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电室里，发电机依然在不知疲倦“轰隆隆”工作着，路芷芸上去就把开关给按掉了。
接下来，扯掉电线，发电机连同一旁放着的三桶半柴油被她一起收走了。
没了发电机，整层楼现在只有几个火盆照明，等会儿打起来，那些人的视野必然会受影响。
然后，两人离开配电室，沿着通道一间一间商铺的扫荡过去。
这种时候，其实施暴者和受害者还是很容易分辨的，根本不用担心错杀。
开始的几间铺子里，因为人少，他们俩出手又快，里面的人还在睡梦中就被他们送上了路。
可就在他们要进入下一间铺子的时候，通道的拐角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灯打不着了，应该是发电机出了问题。真不知道刚子和瘦猴两个在干什么，今晚轮到他俩守着发电机吧？ ”
“还能干什么，”另一个声音说道：“我看八成是偷懒睡着了。”
“我看也是。还好老大房里有单独的发电机，不然老大那边的空调一停，他们俩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路芷芸与鬼枭对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却默契地同时将身形隐入了黑暗之中。
“哎，你闻着什么味没有？”之前先开口的那人突然问道。
“味儿？”另一人似乎努力在空气中嗅了嗅，“没啊，没啥特别的味道啊。”
“血腥味，有点重。你没闻到？”
“嗐，这个啊，我当多大事儿呢。估计是那帮牲口玩嗨了，搞死了一、两个。这不是常有的事么。”
“平时好像没这么重……”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路芷芸他们藏身处的附近。
只见黑暗中一道暗影闪过，那两人中的一人就毫无征兆的倒地不动了。
另一人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可在他反应过来，准备高声呼救的时候，冰凉的黑刃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整个人也被拖进了黑暗中。
“你们陈老大住在哪里？”路芷芸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陈，陈老大，在，在中间最大的那间铺子……”
那人话未说完，只听见“咔嚓”一声，他伸到后腰拔枪的右手就被鬼枭生生掰断，枪也被拿走。为了不让他的惨叫声惊动其他人，鬼枭的另一只手同时还捂住了他的嘴。
那人喊不出声，疼得一边发抖一边呜咽，额头上全是冷汗。
“再问你一遍，你们陈老大在哪儿？”路芷芸的刀已经入肉三分，“好好回答，要是敢大喊大叫可别怪我不客气。”
见那人拼命点头，鬼枭才松开捂着他嘴的手。
“陈老大，住在中间最大的那间铺子……背面的那家宠物美容院里。”那人说到一半，眼珠子一转，才接了后面半句。
说完后，那人见路芷芸和鬼枭都没有反应，刚想问说他已经老实交代了，能不能就此放他离开时，路芷芸手中刀刃一旋，那人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说的你信吗？”路芷芸扭头问鬼枭。
“半真半假。”
“看来我们应该去那间最大的铺子里看看。”路芷芸随手甩掉沾染在刀身上的血迹。
鬼枭弯腰在另一具尸体身上翻了翻，没找到什么值得带走的，便把手里的枪递给路芷芸，“去看看也好，这人一连提了两次那间铺子，那里恐怕有些特殊。”
接着他又指了指路芷芸已经接过的枪，“这些人也不是每一个都配有这种武器。”
“估计抢来的枪支有限，有枪的大概都是那个陈老大的亲信，越是这种人坏事做得越多。”
鬼枭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那就先去会会那个老大。”
整个三楼最大的那间铺子很好找，是一间猫舍，占地上百平。看招牌和玻璃橱窗上贴着的广告，这里原来主要经营的是布偶猫。
这种猫路芷芸见过，外形确实漂亮，性格也好，在市场上很受欢迎。就是肠胃太娇贵，那身长毛打理起来也麻烦，而且价格还贵，路芷芸这样的社畜以前是万万不敢打这些仙女喵的主意的。
相比起来，她还是觉得自家的崽崽和糖糖最可心。
不过不管贵还是便宜，现在这猫舍里应该半只猫都没有了。
两人并没有着急进入店铺，因为这间铺子的大门上锁了，锁的不是玻璃门上的原装锁，那锁早就被人撬坏了。而是在门的内侧把手上加了一把U型锁，就是一般人们用来锁电动车的那种。
而橱窗玻璃内部，全都用布帘子遮了起来，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里面有人。”
“这里可能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存放了什么贵重东西，里面的人恐怕是看守。”
“何以见得？”
“这附近都是他们自己人，就算是他们老大住这里，也没必要把门从里面锁住吧。”
路芷芸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要不要进去看看？”
鬼枭略一沉吟，“先去那人说的他们老大的住处看看？”
“这间铺子背面？”
“对。”
两人绕过这间布偶猫舍，转到那人说到宠物美容院门口，这家倒是没锁门。
路芷芸想直接进去，却被鬼枭一把拉住。
鬼枭拉着她退出足够远的距离，隐入黑暗中，小声道：“那间房间里有五、六个人，还都是是清醒着的。”
“这什么情况？三更半夜不睡觉，不说话也不开灯，五、六个人蹲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他们是确认过这一整层没有亮着灯的房间之后才去收的发电机，可见之前这里也没开灯。
“不止这间，那家锁起来的店面左右两个铺子里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两间里人少，才两、三个。”
路芷芸不会怀疑鬼枭这样的大佬的感知，“那加起来也有十多人了，这么多人不睡觉干耗着，这是要干嘛？”
“像是在守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什么东西能贵重成……锁着的那间铺子里？”
“应该是了。”
对于贵重的东西，路芷芸一向是十分有兴趣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我们要不要去瞧瞧？到底什么东西，值得那个陈老大安排这么严密的保护。”最好是看完之后还能带走的。
鬼枭答非所问，“我怀疑这伙人的老大就在那间上了锁的房间里。”
“刚才你不是说那间房间因该不是住人的么？”
“确实不是住人的，但特别贵重的东西，别人守着，哪有比自己亲自看着更保险的？”
“……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