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不是这个马厂长非要涨价,他也不会险些完不成任务。
现在他还要捣乱,真是欺人太甚!
“风知青,上次你说的价格我同意了。咱们可是一个市的,你们手里的资源要优先供给本地厂子!”马厂长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说道。
风凌语垂眸,她知道,这个马厂长肯定是误以为他们签的合同是买卖村子里剩余的药材。
于是她示意赵青书别着急。
转而问坐在一旁看戏的曹大同:“曹书记,优先供给本地厂子,咱们市里有这个规定吗?”
这下子,所有人都望着曹大同,期待他的回答。
曹大同目光如炬,微微点头,沉声说道:“当初为了保护本地产业的发展,确实有这个规定。”
毕竟,要是所有资源全都外流,那本地的厂子势必会竞争不过外地的大厂。
马厂长脸上终于露出笑来,得意的看了一眼赵青书,“风知青,我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骗你。我们厂子也是很有诚意的,我们愿意按照你说的价格购买。”
马厂长很自信,上次他们没谈拢就是因为价格的问题,这次他松口了,他觉得风凌语没有理由拒绝。
“那……恐怕是不行呢!”风凌语淡淡微笑,并不在意自己的话给了马厂长多大的打击。
马厂长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问:“为什么?”
风凌语歪着头,仿佛也很不解;“那是当初的价格。”
“可……这才过去几天?”
“现在天气变冷,我们手里只有炮制好的药材,自然不能按原材料的价格卖给你们。”
风凌语摊着手,无奈的说道。
“那你们觉得要多少合适?”马厂长气的深呼吸,勉强忍住自己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问道。
“按原来的两倍计算。”
“什么?!”马厂长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以前药草的两倍价格他还能接受,毕竟不过是从3毛变6毛的差距。
可成品药材不是那么算的,是2块到4块的差距!
虽然都是差了两倍价格,可要付出的钱就多了去了!
赵青书等人也是和药材打交道的,自然知道风凌语的要价有多狠。
他们在心里觉得有些庆幸,风凌语对他们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不得不说,这待遇还是对比出来的。
“两倍太多了,我们再商量商量……”现在形势比人强,马厂长不得不忍气吞声。
赵青书突然咳嗽了两声,忍着笑意道:“风知青,我们京市药厂愿意购买,还是和我们签合同吧!”
马厂长和齐书记脸上都有些扭曲,差点忘了了,这里还有一个等着抢生意的人。
风凌语好整以暇的看着马厂长,小样,看我这次不把你好好收拾一通!
拿着个鸡毛就当令箭。
我愿意遵守政策卖给你,但你总得给我个合理的价格吧。
没道理有更高的价格在,我还得吃亏卖给你。
就是曹书记在这儿,但他又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没办法,马厂长和齐书记只好忍下这口气,“那行,就按你说的价格。”
见状,风凌语满意的笑了,“马厂长爽快!”
“赵知青,你再拟一份和丹阳药材厂的合同。”
赵南山抿抿唇,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好,我马上写!”
杨建国很是高兴,当初听风凌语的多收了药草,他还担心卖不出去,现在竟然以两倍价格卖出去了。
真是意外之喜!
果然小语是个有成算的孩子,还有赵南山,也很是聪慧!
有他们两人在,他们青山村以后啊,和其他村就不一样了!哈哈!
年底的什么先进模范村,青山村今年一定能选上。
于是,在一片静默的办公室,只有杨建国一个人最怡然自得。
隐藏在桌子下,翘着的二郎腿脚尖,惬意的抖动着。
和丹阳药材厂的合同比起和京市药厂的简单了不少,毕竟只是商议了价格,而京市的合同是有关于方方面面的东西。
因此,赵南山很快就把合同拟好了。
字迹清晰,整洁,用词也不累赘。
曹大同瞟了一眼,心里赞叹,这个赵南山真是个从政的好苗子。
以他的水平,写公文一定能很出彩。
一拿到合同,马厂长就催促风凌语赶快签字个盖章,生怕她又出幺蛾子。
这要是再涨一次价,他是真的承受不起了。
等风凌语盖上章,马厂长觉得尘埃落定以后,就又嚣张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赵研究员,看来你们这次白跑了。”
赵青书淡淡撇了他一眼,“马厂长还是管好自己吧!”
于是,马厂长就看见风凌语继续在签刚刚和赵青书的合同。
他很是不解,“等等,你不是把药材卖给我们了吗?为什么还要和他们签合同?”
这个风凌语不会又要反悔吧!
“曹书记可是在这看着呢,你说要涨价我也同意了,总不能一家药材卖两家吧!”
当着曹书记的面,她还敢出尔反尔?
曹大同皱着眉头,这小同志应该不会当场反悔。
刚刚看她的行事手段,分明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就算是她想反悔,也不会这么做,当场给别人留下把柄。
“可是我们签的是别的合同啊,马厂长误会了。”风凌语无辜的说道,瞳孔里泄露的全是戏谑的笑意。
“什么?!”马厂长这下是真的气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连一向沉稳的齐书记也变了脸色。
赵青书趁机冷哼,嘲讽道:“马厂长真是奇怪,你签你的合同,老是盯着别人做什么!”
“话说回来,你刚刚签合同还是插我的队,我可没有抱怨!”
马厂长气的快要吐血,这TM是签合同的事吗?
现在他算是明白过来了,这风凌语和赵青书是在合伙给他下套!
两人一唱一和,骗他签下高价合同!
偏他因为心虚,怕在曹书记面前暴露,就是没看出来!
“曹书记,这风知青当着你的面就敢使手段欺骗我,您就不管管吗?”
“要是人人做生意都像她这样耍手段,岂不是败坏我丹阳市的风气!她一个外来的知青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受害的可都是我们本地的厂子!”
无奈之下,马厂长只好向在场身份最高的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