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辆加长版SUV,后车厢相当开阔,座椅完全放平也丝毫没问题。
温蝶是被权斯燃抱上车的,她原先来的时候是和花小萤一起坐在中部的座椅,现下被男人这么抱上来,某个警报声不由地响起来。
嘭。
车门就被权斯燃大手一拉,关上了。
通讯器摁钮被摁开,权斯燃示意前边司机开车回御龙居,开慢点。
对方几乎是秒回“是”,语气恭敬得不行。
温蝶坐得更是端正了些,不想根本无处躲,男人交代完话,目光立即就落到了她身上。
深邃漆黑的眸子望过来,那视线像童话里的魔藤似的,就好像要把她牢牢缠住一般。
温蝶被盯得耳根止不住发烫,比以往演得更真实,因为她发现,大概是演得多了的原因,她现在的反应,已经由不得她控制。
以往总害怕假戏真做,现在发现根本不是害怕就能解决的问题。
温蝶强制自己保持镇定,对,才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权斯燃。
一定是因为权斯燃这张脸,太合她口味了。
仅此而已。
“夫人怎么不敢看我?不会趁着我不在家,干了什么坏事吧?”
权斯燃微俯身挨过来,说话间目光犹如画笔般描绘着温蝶侧脸的轮廓。
少女面颊红润,不过肉眼可见的瘦了些,权斯燃总记得他离开帝都的那天,温蝶的下巴没这么尖的,现在总觉得受了亏待。
他眸色微沉了些。
温蝶转头过来时便对上权斯燃不太高兴的眼睛,心脏瞬间一咯噔,脑子里一闪而过N条权斯燃可能问的话的对策,心跳声猛一下就加快了。
权斯燃倏地又凑近了些,温蝶身体微微一僵,动也不敢动。
直到权斯燃的手轻轻捏住她下巴,温蝶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在男人布满占有欲和某种欲望的眼神中,慌忙闭上眼睛。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不比刚才机场出口时男人的吻,这一下让温蝶感受到了一种珍重、爱护的意味,温蝶尝试着回应。
权斯燃眸色骤然暗下去,温柔不见了,凶得像匹狼。
温蝶不敢动了。
完全不知道亲了多久,只知道大半个身子都好像失了力气,知道这种感觉比八楼高的攀岩、悬崖边飙车,要让她害怕得多得多。
终于,权斯燃离开她的唇,转而吻了下她的额头。
腰间被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霸道地搂住,咔哒一声,听到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不是她身上的,是……
长睫微颤,温蝶睁开眼睛,赫然映入男人扬着笑的一张帅脸。
温蝶:“!!”
正迷惑,权斯燃一手撑在她座椅上,欺身压了下来,一手控制摁钮,缓缓,缓缓地放平她的座椅。
又不知摁了哪个键,唰,后车厢的遮光窗帘自动合上。
并不狭窄,但比在房间还是要狭窄得多的空间腾起一股极致的暧昧。
车窗外青天白日。
意识到这里的温蝶前所未有的害羞。
权斯燃该不会真的要……
粗粝的指腹轻轻落到她脸颊,温蝶来时怕外边太热,照例用丝巾简单地弄了个盘发,现下,权斯燃的手指沿着她脸颊轮廓落到她颈间肌肤。
拉下了她打的蝴蝶结。
少女如瀑一般的乌黑长发散开来,权斯燃眸色更暗,禁不住顺着温蝶的耳根就开始第三轮亲吻。
温蝶耳根爆红,心里想推开男人的想法到达顶峰,但奈何根本不敢推。
男人和男人是真的没法比,你说要是此刻是别人敢对她这样。
那还不分分钟被她断子绝孙?
可权斯燃,她到底还是不敢。
而且似乎,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斯燃……不,不要。”
亲吻落到颈间,密密麻麻的电流感好似在周身都游走了一遍,温蝶只觉得心尖一片酥麻,身体更是完全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她红着脸轻环住了权斯燃的肩头,不让男人往下亲。
“不要,别在车上。”
温蝶的声音近在耳畔,权斯燃喉结微滚,不自禁地回抱住温蝶,收了收力。
温蝶霎时更加羞恼。
前边可还坐在保镖、小姑娘还有权斯燃那个冷面副手,以及开车的司机。
温蝶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立刻马上找条缝钻进去躲起来——
她这个人,还是要点脸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可以在车子里做这种事?
车是交通工具,权总您能不能要点脸啊。
权斯燃不要脸,他要老婆。
不过,碍于温蝶这么主动抱着他,权斯燃也当真停下了继续往下的动作。
随后就说:“那就回家,继续。”
温蝶又羞又气,险些耳尖冒出烟。
不过紧跟着就还感到一种未知的害怕,男女之事,她可从未实战过。
不对,不对,权斯燃开玩笑的吧,他当真要和她?那个?
……
权斯燃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车子抵达御龙居后,通讯器里传来司机恭敬的声音。
温蝶怎样上的车,就怎样下的车,而且,一路到八楼,权斯燃都没把她放下来。
男人的手牢牢箍在她腰上,似乎生怕她跑了似的,温蝶心乱如麻,又羞又气又怕。
好几次都有点儿想大喊“求救”了,想了想似乎这地方是权斯燃做主。
“夫人很怕?”
虹膜识别成功,卧室门自动打开,又自动合上,权斯燃在墙壁上摁了几下,空调和加湿器开了起来,遮光窗帘拉上,室内骤然如黑夜,紧跟着床头灯亮起两盏。
漆黑中又添了两团恰到好处的暖黄光亮。
温蝶微咬下唇瓣,被权斯燃抱着坐到了床沿。
男人弯身给她脱了鞋,扭转她的身体丝毫不费力,跟抱什么洋娃娃似的。
随即他抱她进了……浴室?!
“斯燃,做什么?”
“洗澡,车上有味道。”
得,权总您还有洁癖啊。
等等,不对,所以他洗澡,关她什么事?
脑海里闪过一个过分旖旎的画面,温蝶脸颊猛地又红起来,“我,我……”
“夫人也要洗。”权斯燃道。
“那我,我去我那房间洗。”
权斯燃笑,忽地护着温蝶的后脑勺,抱着少女抵到了浴室墙壁上。
“怎么?”权斯燃望向温蝶眸中。
温蝶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貌似今天她的“反抗”有些过多了。
也是,温顺的小白花,哪敢这么对权斯燃。她忘了,权斯燃这种男人,还是喜欢乖乖听话的小兔子的。
“我……”温蝶心下微涩,反应过来连忙就要开口圆自己刚才的行为。
权斯燃却突地截断了温蝶的话:“夫人难道不想和我更亲密些吗?”
说话间还摆了副像是有点受伤的神情,有点忧郁。
温蝶:“??”
不是,这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我……我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不答应?”
权斯燃说着又逼近了几分,温蝶无处躲藏,不得不顺势环住男人的脖颈,“我……就是害羞。”
权斯燃心中一笑,他也确实看出来了,他的夫人别的事上是有些猛,不过这事儿上,也确实是害羞。
光是亲一亲,身子就一直在抖,要真是做了,还不知成什么样。
当然,他也不五十步笑百步了,因为这事儿上他其实也没经验。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有点不高兴,不高兴温蝶偷偷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高兴蓝启发过来的资料里那宋辞就比他的夫人大一岁。
若要算同龄人,无疑,那宋家老二比他更能算作是温蝶的同龄人。
他承认,他就是嫉妒,吃了醋,酸得要发疯。
也得亏段熙发来的录屏里昨晚宋辞和温蝶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要是有,今天宋家不损失几十个亿,宋老二不断一条手,他就不姓权。
还有他的夫人,他是真不敢确定自己发疯的时候,不会对温蝶做过分的事。
啾。
这个吻落到脸颊上,男人忽然将她抱回了床沿,又去鞋柜里拿了她的拖鞋过来。
“夫人在主卧洗,我去次卧洗。”
“洗完,我要抱着夫人睡一觉。”
江市出差这些天,因为种种原因,权斯燃休息得并不好。
也是这一下,温蝶也注意到男人眼眶比以往要红。
“好。”她连忙答应。
只要别在白天做白天不应该做的事,同床共枕什么的,她觉得还是没什么的。
“嗯。”
权斯燃找了换洗衣物就走,温蝶也从床上下来。
随即抬手闻了闻,倒是确实,有股车子上的味道,不算难闻,但闻着确实不太舒服。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水汽氤氲中人总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温蝶不由就想起车上男人压着她亲吻,要命,那画面……
温蝶摇摇脑袋,随即又不由回忆起权斯燃刚才将她抱着抵到墙壁上的场景。
“……”
真要命了。
温蝶加快速度,想了想干脆把头发也洗了。
洗发水的香气飘散到空中,温蝶陡然反应过来什么,眸子眨巴了眨巴。
所以,权斯燃他,该不会对气味相当敏感吧?
等等,再大胆一点,他,是敏感体质?
温蝶记起之前初中时同班有个富家小姐就是典型的敏感体质,一点花香过敏,饮料里加一点酒精过敏,一间屋子明明闻不见什么味道,她非说有人在那儿抽过烟。
初见时,权斯燃不点红酒点果汁。
刘妈又说,权斯燃爱喝茶。
加上上回家宴,权斯燃喝酒倒是喝了,不过喝得很少,特别少。
好像只和老爷子权荣盛敬了一杯,还是度数不高的红酒。
思及此,温蝶又看向眼前的洗护用品。
随意拿起一瓶看,满瓶的德文,除了权斯燃之前和她说过的那瓶沐浴乳外,温蝶发现他的洗护用品都产自一个品牌。
并且每瓶都有个特别的标注,翻译过来是:孕婴适用。
温蝶:“……”
看来她还得去问问刘妈,这些洗护用品是她来之前权斯燃就爱用,还是她来之后才用。
如果是她来之后,那权斯燃,该不会是一直想着,备孕的事吧?
温蝶脸色微白。
咔哒,卧房门被推开。
“夫人,洗好了吗?”
“啊,还没,快了。”
温蝶将手中洗护用品放回原位,快速冲着身上的泡沫。
权斯燃的脚步声远了些。
片刻后,温蝶出来,男人正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明显又是在处理公务的状态。
“夫人洗头了?”
不过见她出来,对方立即就将手机放到一边,快步走了过来。
“我帮夫人吹。”
“嗯。”
温蝶没有拒绝,这不是权斯燃第一次帮她吹头发了。
上回是家宴前那段时间的某一天。
她那回正吹了一半,权斯燃从外边进来,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过来帮她。
她开始还怕男人没轻没重,不过随后就发现还挺享受,而且权斯燃把吹风气热风的温度也控制得很好。
当然,也可能是他买的吹风机确实好用。
头发吹完,男人从她身后搂住她腰,温蝶微微耳热,有一种别扭的,梦变成现实的感觉。
也是,今天早上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画面。
没想到下午,画面就成真了。
“睡觉吗?”对着半身镜,温蝶回头看权斯燃。
权斯燃收紧了些力道,顺势低头吻了下温蝶脸颊:“嗯,眯一会。”
说罢,微弯身将少女抱起往卧床去。
……
另一边,港城,温家大宅。
管家陈岩斟着茶,大厅主座上霍莲和温盛鑫各坐一侧。
面前,温烛赫和温霆厉站着,身后各自跟着两名男佣。
霍莲笑得一副温柔:“刚好你们两个都在,我和你们爸爸商量了番,今年他五十大寿的寿宴啊,全权交给你们两个儿子办。”
“你们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霆厉、烛赫啊,莫要让我和你们爸爸失望。”
“不会让您失望的,妈。”温霆厉率先答复,边说,边朝霍莲和温盛鑫微笑着点头。
相比之下温烛赫就显得有些不懂事了。
年轻男人明显还心有不满,不快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像是被逼迫才开口道:“是,爸,霍阿姨。”
温盛鑫脸色微黑,抬起手就想教训,霍莲笑得优雅,拿起手边茶水喝了一口,轻轻放下茶盏,拍了拍温盛鑫的手背,小声宽慰:“好啦,莫要和孩子动气。”
说罢又看向面前两人:“行,那就等你们的好消息——这五十大寿啊,能多来些人你们爸爸还是希望能多来,毕竟人多啊热闹些,一回大寿等十年呢。”
两人就要应声,霍莲又似才想起什么,轻点了下桌面,“哦,还有——上回回门宴闹得权大少不快,这次你们爸爸的意思是务必请他过来,至于法子,你们开动脑筋。”
“行了就是这样,”霍莲戴了玉镯的手轻轻摆了摆,“各自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