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拖着行李站在许久不见的老宅子门前,满怀思念,五年不见,再归来,以为该是满心欢喜,却不曾想人心如此。
虽然对于秦楠而言应该见怪不怪,可是,人非草木,怎能做到心无波澜麻木无感呢?
秦楠带着爷爷去国都治病,一去五年,直到最近爷爷去世,不得已秦楠带着行李和爷爷的骨灰回到故里。
本想安葬爷爷,然后定居自家老宅,结果当初托付帮忙租房老宅的邻居居然擅自卖了老宅卷款跑了。
当初离开,爷孙两人都不富有,邻居又是二十多年的老邻居,便把房契合同给了他,让他租房收点房租也好减轻治病负担。
一开始的三年每个月都会收到邻居的打款,三年后邻居突然告知,老宅子里出了人命。
宅子租不出去,当时警察来调查之后因为秦楠爷孙常年不在,也没有牵扯,后来事情了结,邻居说出了事没人敢租,于是断了两年的房租。
没想到今天回来,去看望老村长的时候秦楠才知道家没了,老村长是秦楠爷爷的知己好友,常年一个人在家守着老宅,三个儿女都有家室各自在外打拼。
起初秦楠本想把房契合同给老村长,但是他年纪大了,距离秦家老宅又有一段距离,经不起折腾。
老村长说以前不知道,后来才知晓秦楠邻居表面上帮着找租房,实际上专门找一些外地人卖房子,就在前几天邻居一家突然连夜搬走了,自家的带院二层房子也卖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
秦楠从口袋里掏出老宅库房的钥匙,因为要租房子,所以秦楠离开前把自己和爷爷的东西都放在仓库里,把钥匙给了村长爷爷。
虽然家里是老宅子,但是父母的意外去世留下了不少遗物等东西,所以家里的库房是唯有的带防盗门的屋子。
虽然在古色古香的老宅里显得很突兀,但是家有财贼惦记,不得不防。
秦楠现在只能站在门口等买主,商量一下带走自己的东西,至于自己以后的去处,秦楠已经没有心情去想,为了给爷爷治病,积蓄早就没了。
幸好他当时毕业找了个还不错的工作,不过一个工作远远不够,只能同时多几份工,才勉强够爷爷的治病以及两个人的吃住。
所以秦楠虽然长相好看,性格温和又会照顾人,但是至今二十八岁依旧单身,他没有精力去顾及其他。
后来爷爷去世,也有人示好,有人表白,但是秦楠都一一笑着拒绝了,然后从租的地下室打包好行李带上爷爷的骨灰以及高额的负债离开国都回老家来。
秦楠看着老宅的大门,还是厚重的大木门,但是明显被修整过,记得老宅子是两进带后院的,进门左侧是葡萄架长廊,长廊临着荷花池,里面有鱼有青蛙,夏天吵得很,爷爷经常半夜起来赶青蛙,生怕吵醒秦楠。
进门右侧是待客建的厕所,母亲生前爱干净,老宅子两个大厕所都很干净铺了瓷砖,虽然瓷砖是父亲和爷爷从瓷砖厂捡来的很多碎瓷砖拼起来,但是装饰的很用心。
大门旁的厕所里面装修都是按照现在的公共卫生间的样式建的,虽然男女蹲坑都只是各有三个,可是有自来水冲刷也是很赶时代。
只是时隔这么久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不知道历来的租客有没有爱惜一点使用。
大门进去正面对的是一片空地,地上铺满花砖,爷爷每天都在这里练太极,晚上全家还可以露天聚餐之类的。
越过空地就是主客厅,分左中右三间一体的房子,房顶上面都是架梁,白墙青瓦,檐角飞翘处还挂着铜铃。
秦楠抬头看向即使在门外也能看到檐角铜铃,风一吹,铜铃清脆作响。
会客厅里中间便是像古时的摆设一样,有主座和客座以及茶桌,左间是沙发组和博古架,右间是榻榻米的茶室,左中右三间用屏风隔开。
主客厅左侧是荷花池和走廊,一道墙连着主客厅和院墙,把荷花池与内院间隔开。
主客厅右侧是一口井,也有一道墙隔开了厕所、井和内院,不过这边的墙开了门,门带锁,很老式的铜锁,挂上去就是一个象征,内院非请勿入。
主客厅中间的会客厅背靠一个带装饰的隔板,隔板两侧有珠帘,隔板后面是主客厅的后门,从后门出去就是内院。
内院像个四合院,左侧是厕所,与大门处的厕所一样的格局,右侧是仓库,分两层,下层空间大,里面有储物架等,上层就是个小阁楼,阁楼里铺了木板,里面有床板也有接线路,上学时候秦楠最喜欢在小阁楼里窝着看书。
阁楼上有窗户,透明玻璃的那种,无论晴雨在那里都很舒服,老房子墙体都是砖石,在屋里即使夏天也不会特别热,小阁楼里还放着秦楠所有的书,无论教科书还是课外书籍都被好好地收藏。
小阁楼里有书架,书架安装着透明玻璃,可以上锁,主要是为了防老鼠,家里本来有猫,后来老死了,爷爷伤心就没再养。
内院中间是三层的楼阁,楼阁前有空地,楼阁边有两排花圃是母亲生前布置的,后来是爷爷照顾。
门前空地都有活动式可拆装晾衣架,一层客厅、餐厅、厨房、书房和小间杂货屋,南北通透夏天开了窗过堂风十分清爽。
二层是卧室,三大间卧室各带阳台,爷爷奶奶一间,父亲母亲一间,奶奶在秦楠还未出世便离世,所以秦楠只在照片里见过奶奶。
听说奶奶生前是个有名的裁缝,放在现在就是服装设计师,尤其是旗袍,母亲收藏的很多喜爱的旗袍都是奶奶做的,从设计图样挑选布料到缝制成品都是奶奶亲手做的。
母亲生前曾说秦楠很像奶奶,可惜秦楠无法透过相片的纸张真正的看到奶奶。
三层比较特殊,三层划分了几个区域,那是一家人每个人的私人领域,一间属于爷爷的木匠屋,一间属于母亲的裁缝屋,一间属于父亲的画室还有一间属于秦楠的书屋。
每间屋子里的设计都是各自布置的,想要进要经过允许,这是奶奶和爷爷年轻时吵架多了想出来的法子,只要上三层那就是各自自由的时间。
父母离世时秦楠把三层的屋子都锁了,爷爷也把屋子锁了,说是看着伤心,爷孙只在一二层生活。
后来出租宅子,三层也是加固了栅栏门不属于租房范围,而且三层应该积灰许久了,虽然之前屋子里的东西都盖了布但是也避免不了落尘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