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你了!”医生恨恨的瞪了一眼李二狗。
他想不明白,李二狗明显不是个好人,为什么周公安却还愿意给他治病的机会。
医生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此时周科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走廊转弯处,“周同志,等等!等等!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魏厂长那里怎么交代啊?”
周科皱着眉头转身道:“我这里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事情会有其他同事来对接。”
“李二狗虽然是戴罪之身,但是现在还是你们医院的病人,你们不可以区别对待。”
“还有,我认真办案,这一切流程都合法合规,想必魏厂长也说不出个什么不是来,想来用不着我对他交代什么。”
这件事现在其实已经很明了了,那伙坏人肯定知道昨天魏家一家三口被绑架的消息,所以才会在医院设下这么一个局。
目的就是为了毁了魏宝山。
这件事想要查出来必须要从魏家自身上入手,李二狗根本就是个工具人,什么也不知道。
只有魏家自己知道,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用对眼前这个人说了。
医生被周科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心虚,忙讪笑着说道:“我知道,我们医院肯定一视同仁,我会多看顾着点,周公安您慢走。”
等周科走了以后,医生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魏厂长的好处也不是好拿的啊……
这次幸好事情没牵连到他自己的身上,总算是保住了工作。
等这件事了了,家里必须要有一个孩子下乡了。
医院的事情告一段落,周科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了解到的信息去给马效城汇报。
“……局长,我了解到的就是这些。这两件案子我觉得是有关联的,而突破口就在魏家自己身上。”
听完周科的话,马效城陷入了一片沉思。
半晌过后,他才沉沉开口:“你说的没错,魏家很有问题。可魏春茗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想要查他,他未必肯说实话啊……”
“那他的妻子李淑清呢?”周科倏然开口。
“你的意思是?”马效城挑眉。
“据我所知,李淑清只有魏宝山一个儿子。一个女人,儿子被害的废了,一定会对害他的人恨之入骨。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害魏宝山的人逍遥法外,”
周科笃定的继续道:“她肯定会做些什么的。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要把重点放在李淑清身上,我相信,她肯定知道什么内情。”
“你说的有道理……”马效城不住的点头,“这样,你马上安排,再多加几个人手,一定要把李淑清给我看住了,她这段时间见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必须要全都记录下来,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
“是!局长!”周科严肃认真的朝马效城敬了一个礼。
……
庄严肃穆的法院。
此时高坐于正堂之上的法官正在读宣判词:
经过组织研究决定,周五、李青……等同志无视法纪,私自倒买倒卖,涉案金额庞大,严打期间,特例特办,从重处罚。我们决定判处周五等人无期徒刑,下放至西北农场开荒。希望你们几人能好好接受改造,认清自己的错误!
随着法官的宣读,周围不断响起快门声。
这是政策变化以后,华国发生的最大的投机倒把的案子,必然要被树立成典型。
许多记者闻风而来,不用细想,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必然是今天的这个案子。
旁观席上,凌清月死死的握紧了双拳,打理圆润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判词一下,就代表周五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颗废棋!
现场这么多的记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也知道,等记者把案子报道出去,全国人民都会知道这件事情,她想私底下动手脚把周五救出来根本不可能!
周五被废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谁敢当着全国人民的眼睛作假?
到底是谁,躲在背后一次又一次的给她下绊子?
一股凉意和说不清的恐惧慢慢弥漫在凌清月的心里,不知怎的,她有些害怕……
自从风家出事,她都多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不行,她一定要早做准备,不能坐以待毙!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主席台,凌清月的瞳孔一片漆黑,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既然周五已经废了,那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小语,她怎么走了啊?这个周五不是她的得力干将吗?就这么放弃了,那以后她在沪市的生意怎么办?总不能她自己出面吧?”
看着凌清月绝情的背影,魏吾彦不解的问。
风凌语摇头,眼睛里流光一转,这才微微启唇道:“这个人对她来说已经没用了。”
“凌清月这么无情?”魏吾彦惊呼,啧啧出声:
“这个周五好歹也跟了她这么多年,替她上下打点,做各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就不再努努力,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以后她手底下的人难道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她心有芥蒂吗?”
“再说了,周五知道她这么多的秘密,万一记恨她,出卖了她怎么办?她就不害怕吗?”
“有可能。”风凌语勾起一抹清浅的笑,“不过她别无选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