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头的天还大亮,但换算成T国时间,已经不早了。
飞机上的时候没用晚餐,温蝶应了那么一声好后,权斯燃就联系了管家,让对方安排晚餐上来。
管家不敢怠慢,电话拨过去没多久,餐点就被推着送上了门。
“吃晚餐?然后休息会儿,睡觉了?”
“嗯。”
现在也差不多T国晚上九点了。这应该是婚后他们一起吃的最晚的一次晚餐。
飞机上的时候权斯燃其实有提议过要不要在飞机上吃,温蝶拒绝了。
时差的原因,天越来越亮,再加上周围的环境有变,身体也不太舒服,她没什么胃口。
不过大概也因此,看电影的时候权斯燃时而就喂她一些吃的。
所以现在,她其实也没有那种特别饿的感觉。
权斯燃抱着温蝶进了餐厅,桌上摆满了菜肴。
权斯燃扫过去一眼,不是太正宗,但摆盘也算学到了一些中式摆盘的精髓。
看着有模有样。
“尝尝鱼?”
他给她夹菜,“夫人现在不能吃寒凉的,虾蟹就不吃了。”
温蝶没什么异议,她现在就想填饱肚子,然后走走散散步,洗个澡睡觉。
……
次日,T国时间早上九点,K国时间凌晨两点。
温蝶睡醒,身旁是空的。
她撑身爬起先看了看时间,缓了一下拉开窗帘瞅了眼外边的情况。
“……”
时差令人头疼。
此刻正是这边的三更半夜呢。
温蝶摁开灯进了盥洗室。
刚收拾好,卧房门被轻轻推开。
温蝶正要出门去外边看看,迎面走来权斯燃,男人穿着一身黑,打扮得很肃穆。
权斯燃显然也没想到温蝶已经醒了,他垂眸看向少女。
很乖巧宁静的打扮,黑丝绒长裙,是他让这边的人挂在衣柜里的。
是他为小蝴蝶找专人定制的裙子,在她和温烛赫比赛之前。
在七月份家宴,他去南部出差的时候。
不过现在温蝶穿的这身……
“少了件配饰。”
“什么啊?”
“choker。”
这款裙子有条山茶花choker。
白色的山茶花和黑色的丝绒相撞,肃穆沉静中带了一丝生的希望。
像就要坠入深渊时,闯进来一缕光,把人救赎。
他也是因为这个设计,才定下的这款。
时间太早,这时候天还漆黑。
两人一起用了早点,餐后,温蝶在一边温习昨天权斯燃让她的那几篇文章。
权斯燃则在一边端着平板,像是在处理手头的工作邮件。
偌大的房间,两个人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张茶几,茶几上摆着权斯燃给温蝶调的蜂蜜水。
甜丝丝的气味随着房间里新风系统飘散开,整个室内尤其的温馨。
看得有些累了,温蝶闭了闭眼睛,喝了些水。
一抬眼,正对上权斯燃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他在工作中实际上很少情绪外露。
温蝶有些好奇,起身走了过去。
不料就要挨近,权斯燃却陡然划了一下,随即将平板往自己另一侧一盖,扣在沙发上。
温蝶疑惑更胜,面上却是笑了,“什么啊,我会偷看吗?”
“夫人当然不会偷看。”
小蝴蝶刚才的架势,哪是要偷看,分明是要靠近明看。
不过权斯燃大概也明白为什么——
设计师店铺那边的工作人员发来的狐狸胸针设计稿图,太丑了。
他刚才皱了下眉头。
他的夫人大概是觉得他遇到什么难题了,好奇。
如果温蝶有读心术,此刻肯定在心里赞叹权斯燃一句,厉害。
猜对挺多。
但温蝶并没有读心术,且,她还听懂了权斯燃的弦外音,有些气笑。
“你瞒着我,是不是不止一件事?”
温蝶忽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权斯燃表情滴水不露,还露出些疑惑和不解。
温蝶挨近他坐到他旁边,又挨近了些。
她喝了他的蜂蜜水,说话间他都能感受到她小嘴甜得很。
想亲。
亲了。
“唔。”
被她推开,怕她不舒服,没反抗。
“亲我,你,你在掩饰!?”
温蝶黑瞳微颤,粉唇一瘪,抬手又往权斯燃手臂重重拍了几下。
“你又骗我。”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权斯燃笑,却是不说话。
而是像之前那样,在她气消了之后握住她的手,挨个手指头亲了亲,又亲亲掌心。
温蝶受不了权斯燃这样,偏偏他还朝着她笑。
“夫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夫人喝了我调的蜂蜜水?”
“夫人一说话,空气都甜了,有股花瓣的清香,特别好闻。”
“我就忍不住……”
他说着话,越发离她近。
温蝶脸微热,他手臂穿过她后膝一手护住她腰。
将她直接抱到腿上。
“而且夫人穿这裙子,看起来好美,像仙女一样,所以夫人,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对夫人——千千万万颗真心。”
“人不就只有一颗真心?”
她听不得他说好听的情话。
煽情得很,听得人心口酥麻,起鸡皮疙瘩。
他在她耳边低笑,含吻了下她耳珠,也不恼,而是顺应着回:“我是怪物嘛,和人不太一样。”
温蝶蹙了蹙眉,她不喜欢权斯燃这样说自己。
“胡说。”
权斯燃唇角微勾,将温蝶抱紧,又亲了亲她脸颊。
“所以,夫人还生我气吗?来例假,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了,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想了想,今天可是陆雅馨女士的忌日。
等会太阳出来了,他们要去海畔墓园的。
“嗯,不生气了。”
看在婆婆的面子上。
温蝶又看了一眼平板,看眼权斯燃。
“那你刚才,是在处理工作吗?”
“嗯。”
“好吧,那这次,是我不对。”
商业机密,都有保密协议的,自然是不能泄露。
她也不是什么骄横无礼的人。
刚才,只是有点好奇,但确实也没打算偷看。
不过权斯燃的反应,在她看来有些……
“夫人没有错,是我反应太大了。”
大了。
温蝶微微一怔,这男人,怎么她刚想到什么,他就说出来了。
“但,我只是想更快地抱夫人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刚才皱眉……”
温蝶想了想,“策划案什么的,没入你法眼?”
想来她和他绝配。
温蝶这一声出来,权斯燃心都跳快了下。
“嗯,对。”
“好吧。”
权斯燃抚摸了下温蝶的长发,“好啦,这事儿就过去吧。”
“嗯。”温蝶也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
但一时半会儿,她也不想离开他怀里。
来例假,好像比平时缺乏安全感得多。
他怀里好暖和,温蝶将脑袋依靠在权斯燃胸膛,“我有点困。”
“我哄夫人睡觉?现在才凌晨四点,起码还有两个钟才能出发。”
太早了不安全,温蝶明白权斯燃的顾虑。
K国虽然经济发达,但因为地理政治等多种因素,导致社会上人口混杂。
明目张胆抢劫的太多,位居整个欧洲之首。
再来,现在T国风云动荡,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为好。
毕竟他们来这一趟,就是来祭拜陆雅馨女士的。
自然最好是别带着一身“血气”去。
“嗯,”温蝶在权斯燃怀里蹭了蹭,“老公哄我。”
蝴蝶是她,狐狸是她,猫咪是她。
现在权斯燃觉得,兔子,大概也是他的夫人。
软乎乎的,小白兔,挼一挼,心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