”
凤十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是赤宸之女,相柳的辰荣军是你爹旧部,你娘又是西炎王姬,还有个皓翎王的爹,这大荒内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而且这样,他们便不再是死敌,皆是你的助力。”
小夭心乱如麻:“可我并不想当这大荒的王。”
凤十八又说:“若是玱玹称王,他助力没你多,单说相柳,两军对阵死伤无数,你就忍心看无辜的人死去,这也可以说是你的过错。”
小夭最是心软,听她这样一说,倒真有些自责,只不过她是真没称帝的想法。
“你想想相柳,再想想这天下苍生,”凤十八就没有再往下说,话已尽此,看她造化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且好好想着吧。”
凤十八才刚出去没一会,玱玹便走了进来,见小夭在发呆,便问她在想什么。
小夭起先并不想提起刚才话题,见他追问,犹豫着说了出来。
玱玹领命而来,笑着说:“她说的没错,这大荒新主你比我更合适,哥哥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小夭很意外玱玹的态度,他毫不意外就算了,居然还支持。
玱玹坐到她身边温声说:“我曾答应姑姑与祖母要照顾好你,比起你能幸福,其他的一切根本都不重要。”
小妖彻底糊涂了,她也不知道该做何种选择。
其实她早就没得选,凤十八已经给她铺好路,划好了道。
玱玹又邀相柳,这回还有涂山璟,开门见山真接道破内情,又问两人是个什么想法。
相柳与小夭私下见过已有心理准备,当即道:“她是赤宸的女儿,辰荣军自然听她指挥。”
涂山璟就觉得自己更高攀不上她了,对于她的决定自然只会支持。
玱玹早知是这结果,留了涂山璟说事,他那个未婚妻可还没解决呢。
相柳去见小夭,嘴角忍不住上扬,以往挡在他们中间的阻碍,现在通通不存在了,怎让他不欢喜。
小夭看到相柳来,自是喜不自胜,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竟不再惧怕。
……
玱玹与小夭同去皓翎见了高辛王,次日高辛王昭告大荒,传位于大王姬高辛玖瑶,也就是小夭。
有人支持,自然就有人反对,凭小夭的毒术自然可以让一些人莫名死去,但她却不愿意这样去做。
不过她不愿意做的事,自然有人替她做,这人便是凤十八,反对的人一个个毒死了事。
整个大荒便没人再敢公开反对小夭,即便有头铁的抵抗者,相柳也会出手解决。
没过多久,高辛玖瑶正式在五神山称帝,允西炎与辰荣自治,西炎继续由玱玹接管,称为西炎王。
辰荣军终于不用躲入深山,光明正大回归中原。
涂山璟成功与防风意映退婚,却清楚知道他与小夭再无可能,心灰意冷回了青丘。
小柳看着涂山璟离开叽叽喳喳乐个不停:“这下终于没人再跟相柳抢小夭。”
这日小夭借辰荣军中有事,把皓翎托付给莀收,携相柳一去不复返。
他们回了清水镇,去了玉山,也得知了母亲的事,几百年的心结终于解开,母亲并没有舍弃她。
小夭思念母亲,去了辰荣山,山上有当年爹爹住过的小茅屋。
房屋干净整洁,似主人还在一般。
夜幕来临,山中寂静无比,看着身边的相柳,小夭突然就想起那个梦,她又觉得或许此刻才是梦中。
听她说觉得像做梦,相柳轻笑出声,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问:“现在呢?”
小夭摇头:“我还是觉得在做梦。”
相柳看着她的眼睛,朦朦胧胧似在雾中,低头慢慢靠近含住她的唇。
唇齿间模糊着又问:“现在呢?”
小夭喘着粗气:“更觉得在梦中。”
相柳双眼已成腥红,抱着她倒在榻上。
小夭如置身大海,被海浪不断拍打着推到不知名地方,脑子已经乱成一团,双手紧紧攀附住相柳……
小柳捂住了眼睛:“这也太让人害羞啦。”
许久之后,相柳气息渐稳,又问:“还像在梦中吗?”
小夭羞的捂住了脸,娇声道:“确实是梦。”
相柳盯着她,眼中满满的笑意,“我曾经以为战场是最后的归宿,从来没想过你才是我的宿命。”
小夭抱紧相柳,说起那个梦,无比庆幸他们的结局与梦中不同。
小屋中断断续续传出说话声……
小柳心满意足:“我们相柳终于长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