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压下门把手一推,温蝶进到了权斯燃的房间。
第一感觉便是,黑。
好黑。
现在外边儿的天还是很亮的,对比之下,权斯燃的房间里就显得更黑了。
房间里的遮光帘全部拉上了,严严实实地把阳光阻挡在外边。
突如其来的黑就像是深渊巨口,要将人即刻吞噬。
温蝶脑海中闪过些画面,猛地打了个寒颤,因为某些原因,她是有些怕黑的。
“斯,斯燃?你在哪儿?”
“在这儿,浴室。”
权斯燃低低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温蝶快速调整了下情绪:“哦。”
循声挨近,温蝶站到了浴室门外。
隔着磨砂玻璃门,她隐隐约约能看见里边儿权斯燃的身影……
露出肉色。
温蝶睁大了些眼睛,唰,猛一下回了头。
“我、我在门外。”
“进来。”权斯燃道。
进、进去?
温蝶一怔,回了头,就看见里边儿的光影在动,权斯燃那动作,像是在穿衣服。
“我,我现在进来,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我手的伤口裂开了,一动就流血,衣服都弄脏了。”权斯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温蝶心里生出些奇怪的感觉:“那,那我给你找一件干净衣服再进来?”
“行——衣柜拉开,最左边那些是睡袍。”
“好。”
温蝶飞快退后。
紧跟着就又条件反射地心慌了下。
不过好在这屋子的装潢大气简洁,她很快就找到了灯的开关。
啪一声,屋子里亮了起来。
亮得晃眼。
也是这下,温蝶看见衣柜被布置在床一侧,隔着内置浴室好远的距离。
长长一排。
温蝶拉开最左边的衣柜,一排纯白睡袍出现在她眼前。
每一件的款式都一模一样,就连衣架样式也都完全相同。
看来权斯燃不仅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还多少有点强迫症。
温蝶取了件睡袍,重新回到浴室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斯燃,我开门了?”
“嗯,开吧,没锁。”
温蝶摁下门把手,推开浴室门。
高大健硕的人影,令人血脉偾张的景象,赫然闯进她眼里。
潮热的空气裹着沐浴乳清新的香气,飘落到温蝶身上,整间屋子暖洋洋湿漉漉的,像是要将她也给包裹起来了。
权斯燃用浴巾围着下身,上身裸着,背脊上的肌肉和胳膊的强壮肌理清晰可见。
他右手拿着睡袍一角,摁在左手伤口处止着血,身上的水珠缓缓往下淌。
扑通,扑通。
温蝶的心脏无法抑制地砰砰砰砰加速跳动起来。
“那个,斯燃,你要的睡袍……”
“嗯。”
权斯燃回头,看了温蝶一眼,很快垂眸,接过了温蝶递来的睡袍。
温蝶没再敢多看,快速转身退后,逃也似地出了浴室。
浴室门关得有点儿急。
发出嘭的一声。
途中抬手碰了碰脸颊,果不其然,热起来了。
刚才的画面……
温蝶摆了摆脑袋,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
浴室内,权斯燃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随意将手上冒血的伤口用力一摁。
继而快速穿上温蝶新拿进来的那件睡袍,推开门,走了出来。
房间里很亮,温蝶把屋子里三盏大灯全打了开。
权斯燃走过去,便见温蝶正局促地站在屋内玄关处。
“过来。”权斯燃朝温蝶招手。
温蝶明亮的瞳仁里闪出疑惑,权斯燃又朝温蝶招了招手。
温蝶只得上前,挨到了权斯燃身边。
“这里。”权斯燃指了指自己的腰带,“不敢用力,好疼,没系好。”
温蝶低头,果真瞧见两片睡衣布料连接处系得很是粗糙。
本来版型很流畅的睡袍,也因此变得松松垮垮的。
甚至透过缝隙,她隐隐约约地还能看见权斯燃的腹肌,而权斯燃的胸肌,更是完全就没有遮住,直直地就闯进她眼里。
“……”
色字头上一把刀。
色字头上一把刀!
温蝶目不敢斜视,脸颊上浮出了粉色,猛然撇开视线。
权斯燃低垂着眸子,眼中不由地浮出几分笑意。
他静静地看着身前的少女,便见温蝶突地像是解开封印了似的。
快速解开他睡袍的腰带,又快速交缠两根系带。
接着,四根白皙纤细的漂亮手指就跟变戏法似地,飞舞两秒。
一个超大而慵懒的白色蝴蝶结,乖乖巧巧地垂到了他睡袍上。
让他想起初见那天穿一身素白棉裙的温蝶,他的小蝴蝶,真是。
连系个蝴蝶结,都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