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在继活招牌之后,被教育了。
幽州城内。
盛浅予在给了千人解药后,准备招募人手做事。她招募人的第一要素是端看人面相,若走向不错,撑得住杀人后的戾气,也没有大奸大恶,都是可以留下的,之后按照能力分工。
大国当前,只要不做背叛同胞的奸细,统一建国思想,那么离她心目中的胜利会进一步。
男子丢交于安钊分配,女子则留在盛浅予身侧,根据其自身能力进行分配。
女子中有体格强健的,可以习武,若是见不得那血腥之事,也可以在城内开垦土地,毕竟安钊之后去打城池,得有足够的粮草储备。
女子中心思缜密的,留在她身边读书写字,看她们什么更为擅长。若是对医理感兴趣,她教医术;若是对管理感兴趣,她教驭心术;若是对孩子更有耐心,她教会一些皮毛,这些女子就能开设教堂。
这些,都是为后续做准备。
心术不正的女子,被她劝退,而她收纳的女性不分年龄,心术正保持底线、自我,自有一番出路。更别提这些女子中有不少被夫君抛弃,献给匈奴的……
战争第一被牺牲的,往往是女子,其次才是孩子和老人。
他们不喜女子太过有学问,拘束她们在家中,同性在后宅相斗,坚信夫为天,支持内耗……
她要改朝换代不仅是建立新王朝,更是为了让女子立起来。
思绪微敛,就被告知,已有匈奴攻到城脚。
盛浅予:“是嘛,安钊呢?”
“在城墙上把守,等您去发号施令。”
“去看看。”
“属下领命。”
盛浅予不能坐马背。
马背颠簸,风大,坐一趟得病几宿,如此,倒不如坐马车稳妥些。
虽然来到城池比预料中晚了些,但我方人员没有伤亡。
她刚立在城墙上,安钊就命人将备好的狐裘递来,披在她肩头,仍是很重的语气,声音倒是不大。道:“你看看你!究竟拿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就那几个不自量力的匈奴人,值得你这么赶?不知道披件外大氅再来?!”
盛浅予没理会这口是心非的小郎君,而是居高临下地往城下瞅,本攻至城脚的兵力,如今退了回去,与城墙上的他们对峙着。
其中,还有中原人。
那些匈奴人触发了机关,一人触发,多人遭殃,只要人与人碰到就能迅速感染且毒发身亡,更别提还有毒蛇和毒蝎被从小门放出。
一开始,这些毒物都乱无章法,盛浅予来了,安钊除了为她披上狐裘,还递了一支竹笛。
她接过后,竹笛声清脆悦耳,却有致命的杀伤力,像是毒物们的领军,下达某个隐秘的信号,让这些毒物似一排排士兵,朝着某个方向进攻!
马脚被毒物一蜇,马匹瞬间倒下,骑在马背上的人应声倒下。
这些骑兵,在战争中冲锋陷阵,是主要战斗军力,但对比起可以操控的灵活毒物,他们胯下的动物不堪一击,受惊地扭头就跑,压根不受人的控制!
也有训练有佳的马匹,倒是能操控,但仍防不胜防。
盛浅予一曲乐声吹罢……
只是前奏罢了,真正的战鼓传来,毒物们因笛声知晓人类攻击它们,它们分散阵型,朝领军攻去!
她吹奏的同时,不忘瞥了眼身侧的安钊,后者轻笑一声,让人扛来了霸王弓。
霸王弓,一百二十斤重,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射程远达二百四十多步,若是控制力道,弓弦不断,能射程更远。这把霸王弓是盛浅予用特殊材质,亲自盯着安钊制的,足够将城墙外那些领军人物射穿。
一弦三箭,百步穿杨,三箭齐发。
激励的是人心,壮大的是军心,鼓舞的是黎民百姓。
那城墙上,弱不禁风,吹竹笛控毒物的女子;拉开霸王弓,每箭必倒一位领军人的男子,成了匈奴人心中的两根刺。
她和安钊,继魏国曾经活招牌盛大将军之后,一战成名。
……
幽州不敞开城门。
幽州因难攻,安钊开始训练普通男子,即便有投靠之人,也率先给盛浅予过目、催眠后,才纳入营帐,怕其中有奸细混迹其中。
盛浅予则学堂和田地开垦两头跑。
这样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月,魏国派来了使者。
这位是朝堂上要员,他来,代表着魏国的诚意。
但,盛浅予连城门都没开,写了封信,让安钊射在对方脚边,便吓退了人。
信,最终传达魏国新任皇帝手中。
信中内容:魏国曾经盛将军守卫江山,维护黎民百姓,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无存。你们魏国初建之期需要人保家卫国,一旦繁荣昌盛,逼得她惨死,有谁敢投靠魏国?有谁愿意为魏国效力?既然贵国皇帝做不来榜样,待我的人手逼退匈奴,攻下京城,再教你做一国之君该如何对待忠良。
魏国皇帝当即撕碎了信,放话幽州城如今城主是叛军,是乱臣贼子!
真正站魏国皇帝说法的有几人?或许朝堂上佞臣还享乐这一切,但知晓匈奴虎视眈眈,攻下京城是迟早的事,归顺匈奴人还不如归顺这不知哪里钻出来的中原人,好歹是同胞不是?
届时,就是讨伐昏君的时候了。
幽州城半年恢复往日繁华,安钊也用盛浅予之前的下属和破格提收的人才,培育出一支精锐的队伍,接着准备出发。
去做什么?当然是去攻打当初二人隐居时发现铁矿的城池。
安钊身披战甲,里面还有盛浅予亲手缝制的防护软甲,骑的也是匈奴骑兵弃马而去,盛浅予治好毒的马儿,最终被驯服。
盛浅予拍了拍他的肩头,“早去早回,注意安全第一,我在幽州等你归来。”
“有你制的这些暗器在,再有毒品,不怕有危险。”
盛浅予浅笑,“恐怕他们有所防备。”
安钊不解:“那为何当初会放那些异心之人出城门?”
他打仗不错,但布局生涩,不懂得变通,就如他这个人般,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因为,我知晓他们会招来匈奴人,匈奴也会因忌惮而再次攻打幽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