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六年秋,连环计策奏效致草原韃子内部大乱,赵将军率军重创各部,可惜未能全歼韃子,有残余败兵逃至黑山以北。
赵将军本欲趁势追击,被凌空一箭击中,箭身有毒,军医却验不出是何毒,追击被迫停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躲入深山。
这无异放虎归山,毒素未清又加急火攻心,赵将军突然昏迷不醒,为防军心大乱,副帅做主送他回京疗伤,又恐一路照料不周,恰巧此时治下县令送来一女子,言是爱女,自小贤惠细致,慕将军威名,特自请愿一路同行。
副帅令人再三验查身份,直至查明不是细作才允她一路同行,又令人观其行,如有异常举动危害到将军,则就地诛杀。
北地距京师千里之远,凤十八得急报后令太医院院令即刻出发与其汇合。
未等赵将军回到京中,这日便迎来出海归来的众人,庆王比谁都激动,打扮的像开屏的孔雀,三年啦,终于能见到心心念念的梦中人。
“切,看他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真丢老周家的人”,凤十八的声音很轻,却恰巧能传到某人耳中。
庆王侧目上下打量他一番过后方道:“还不知道是谁丢老周家的人呢,几年不入后宫,要知道开枝散叶也是帝王本份”。
凤十八磨牙:“朕今晚就召宋嫔侍寝”。
“你敢”,庆王周围气压低了几分。
皇后无奈摇头,这两人是斗嘴上瘾了,先前还要劝一劝,次数多了,劝都懒得劝了。
宫门大开,皇帝亲迎,百姓们闻风而来,硬是出动了禁卫军维护秩序。
终于,众人盼望的一行人,远远由小黑点慢慢放大,直到能看清人脸。
“皇上,臣不负使命”,随着领头官员的下跪行礼,众人呼拉拉全跟着跪下行礼,并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凤十八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极享受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
一行人都黑了一个度,连宋阮娇都没能幸免,衬的她旁边站着的庆王如白玉。
众臣稀罕的摆弄着西洋物件,凤十八拿起来看看又都放下,这些都是智能时代的淘汰物,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趣。
“赚洋人的钱”?户部尚书两眼冒光,这是更大的市场啊。
“瓷器、玉石、墨画、刺绣等等,不光能传扬大祥文化,还能赚外币,先炒作出天价,再卖给洋人,嘿嘿”,凤十八奸笑出声。
“妙,实在是妙,皇上英明”,户部尚书笑的灿烂,似看到一座座金山银山。
庆王早习惯凤十八神奇的脑洞,只痴痴看意中人,宋阮娇被他盯的汗毛竖起,三年不见这人变的好生奇怪。
入夜偏殿
“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每刻都挂念着你,是否吃得饱、是否穿的暖、是否淋过雨,可惜不能为你撑伞,我时常在想我吹过的风,是否也吹过你……”
庆王正深情告白,突然咬牙切齿面色狰狞起来,“周文昊你再敢偷听,本王就不再理朝务”。
“皇兄耳力极佳啊”,凤十八大大方方从角落走出来,“你们继续,朕这就走”,说罢转身从正门出去,侍卫们心凉凉,又免不了要挨一顿骂。
宋阮娇忍住笑意,面前的庆王可还生气着呢。
“想笑便笑吧,在我面前自然便好”
“他果然会变脸”,吉九神识离两人不过一米远,把庆王脸上表情看个真真切切。
宋阮娇极诧异,对庆王表现持保留意见。
隔天庆王从皇宫搬出,要回自己在京师的王府,一脸得意的看向凤十八心道:“看你还怎么偷听”。
凤十八回以白眼,心道若本座想偷听,千里又何防?
腊月初,赵将军终于平安到达京中,身上毒已经被太医解了,只不过身子虚弱,近身侍候的乃一女子,面容清秀,温婉柔和。
“大将军与他的小侍女”?凤十八回味看过的那些,一脸八卦看着两人。
“臣女苏晚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行大礼,礼仪端庄,能看出教养不错。
“免礼,一路照料赵将军辛苦了,赏”,凤十八见赵将军眼神一直追着这名叫苏晚的女子,便知有戏,唉,宋嫔的竹马要被人拐走了!
“臣无能,未能全灭韃子各部”,赵将军艰难坐起身。
“休养生息再来过,朕相信下一次赵将军定能诛灭韃子”,凤十八根本不在意这回没能斩草除根,自信再来一回,胜的仍旧是大祥,也只能是大祥。
“臣定不负皇上厚望”,赵将军眼神坚定立下誓言,“永守边关不复还”。
凤十八看向宋阮娇,用眼神在说:“你的鸭子飞走啦”。
宋阮娇耸肩摊手,风筝断线啦!
盛元七年二月,赵将军重返北地,与此同时凤十八开启微服私访之行,特令宋阮娇同行巡查各地有无冤情,庆王咬牙送行。
国泰民即安,大祥日渐强盛,各地皆是一派蒸蒸日上的繁荣之象。
盛元八年春,庆王在早朝突发疾病昏迷不醒,以此把朝务尽数拱手相让。
凤十八铁青着脸去王府探病,却吃了个闭门羹,飞身入内却见庆王好端端正与某臣调情,见他来也不惧,反倒笑言:“皇兄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却还是孤身一人,孤可不想晚年一个人凄楚的过”。
“你就不怕朕把宋嫔赐婚他人”
“你是君王,自然有这个权利,若真要这般做,本王又有何话可说”
“你身上的毒可还未解”
“纵使只有一日可活,孤有你足矣”,庆王深情看向宋阮娇,后者含笑对望:“妾亦足矣”。
“朕给你们赐婚,你继续帮朕批奏折”,威逼不成凤十八开始计诱。
“五五分,你一半我一半”,庆王挑眉,一步也不肯相让。
“成交”
凤十八灰头灰脸离开王府,对着奏折不停叹气。
皇后来请安,她突然眼睛亮起来,下了诏令立唯一的皇子为太子,下朝后令其一同阅奏折学治国之道。
皇子变太子的某少年很是无语:“父皇,儿臣才十二岁,父皇如今正值壮年,大可不必啊”。
凤十八笑的和蔼:“父皇身子不好,你该分忧”。
少年闻言郑重起来,“儿愿为父解忧”。
一旁的庆王以袖遮面,真的没眼看,又使同样花招。
盛元十二年,素有沉疾的盛元帝突发大病,传位皇太子。
十六岁的小皇帝不得不挑起重担,谁让他有个“身子不好”的父皇呢。
民间无数不知内情的百姓深深为这开创盛世的君王惋惜不止。
凤十八则改头换面如愿逍遥去了。
盛元十六年,韃子旧部整合,又突袭边关,致数民伤亡。
赵将军率军追击,至黑山敌人不见踪迹。
出海归来的凤十八听闻消息,马不停蹄朝边关而去,退休了也不能安心,这任务忒烦。
好不容易灭韃子,返朝后却又为皇帝无子之事烦忧,凤十八召来皇帝殷殷教导:“为大祥开枝散叶也是帝王本份”。
小皇帝很无辜:“政务烦忙,儿无心后宫之事”,自打他继位,皇伯父便以相妇教子之名不理政务,批奏批很心累的呀。
凤十八还想抓庆王来当劳力,谁成想庆王听闻她归来,早早随宋阮娇各地巡查去了。
“下药吧”,凤十八与太后一拍即合定下决策。
直至看着皇上有小皇子出生,凤十八终于安心,后继有人,任务继续。
五十岁之后,凤十八便一天天盼望盛元帝这具身子早早归天,可惜到七十岁,孙子上位,他成了太太上皇,依旧活的好好的。
操完便宜儿子的心,又来为便宜孙子操心,她真的想骂娘。
七十六岁这一年,才终于迎来曙光,盛元帝终于要挂啦。
“这破五星任务,谁爱接谁接,老子绝对不接”,凤十八最后一句话便是同统子说的。
众人不知是何意,哭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