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抵达馨香居时,已是将近下午五点。
刘妈领着几个留下守家的保镖从大厅那头朝着车子这边快步走过来。
隔着一段距离,瞧见开门后,权斯燃又是握着温蝶的手,又是环住温蝶的腰。
顿时停住脚步,老脸一红。
“愣在这儿做什么?”权斯燃淡淡瞅过来,搂着温蝶往前走。
刘妈和几个保镖慌忙让道。
“诶,没。”
正说没,温蝶眼皮一跳,却是下意识地问,“飞飞呢?”
刘妈是空着手出来的,那小猫咪……
“哦,飞飞在睡觉呢,在客厅沙发上,睡得很香。”
“哦。”
“……”权斯燃低头看了温蝶一眼。
好样的,他还搂着她,又想着那只猫。
感受到后腰上力度加大,温蝶心里一咯噔。
权斯燃却没说话,而是直接搂着她进了主楼。
保镖散开回了附栋,紧张了大半天的气氛也因为权斯燃和温蝶平安顺利的回来,而消失了开。
花小萤从后头的保镖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两套衣服。
见到刘妈险些没哭出来,一低头看了眼手里提着的衣服,又连忙道:“刘妈,少爷交代,说这两套衣服,要回来立马洗,然后烘干熨烫好,晚上七点半前,给他送到三楼主卧。”
刘妈略疑惑,手上却也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眼,“行,我现在去弄。”
……
主楼大厅,如刘妈所说,小狸花猫正躺在沙发上睡着,而且,肉眼可见睡得很香的样子。
考虑到某人要吃醋,温蝶强忍着怜爱之心没有立即挨过去查看。
不想刚进到盥洗室洗手。
权斯燃却是主动黏了上来。
咔哒。
门锁被合上反锁,男人从身后蓦一下挨近,若非面前有张镜子目睹了全程,温蝶这一下怕是要弄得神经衰弱。
她现在,又开始困了。
本来是打算上去躺一下眯会儿的。
但看现在这样子,怕是不能给她小憩的时间了。
“做什么……”
权斯燃的手很不老实。
“当然是夫人。”
温蝶回头瞅了权斯燃一眼,强行理解为另外一种意思。
她牵起一丝笑,“可是权总,我还想多活几年,能不能别把我做了啊。”
权斯燃笑,弯身一抱将温蝶整个儿抱了起来。
他一手掂着她,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直接这么抵到了墙上。
不过气势是凶,动作间却是明显的轻柔。
就是这姿势……
温蝶脸颊爬满绯红,顿时不敢再抖机灵。
权斯燃微勾唇角,却似乎觉得还不够,俯身,他又贴近了温蝶几分。
“夫人放心,夫人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做了夫人。”
“况且……”
他笑着看进她眼睛,“况且,夫人这么乖,这么讨我喜欢。”
“恐怕,我这辈子是都不舍得做了夫人的,所以,夫人可以放心,好好的活。”
“那,真是多谢权总。”
他挨她好近,这种感觉比直接接吻更撩拨人。
温蝶尝试偏开一些头,权斯燃的手掌微微用力,迫使她只能这样看着他。
“告诉我,夫人,车上,夫人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得了,开始算账了。
“……我,我没有不答应。”
要怎么和权斯燃解释呢。
温蝶想了想,很想直接说,但到底是不敢直接说。
毕竟,她要是说她不喜欢豪门生活,不想成为日后的当家主母,那权斯燃该怎么办?
难道权斯燃要因为她,不要这个掌权人的位置吗?
还是要因为她,让他像他最厌恶的那个男人一样,日后,玩情人那一套?
那未免太荒谬。
但,权斯燃猜疑心重,却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现在他是喜欢她,可以为她改变自己,改变很多行为。
可,深入男人二十多年的思想和行为逻辑不会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做事情也习惯给自己留一个后手。
因而,别的事她都能和他坦白,但这件事,不能。
这事儿坦白,于她来说太自私,对权斯燃来说,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恐怕,还要让他怀疑她对他的真心。
而且现下这个阶段,T国四大财阀里的公子小姐正当成年,或出嫁或娶妻,或继承家业,开始接手自家的集团和人脉资源。
没准十年或更快,五年,财阀和豪门之间又是一次大洗牌。
这个时代,太多机遇,最不缺的就是那匹黑马。
眼下,可正是风云动荡的时候。
因而,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她都不能因为自己让权斯燃乱了心。
因而,这真心话,也就只能咽回到肚子里。
“没有不答应?夫人说出来,自己信吗?”
电光火石间脑海里过了一遍,一回神,权斯燃朝她笑。
温蝶听见自己心脏加速的声音。
她不信啊,但她没答应他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不会一辈子喜欢他。
而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不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那样,若是日后她真的没做到,可他却记得她的承诺。
那,该多难过啊。
心跳还在加速,温蝶内心叹了一气,突地,她向前环上他脖颈,主动亲了上去。
她的唇很热烈。
有点凶。
权斯燃微微挑眉,愣住。
“……”
她却没停。
权斯燃大概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温蝶这样热烈地亲吻。
直到少女离开他的唇瓣,还要往下,他才好笑地说出了话:“夫人什么意思?”
“想蒙混过关?”
温蝶心跳如擂鼓,急速反应,搂上他脖颈撒娇,“我,我就不能是,太害羞了,所以当时,没有答应你吗?”
“因为,我还从来没想过永远的事。”她望着他眼睛。
“小时候过得不如意,每天都是能过一天,想着再忍忍过到明天。”
温蝶说话时眼眶微红,“还是第一次,听到谁,和我谈永远。”
“所以……”
啪嗒。
眼泪掉到脸颊,说来就来。
所以后边的话没说出来,男人明显气消了大半。
慌了。
“别哭,乖,我不问了,这事过去了。”
她一哭,他心都要碎了。
这话半真半假,不过眼泪倒是真得不能再真。
少女眼眶泛红,那模样瞧着委屈坏了。
“夫人不哭了,我错了,是我的错,不就是创意总监吗?我给夫人拿下来,拿下来送给夫人,好不好?”
温蝶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只是在权斯燃这么说完后,伸手搂着他脖颈,将下巴轻轻放在他肩膀上。
过了好久,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