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鲤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到了江糖家门口,他本来想找江糖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究竟惹了谁,牵连了他!
结果刚准备敲门,转眼就看见了上楼也正盯着他的裴言。
裴言手中拎着药,面色阴沉的死死盯着他,良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准备干嘛?!”
“江,江糖呢,让她出来给我道歉,都是她的错!”叶云鲤捂着受伤的手臂,梗着脖子。
“呵——你说什么?她的错?呵呵,的确是她的错,她错在不应该喜欢你这种垃圾!”
裴言气笑了,饿狼一般凶狠的目光,像是要射出火将叶云鲤烧成灰,
垂在身侧的拳头骤然收紧又松了松,又紧了紧。
“江糖就是个害人精,她……”
“嘭——咚——!”
裴言最终还是没忍住,拳头招呼上脸,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这天难得的江糖和裴言都是休息日。
裴言一大早就神秘兮兮的跑来敲江糖卧室的门。
“江糖,快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圈里的猪都起了,窝里的狗都溜达去了!你还不起?起来去七街小镇呀——!江——糖——糖——!”
江糖蒙着被子翻了个身,最终忍无可忍,
“裴言——!你是吃饱了撑的吗!!!”
裴言正在门口鬼喊,突然门就开了,紧接着他就对上了怒目而睁的江糖。
精致的小脸微红,带着未曾清醒的惺忪,视线下移,睡衣纽扣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雪白的皮肤,短裤睡衣下一双长腿又白又直,一股淡淡奶香飘入鼻尖……
裴言愣在了原地,几乎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紧接着一股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脸刷的一下全红了。
江糖看见裴言愣在原地,脸突然的红了,紧接着他猛然拉过门,嘭的一声,一言不发将门给关上了。
江糖:“……”
小七幽幽的来了一句:“呦~,毒舌男这是害羞了呐~”
江糖:“……”
江糖找到裴言的时候,发现他换了身衣服,头发看似随意却实则精心倒腾过,站在镜子面前,手中正拿着一顶淡绿色的帽子。
江糖啧了一声打趣道,“呦~,原谅帽!不错不错!”
裴言脸色一黑,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将帽子放了回去,没出声。
到了七街小镇,两人在街上一直逛到了下午。傍晚时分,他们又去了荷花园,池中的荷花开的正艳。
江糖有些感慨,上次没见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这次算是饱了眼福。
裴言望着身边悠哉悠哉舒懒腰,浅笑嫣然的女孩,心底的种子似乎在发芽。
每次和她在一起,他总会莫名的心情愉悦,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
如果她能成为……
如果……
他突然回过神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刚刚在想些什么?!她可是他的妹妹!
又不是亲妹妹,没有血缘关系……
那也不行!做了这么久的兄妹,而且,而且,他们年岁相差这么多!
看不出来的,每次出去你俩可都被说般配哦~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有理由吗?难道你自己真的不想吗?难道你不喜……
够了!
……
裴言天人这边在天人大战,江糖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头晕。
“裴……”她刚想喊身边正在走神的裴言,突然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
“叮铃铃——”
“呼——呼——”
床头的闹钟将床上陷入梦魇,眉头紧皱的男人瞬间惊醒。
裴言看了眼时间,凌晨六点。
那天痛苦的开始,也是凌晨六点吧。
那天江糖昏迷不醒,第二天凌晨六点才幽幽转醒。
裴言望着醒来后江糖迷茫的眼,只觉得,江糖突然变了。
她忘记了这半年中的事情,医生说是突然的失忆,原因不明。
裴言盯着江糖的侧颜,他总觉得觉得,她似乎,不是他心底隐秘深藏的那个江糖了……
而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事情的发展让他难受……
昨晚他又再次梦到了那段时间同江糖的点滴,清晰的画面一闪而过,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昨日……
裴言深吸了一口气,逃避一年,他也想通了,无论江糖变得如何,她都是江糖,他决定回来守着她。
裴言站在窗户前,看着旭日慢慢从东方升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天江糖的话语,她叫他“裴言哥哥”……
而这样的称呼,他只在那段时间听过,之前或者之后的时光中,江糖从来只会叫他“裴言哥”。
难道……
……
江糖悠悠转醒,耳边小七的声音传来,“宿主!宿主,时间间隙提前修复了,我们回来啦!”
江糖恍惚了一会,立刻清醒了过来。
——嗯,我知道了。
江糖缓缓起身,拉开了窗帘看向窗外的景色,天空灰茫茫的一片,太阳还未升起,黎明却已经将漆黑的夜驱散了一大半。
枝头,两只鸟儿正在互相梳理毛发,时不时的叽叽喳喳叫唤一两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的太阳携着火红耀眼的光亮,出现在了江糖的视线里。
江糖脑海中关于过去的点滴也逐渐落下帷幕,收回思绪。
江糖又拉上了窗帘,准备换衣服出门,开始这个时间点,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