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糕酸酸甜甜味道刚好,权斯燃此刻心情也好,吃一块,唇角都带笑。
“怎么样?”倪青梧在旁边喝着花茶,笑吟吟地在温蝶和权斯燃身上扫。
“好吃。”权斯燃点头,再拿一块起来,当着老太太的面,便是直接喂到温蝶嘴边。
“啊,夫人也尝尝?”
她又不是小孩子,非得他喂嘴边?
岛台洗手时那么亲密的姿势亲了她还不够,现在还这样,权斯燃英俊异常的一张脸带着温和笑意,温蝶本是心中有羞恼之气,这一下,气没发出来,耳尖泛了红。
得,得亏他长这样。
温蝶张嘴含住权斯燃递来的酸枣糕,她切得小,因而一个酸枣糕稍微大口一点两口就能吃完了,不过当着老夫人的面,温蝶还是打算装装斯文。
咬了一口,想要自己拿过来,权斯燃温温柔柔看向她,“我来就好。”
权斯燃这样,温蝶自然也不好和他说什么还是我来吧,毕竟老太太的目光总是似有似无地落过来——协议里写的白纸黑字,某男人忘了,她可不敢忘。
而见状,旁边老太太肉眼可见的高兴,不等当面磕cp的花小萤反应,倪青梧自己给自己斟茶,再次看了过来,不住地点头,就差直接拍手叫好了。
温蝶保持着乖巧的微笑,心里已经羞恼得想骂爹。
她原本想着的两口就能解决的东西,也因为这样变成了四口。
而最后一口,温蝶咬得很小心,还是很那什么地,不小心碰到了权斯燃的手指。
那个姿势……
温蝶脸颊猛地涨红,慌忙往后撤,权斯燃不动声色地翻转了个托盘里倒扣的玻璃杯,给温蝶倒了杯花茶。
“夫人喝点水?”
“呃……好。”
温蝶接过,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刚才她的嘴唇不小心碰到权斯燃手指的画面。
要命,今天大概是精神过于紧张了。
不对,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权斯燃故意不松手,温蝶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错,她看向权斯燃,只是,男人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刚才故意干了件“坏事”。
温蝶抓不到把柄,只好当作刚才是她真的不小心碰到,又把自己脑子里不小心想歪的画面给扭回来。
只是嘴唇不小心碰到手指而已,对,就当小时候吃棒棒糖碰到棍子。
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
“……”
成吧,她认栽,不过也不能怪她,温蝶喝着权斯燃递来的花茶,视线默默压着杯沿又扫了眼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的脸。
权斯燃这男人,虽然性子古怪有时候让她有点害怕,但他长得是真帅啊。
又在大厅里坐着闲聊了会儿,老太太看了下时间,诶唷一声,叫一同过来的那名权家老宅的女佣去车上把东西拿过来。
温蝶微微一愣,随即想起先前电话里倪青梧说有礼物要送给她。
如她所料,老夫人接过女佣递来的实木红盒子,满目慈爱地看向温蝶,“来,好孩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这是……”
“镯子,奶奶选了许久的,”倪青梧看着温蝶,优雅从容的面上露出尤其真诚的怜爱之意,“本来啊是打算等月底家宴的时候,你和小燃回老宅,奶奶再送给你的。”
“但是这不是巧了吗?你今天请奶奶过来喝茶,刚好,我去铺子里取这只镯子。”
“来,打开看看吧,是翡翠,也不知你们年轻女孩儿喜不喜欢。”
见温蝶还傻愣着,倪青梧笑吟吟地干脆轻轻拉了拉温蝶的手,直接将盒子放到温蝶手上,温蝶怕摔坏,条件反射,将盒子抓稳了。
其实温蝶是在等权斯燃的反应,毕竟协议上他们是演戏,不管权斯燃是怎么想的。
但是她现在是这么想的。
不过权斯燃似乎对倪青梧送她东西这事并无什么感想,只是淡淡地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温蝶也就不多想了,朝倪青梧乖巧笑着点头应了声好,她轻手轻脚打开盒子。
黑绒内衬里静静地躺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水头莹润饱满,美得令人惊艳。
温蝶虽然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但出生豪门又在贵族学校上过这么多年学,尤其大学时还有一门专门的课讲珠宝首饰,因而她对首饰也是相当精通。
她也就一眼认出这镯子是尤其珍惜罕见的龙石种,是翡翠的顶级A货。
传闻百年难遇,一般是在拍卖会上才能见到,看来老夫人还是太谦虚了,说是“铺子”里取的,但现在想想,多半是某个珠宝行业名头极大的大咖开的工作室。
不然这么好的料子,底子不好的人也不敢接活啊。
“怎么样?奶奶选了好久的。”老夫人笑吟吟的。
温蝶笑得甜如蜜:“喜欢,谢谢奶奶。”
“诶,喜欢就好。”倪青梧笑着,“奶奶给小蝶戴上?”
温蝶点头,“好。”
镯子被取出来,就要戴上,一直坐在对面看两人说话的权斯燃起身挨了过来。
男人的大手捏住那玉镯,顿时间玉镯的气质好像被男人的气势也压了下去。
温蝶惊了一跳,倪青梧对比之下淡定许多,“哎哟成成成,你们小夫妻腻歪,奶奶啊回去咯。”
“奶奶?”老夫人话里有话,温蝶羞得轻轻推了推权斯燃,没推动。
倪青梧正色几分:“好啦我也该回去了,小蝶你和小燃好好过,下次再叫奶奶来玩?”
“好吧,那奶奶慢走。”温蝶朝倪青梧挥手,原先那名权家女佣进来扶住老太太。
“诶,知道的,拜拜,下次见。”
“还有小燃,不和奶奶说再见?”
“再见,奶奶。”权斯燃也抬手挥了挥。
老夫人转头一走,男人眸色就变了。
又是那个眼神,充满成年男人的欲念。
“夫人。”权斯燃叫她,声音低哑。
温蝶身子心脏嘭咚一跳,“斯……斯燃?”
暧昧之间,男人又朝她笑,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她手腕,权斯燃坐到温蝶身边。
把她腿上的盒子放到茶几上,而后拿着镯子道:“我帮夫人戴上。”
“哦。”
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
不过温蝶又总觉得哪里不正常,也许还是她太紧张了。
这晚风平浪静得有点太过,温蝶晚上睡觉都有些不敢让自己睡着。
在床上第N次睁开眼睛又发现自己安安全全地睡在主卧床上的温蝶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无语。
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夫人失眠了?是不是因为镯子戴着不舒服?”
“嗯……”温蝶哪敢说,她是怕权斯燃趁她睡着,开始对她行不轨之事。
毕竟男人下午时那些眼神,未免也太直白了。
权斯燃拉开一盏床头灯坐了起来,轻轻掀开被子一角,“乖,手给我,我帮夫人取下来。”
温蝶将手伸过去,她是真的很困,心道权总,其实你睡着了,我就能安心睡了。
但是权斯燃好像比她精神得多。
温蝶不想再折腾了,她真的好困,昨晚一下子耗费体力太多,而且还是在身体本来就没恢复完全的情况下。
她得好好补补觉,让身体自我修复一下。
权斯燃刚取下温蝶手上的镯子,再看温蝶,小美人已然迷迷糊糊睡熟了。
纤长如鸦羽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一扇小影,安静而乖巧。
权斯燃无奈笑着摇了下脑袋,轻轻拉开抽屉将镯子放进去。
他的夫人比他想象中要胆子小,哦不,应该说,他的夫人比他想象中更怕他。
不过,既然这么怕他,却还是敢偷偷翻出御龙居。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权斯燃目光落到熟睡的温蝶脸上,轻轻地往温蝶身边挪,随后扬着嘴角在温蝶粉嫩的面颊上落下一个吻,紧跟着是额头。
没关系。
不就是想要点自由吗?
他又不是给不起。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啾。
这个吻亲出了声音,睡梦中温蝶漂亮的眉微蹙,动了动。
权斯燃连忙移开身子,悄无声息地睡到另一侧,俨然一副正人君子和自家老婆隔着楚河汉界。
该死,他当初为什么要在协议里写上和他的夫人保持普通男女的正常社交距离?
到底为什么啊?
他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吧,等等不对,协议是哪个龟孙拟的?
权斯燃思索了会儿,在众多人名中找出“罪魁祸首”,哦,是王聪那王八羔子。
行,明早削他,今晚就算了,小蝴蝶好不容易睡着了,不能吵醒她。
深夜,帝都某金牌律所。
王聪王律师正加班加点处理着客户的案件,突然猛打三个超大喷嚏。
吓得旁边的见习律师脸都白了。
王聪揉揉眼睛,又捏捏眉心,心道最近应该没得罪什么人吧?
他摸摸下巴,又望望天,应该没有吧?他最近可都严格按照客户们的心意在工作啊。
如果有,那肯定是客户没下达好命令,对,一定是甲方难伺候。
打工人已经够惨了,拒绝自己被自己KTV。
这边,权斯燃还是睡不着,想关灯,但又怕温蝶等会再醒来看屋子里黑漆漆的害怕。
于是只好想,该怎么让自己有睡意。
最后思来索去还是采取了最原始的方法,他挪过去,从后背环住自家老婆的腰。
好香。
而且一想到原来他自上次就闻到的香味是温蝶的体香,他就忍不住挨温蝶挨得更近。
他的夫人果然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啾。
偷偷的,权斯燃又在温蝶颈侧落下个吻,而这次没忍住,又亲了亲自家老婆总是容易害羞的耳根,亲得很轻,温蝶没反应。
权斯燃心满意足,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