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我的,才能得到回报。所以之后下达的各项旨意,我都会分到各个部门头上,让他们分点利。但那些反对之声……
知晓朝堂之上,大臣们最想做什么,最想得到什么吗?”
“呃?不知道。”
“他们要么贪污,惦记金银财宝;要么想要权势,被人高高捧着那颗虚荣心;要么想做出实事,受到百姓爱戴,名留青史。而后两种情况,总得做出实事来,才有一番收获。
朝堂上余下的老臣们,我之所以留他们至今,是他们的存在能为我好名誉添上一笔,二则是他们想受到百姓爱戴,却在前朝不敢反抗昏君,现今又不在我麾下……
真正让他们能难受的不是抄家发配边关,毕竟现在的边关早已摆脱匮乏,下放他们?让他们去享福不成?
他们只要看到,曾经向往的百姓爱戴唾手可得,仅仅因为诱你继位,猜测我已死,足够让他们悔恨终身。
打蛇打三寸,让人痛苦可不止穷困潦倒一个法子,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大奸大恶,如此害他们,只会让自己来生路不好走。”
安钊哼哼了两声,“受百姓爱戴?那他们够博爱的。我就不同了,我只要娘子的独爱。”
“摊手。”
安钊乖巧地摊开手。
盛浅予指腹覆在他死茧厚厚的掌心上,“你手中为我造下的杀戮,我不会让你来生路难走的。”
安钊哼声:“谁还看来生?我就不信这些,我只信自己……哦对,还有娘子你。今生过完就过完,我从不指望来生如何,所以我很珍惜和娘子的日子。”
说着说着,这货又委屈劲儿又上来,控诉她:“这一生本就短暂,前十多年没遇到过你,成了亲还分离一年之久。你没良心!”
盛浅予抓住重点:“原来小郎君捡到我时才十多岁啊?十几?满十八了没?”
“……满了。”
“我叫你一声小郎君没叫错吧?我当时二十,足足比你大。”
“这是重点吗?”
眼见他怒气又上来了,盛浅予哄着:“好了,莫要哭了,以后我去哪儿都将你拴在这腰带上,旁人用刀割都割不下来,可好?”
“谁要拴在你腰带上。”安钊耳根红红的,低头应。
他忘了他这两年本就窜得高,虎背熊腰的,将她衬得格外娇小,低头就能对上她那双含笑的黑眸。
接着,他就看到她撇过头去,小拳拳即便抵住唇瓣,也抑不住笑出声。
“……”
“抱歉抱歉,我以前就知晓小郎君口是心非可爱得紧,这么长时间没见,又忍不住被你可爱笑了。”
又被哄得晕乎乎的安钊:“那……哪有你这样哄男人的?男人不喜欢被夸可爱。”
“啊。”她轻声感叹:“你不喜欢被我这么夸?”
“你夸的话……我就、就勉勉强强接受了吧。”
如此可爱,反差萌的小郎君。
她怎么忍得住?
她踮起脚尖,又在他脸颊上亲了口。
被愣了下,见她要收力,连忙圈住那纤细的腰肢,抗议道:“不行,我还要。”
“大清早的,不能纵欲过度……”
“没关系的,就来一次,不算纵欲过度的。”
“可……”
“就一次,我轻轻的。”
“好吧。”她叹息道。
好不容易穿戴好的朝服,又散落一地。那床帐摇摇晃晃的,如波光粼粼的海面,漾得水滋滋、热乎乎的,一口气喘过来,又被另一个大尺度姿势压了回去。
就这么在巅峰和死亡边缘游走,两人都有些忘我。
岂止一次啊!
事后。
安钊抱着她不停亲吻:“出去一趟,你身子都养好些了,那我等你一年之苦便不算苦了。待我们找到继承帝位的孩子,我陪你一起再下西洋!”
盛浅予还没应,就听养心殿外公鸭嗓道:“陛下,该上早朝了。”
幸得裸露的肌肤没留下痕迹。
又是一阵紧急下的胡乱穿戴,二人才去了金銮殿。
殿上金碧辉煌,柱上刻着活灵活现的金龙,躲在遮天避雨之中,龙眼炯炯有神,气压低得殿下大臣们参见陛下后,无人敢起身。
他们的女帝,终于回来了。
……
红薯和土豆第一年作为稻种播种下去后,第二年收获发放至各大城池才大量种植。不过三个月收获,几年后便实现了家家有余粮的状态。
这可是前所未有!
不仅如此,红薯吃腻了还可以做成红薯粉,土豆淀粉和红薯淀粉都有营养价值,也容易储存,被盛浅予推广后,燕国上下民生幸福指数高涨。
她带来的奢侈物并未充国库,而是建立于南水北调。
南边水多,耕种的土地少,北边水少,平地多。如若南水北调能成功建成,能解决更多北边用水问题,而南边影响不大。
她的想法刚提出,就得到众臣反对。
太冒险了,投入太大了。如果成功了还好,败了?轻则人生一大败笔,重则成为后世警惕的污点,抹都抹不掉。
盛浅予并不在意成败,只有尝试了才无憾。
知晓这些大臣不是小郎君那般好糊弄的,所以她开口便是:“下西洋投入多少,又收获多少?
投入是朕的私腰包,没动用国库分毫;收获自然也是朕自己的。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想各位站在燕国利益上与朕争辩,而是想和各位分析清楚,风险是朕自己承担的,不会损害百姓利益,更不会动摇国之根本,若成功,那便是为黎民百姓,子孙后代造福!
朕不在意后世怎么想。”
盛浅予:“很多时候只能看到小成功,是执行的人往往畏手畏脚,只有行为和想法够大胆,历时足够久,才能建出大成功!
朕这次不是同你们商量,而是已经决定了!
好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拂了下尘,重复着盛浅予的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臣反对,唯有安钊支持。
白日与其他臣子呛声,怼得他们面红耳赤,彻底在他人心中的高冷形象尽毁。
——原来人家不是不爱说话,而是没涉及到陛下啊!
夜里,小郎君为她按摩,伺候她舒坦。如果不是见她面色不改,没有愁色,他还真想将朝堂上那般粗鲁话搬到养心殿来。
不过……
“刚刚除了我支持你,那个叫俞有伟的,是与你一同下过西洋的?”
“……”她的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