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些知青挣了多少工分，杨建国心里自然有数，对上其他人询问的目光，他颔首道：“刘晓薇确实挣得和杨同志差不多。”
“怎么，这下你们都不说话了？杨红英就是工分够吃不会偷东西，轮到我你们就不吱声了？真是双标的可以。”
刘晓薇嘶哑着嗓子，嘲讽的冷笑。
大家被刘晓薇这么一说，脸色都有些难看。
只有王易嘟囔道：“你自己把人都得罪完了，谁会愿意向着你说话，又不是贱的慌。”
刘晓薇被哽了一下，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事情一时就这么僵持住了。
“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承认，那我们就说说别的。”
“还有裙子没说清楚呢。”
风凌语微抬下巴，示意曹姿把裙子拿过来。
这裙子一看就不便宜，怎么的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都没靠近过这条裙子，怎么也能往我身上赖？刚刚刘晓薇自己都承认了，她在这条裙子面前站了一会儿，还上手摸了，不是她会是谁？”
“而且……”杨红英看了刘晓薇一眼，下定决心道：“刘晓薇对曹姿和她分开住很不甘心，再加上上次曹姿偷吃了她的东西，她一直对曹姿心有怨怼。我好几次听见她在背后咒骂曹姿。”
“论做这些事的动机，刘晓薇的嫌疑最大。我和曹姿无冤无仇，不可能去剪她的裙子。”
杨红英说完看向曹姿，“曹姿，你来了知青点这么久，我为难过你吗？”
曹姿如实的回答：“没有，你还帮了我好几次。”
“你们看，我根本不可能去做这些事。”杨红英说完这句话，挺直腰板，一点都不心虚。
“风知青，你觉得呢？”杨红英直直的看向风凌语，恼怒的问道。
此时的风凌语正用手指挑起被剪烂的衣服，上下翻看，并没有用心听杨红英的说辞。
“嗯？你问我做什么？”风凌语抬头，漫不经心的道。
杨红英被风凌语那一双不带感情的眸子看的心里发毛，她强撑着回答：“你既然说了要管曹姿的事情，那你也应该参与进来。”
“我刚刚说的你觉得有道理吗？”杨红英忍着心里的紧张，又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啊。”风凌语无所谓的笑笑，“我刚刚在看这条裙子，没注意到你说什么。”
刘晓薇冷笑一声，“有些人表演着自己都信了，还想着全世界的人都相信她呢。”
杨红英心里有些恼怒，这个风凌语，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杨红英心里忍着气，“那你看出什么没有？”
风凌语意味深长的回答：“不瞒大家说，还真的看出了一些东西。”
“风凌语，你要是看出了什么你就说出来，反正我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刘晓薇高声道。
众人一时被刘晓薇这个态度搞蒙了，她就一点都不怕风凌语发现的是对她不利的东西，这么自信。
难道真的不是她干的？
杨红英也大方的说道：“我也不怕！”
“既然你们都不怕，那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你们不会拒绝吧。”
刘晓薇没有多话，直接伸出了手，“你看就是！”
杨红英落后一步，但很快也把手伸了出来，“你看吧。”
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不明白风凌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才大家都看过那条被剪烂的裙子，除了几道口子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疑点。
“手掌向上。”
两人听话的把手翻了过来。
毕竟是做过几年农活的手，两人的手心都有许多的茧子，不是很好看。
风凌语只略微的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
“杨村长，我知道是谁把裙子剪烂了。”
刘晓薇脸上笑了起来，有些畅快的说：“你快说，到底是谁？”
她既然没做，以风凌语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冤枉她。
杨红英也站了出来：“希望风知青能给大家依据，不可能空口白牙你说是谁就是谁了。”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装神弄鬼的……”王易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低声嘟囔道。
“你先听着，别急着发表意见。”钱文皱着眉头说道。
在风凌语身上的亏还没吃够吗，为什么每次都不长记性。
曹姿也满眼亮光的看着风凌语，就这么看了一下，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她也太厉害了吧！
“风知青，到底是谁，你给我们解释解释。”曹艳芳说。
风凌语把那条裙子拿起来，指着上面断裂的口子道：“我问过曹姿了，她的这条裙子正面是朝着门口的方向挂起来的。”
“确定了悬挂的方向，就可以判断刀口的方向。你们看这里的断纹，很明显是从下向斜右上方的方向下的剪刀。”
众人朝风凌语手指的地方看去，确实有不明显的向右倾斜。
“可这能说明什么呢？”曹艳芳问道。
“这可是最关键的地方。”风凌语挑眉。
众人都全神贯注的听着，“你就别卖关子了。”王易着急的说道。
风凌语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继续道：
“这说明——”风凌语勾起唇角，“用剪刀的人一定是个左利手。两人同在一间屋子的情况下，时间又很紧迫，要快速的毁掉一条裙子，人在下意识只会用自己最得力的那只手。”
“我说的对吗？”
“杨——红——英。”
风凌语冰冷的看向杨红英。
得到这个结果，刘晓薇“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说是杨红英冤枉我，你们还不相信！老天真是有眼，没让这贱人得逞，还了我的清白！”
杨红英面色惨白，她脸上的那条伤口有些红肿，显得整个人无比可怜。
她倔强的看着风凌语：“风知青，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你这么说是不是太武断了。”
“大家都知道，我平时都是用的右手，根本不是左撇子。”
“是吗？”风凌语轻嗤，“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先看你们的手再讲这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