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左右天色逐渐放晴,但现下,温蝶又好似听到了雨声。
不过,这次的雨不像今早的雨那般猛烈压抑,现在的雨,听起来有点温柔。
屋子里腾起一股极致的暧昧,温蝶有想过拒绝,只是随即就发现现下的她对着权斯燃那张脸,对着权斯燃那双眼睛,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且,现在的权斯燃,总给她一种他很爱她的感觉,兴许是错觉。
不过……
男人牵起了她的手,轻轻放到了他心口处。
黑暗中温蝶瞳仁再度一扩,耳尖红得越发厉害。
嘭咚、嘭咚。
权斯燃的心跳声被她的掌心切实地抚摸到,无形的爱意好似因此变成了可视的草莓酱。
粉红甜蜜,又像篝火,能够使流浪的人在寒冷的冬夜取暖,保存性命。
温蝶想,或许这些年,她就是那个流浪的人,她所经历是寒冬。
而这一刹那,纵使是虚幻,她好像,也舍不得放开这团火。
“夫人,给我,好不好?”
他又问她,不过,这次没有用亲吻来扰乱她的判断。
而是就这么握住她的手,就这样望着她,看起来有些痴情。
温蝶心跳声逐渐由加速变得平缓,她冷静下来,思虑后,听见自己的声音混合着窗外轻柔的雨声说:“好。”
天地大概在这一瞬间变了色。
从前是一片荒芜的白,从此是五彩绚烂。
权斯燃眸子里露出欣喜,俯身来抱她,吻她,动作克制而温柔。
温柔得让温蝶想起小时候她学折纸船,小纸船飘进水盆里,水流缓慢,吹来一阵微风,轻轻悠悠,船儿慢慢地游。
只是,随着衣服脱下被扔到一边,温柔显然并没有贯穿全程。
男人的呼吸声逐渐粗重,性感低沉的嗓音紧贴她耳畔。
加重呼吸间的热息仿佛要将她灼伤。
像春日里发狂的野兽。
心脏被勾得加速,纤细白皙的手臂因为惧意,终究是主动环上男人的脖颈。
“慢……”
窗外雨声渐大,天气也暗了下来。
竹叶薄荷的气味和一股淡淡的清甜花香交融,将屋里的热度再度拱至着火。
寒冬里的篝火越来越旺,流浪的人冻僵的身体被温暖照顾到四肢百骸。
屋里有水汽涌入,风吹动窗帘,投进一点光,温蝶感受到那点亮,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被权斯燃勾腰从脸颊吻至唇瓣,“夫人不许不专心。”
真是,霸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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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不知道断断续续下了多久,只知道再醒来时雨还没停。
身体微妙的异常感提醒着温蝶刚才发生的事不是她做的梦,也提醒她,刚才真的因为做了那事,她昏了过去……
真的,昏了过去。
思及此的温蝶有些不敢置信,微张嘴,不由地摸一摸自己脸颊,热的。
心倏地一提,连忙又摸了摸额头,还好,额头温度正常。
再看周围,两侧的床头灯都是亮着的,大概是怕她醒来漆黑会害怕。
温蝶又扫了一圈,没看到权斯燃,心中莫名有些不快。
撑身想要坐起,感受到腰两侧传来隐隐的酸痛感,懵了下。
随即,一阵羞恼涌到了脸上。
侧身缓缓坐起,慢慢靠到床头柜上,想了想,腰后塞了个枕头。
正打算打个电话出去问问,就听门口那边传来极轻的开门声,十分轻巧。
温蝶去拿手机的手顿在半空,权斯燃已经快步走了进来,男人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个东西,温蝶隐隐约约觉得那家居服的颜色有点眼熟。
一低头,“……”
巧了,和她现在穿的睡裙一模一样。
印花很像。
或者说,两件很像是……情侣款一套的。
她昏了之后,权斯燃他,难道……想到什么,温蝶脸颊猛地红了起来。
“怎么了夫人,这眼神。”
权斯燃淡笑着看她,弯身将托盘放到一边茶几上,走到床边,伸手来碰她额头。
奇了怪,明明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但这一下温蝶还是察觉一些不自在,不过不等她反应为什么会觉得不自在,权斯燃将她连带着薄被抱了起来。
“要洗漱一下吗?还是先喝点粥?我怕夫人饿,或者,直接吃晚餐?我让刘妈她们送上来。”
温蝶被问得一愣一愣,最后摇摇头,说:“洗漱一下。”
“好。”权斯燃就这么将她抱到了盥洗室。
对上半身镜,温蝶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下去的脸,唰一下又红了个透。
一个,两个,三个,她轻轻拉了拉睡裙领口,四,五,六!……
这种位置留了这么多印子,还都不小。
平日里她在家穿的裙子一般是方领或者宽肩吊带,权斯燃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些印子多半是权斯燃故意留的。
“……”温蝶微扯唇角,看了眼镜子中的身旁人。
禁不住想权斯燃他,其实,是属狗的吧?
属狗的这位感受到镜子里少女投来的带着恼意却又分明像极了生气的小猫咪的视线,笑着低头过来,又亲了下温蝶耳尖。
随即在少女脸红透要看向他时规规矩矩地站端正,端的一副温文尔雅,笑着:“好了,夫人洗漱吧?洗漱完我们吃晚餐?快九点了。”
“我给刘妈发信息叫她们现在送上来。”
快九点了,他倒也知道。
他可是六点回的家!温蝶心中冷哼一声。
不知节制。
不过,现在到底是没有那个力气和男人扯那些,她确实是饿了。
尤其是权斯燃提醒她现在快九点的那一瞬间,胃有点疼。
温蝶嗯了一声,开始洗漱。
出来时比她想象中快,外头餐厅处已经布好了餐食,而且,似乎比往天少了几盘荤菜。
“……”
明显,作为过来人的中年女人此刻已经知道她和权斯燃刚才都干了什么。
婚后这么久,温蝶头一回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也得感谢刘妈的细心,因为她现在虽然饿,但确实是没什么胃口,就想简简单单吃个饭,然后好好休息喝喝水。
不过,权斯燃显然不这么想,开餐没多久,男人又给她夹来肉,虽然确实是她平时能接受的瘦肉,不过,温蝶仍旧想抗议。
这么想,仗着醒来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权斯燃,温蝶真就这么做了。
“我现在不想吃肉。”边说着把餐盘移开,不让权斯燃给她夹了。
对面,权斯燃微微一顿,不过很快就应了声好,唇角一直是扬着,并没有一丁点的不悦。
反而很明显地看得出来,男人现在的心情特别好。
“……”成吧。
温蝶边吃边想,或许,她确实该系统性地提升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居然……昏过去,真是。
好,好丢脸。
随即温蝶又瞅了眼对面坐着的权斯燃,看到男人身上穿着的家居服,再次反应过来她刚醒之后想问权斯燃的事。
这次温蝶嘴巴比脑子快,直接问了出来:“……结束之后,斯燃你……我,我们衣服。”
“衣服?”权斯燃明知故问,带着温柔笑意和一点捉弄的目光落到温蝶身上。
“夫人昏过去了,当然,是我帮夫人洗的澡。”
“洗完澡……”
“不,不用说了。”温蝶脸颊霎时热起来,掩饰尴尬低头喝汤压惊。
“不要说了。”喝了一口又瞅了眼权斯燃道。
“好,不说这个了。”权斯燃温柔一笑。
说着用勺子舀了块儿豆腐蒸蛋到温蝶碗里,“夫人爱吃这个,这个营养也好,不想吃肉,多吃些这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