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说了养生馆的事儿到时候弄好发文件给权斯燃,晚饭后温蝶到庭院散步,心里就忍不住开始想男人问她的那些。
多大的馆,什么装修风格,是自己经营还是请人经营。
嗯,这些事儿,尤其是第三个,自己经营还是请人经营。
“……”
光是听着,她就觉得脑袋有点大了。
商业经济这块儿,真不是她强项。
你说舞刀弄剑打枪,或者跳舞画画下棋弹琴品鉴珠宝,实在不行,搞外交也是可以的,她语言能力超强,任意切换多种语言都没问题。
但是,你说商业经济……
温蝶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一楼大厅,权斯燃拿着平板处理着堆积在邮箱里的邮件,一口气处理了几封较为紧急的后,他禁不住起身透过落地窗看了眼外头。
老远,院子里的灯盏将少女的身影照得有些单薄可怜,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他的小蝴蝶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
“少爷,少爷?”
刘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偏门进来的,走路没发出什么声音,权斯燃透过落地窗看着温蝶,看得很是入神,直到听见中年女人叫他,他才意识到对方挨近。
警惕如他,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权斯燃心底自嘲了下。
看来,他真的爱惨了他的小蝴蝶。
若非是刘妈,刚才那一下,就是有人在背后捅了他一刀,他怕是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港城的时候说好要去见见“老朋友”们。
居然一回来,他硬是把先前告诫自己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少爷,您想见夫人就去啊,怎么一直看着呢。”
中年女人慈爱笑着,话落不等他回话又自顾自地压低声音继续,“您不知道,今天中午您去老宅之后,大少奶奶她可担心您了,也是这样,一直望着窗外。”
“然后呢?”权斯燃声音冷了几分。
刘妈沉浸在撮合权斯燃和温蝶之间感情的事儿上没及时察觉到权斯燃变化的语气。
她笑了笑:“然后啊,我说您肯定能平平安安回来,劝了会儿,她才继续吃午饭。”
“是吗?”权斯燃看向了刘妈,那双眼睛漆黑深邃,没什么光泽。
哪像是看温蝶时候的那双眼睛。
刘妈吓了一跳,终于是反应过来貌似她刚才嘴巴太多了。
“啊,少爷,那我先告退了。”
刘妈连忙行礼退出了偏门,离开主楼抹了把额头。
尽是冷汗。
刚才少爷那眼神……也太可怕了。
看来自己这真是越大年纪越糊涂了,差点儿就忘记自家少爷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刚才居然敢那么“大逆不道”地给少爷提意见?
唉。
得亏她这工龄长,要是换做别人,怕不是要被……
佛祖恕罪佛祖恕罪。
迎着月光,刘妈双手合十躬身拜了拜,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念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主楼大厅。
权斯燃重新坐下,再看邮件却看不进去了。
那种自从他和温蝶成婚以来,就再也没有腾起来的狂躁的感觉,忽然间,好像是出现了。
心里有团火气,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昨天发生的两件事。
第一件,车上,他察觉不对,查到了港城温盛鑫来艺术中心的事。
知晓温蝶到港城并非是因为他。
第二件,也是车上,他前脚接到陈岩的电话,后来没多久温蝶给他打电话,话里询问了他有关工作时间的安排。
但,又说是不小心按到,才导致电话拨了过来。
不小心按到……
突地,权斯燃起身径直往一楼一处房间走。
躁郁症发作,会让他陷入很多负面情绪,从而转变成狂躁状态。
男人呼吸急促起来,步伐越来越快,砰——
权斯燃将自己关进了间绝对寂静的房间。
这间婚房装修的时候,他其实背地里有参与。
当然,不是因为当时对这门婚事有多尊重。
而是他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陷。
尤其是那时候还不知道未来和他结婚的那位“温三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是权振辞的人,是否,是个贪恋权势的人。
是否,想让他死。
所以他当时私底下联系过设计婚房的那个设计师,让他设计了一个暗室。
这个暗室直通一间地下室。
而这间地下室,也只有这一个入口。
……
从庭院散步回来的温蝶没看见大厅里有人,有些疑惑,走近了发现自己真没看错,心脏处便是生出了一丝诡异感。
人呢?
沙发上放着平板,屏幕倒是熄屏了,但是……
权斯燃他不是有点强迫症吗,这貌似还是她头一次看见男人随手把办公的东西扔在这里不管?
温蝶微微蹙眉,坐进沙发伸手摸了摸玻璃杯杯壁,权斯燃晚上有个习惯,她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他晚上不喝冷的东西,只喝温白开,并且温度很精准,直饮机里只喝40℃的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母家陆家的“传统”有关。
而现下,这杯壁分明是温的,就像是刚接出来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