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三天之后,两人才来到墨县。
墨县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进一步就是中阳市,后退一步就是连绵不绝的大山。
中阳市属于黔省最有名的交通要塞,是西南地区交通的总枢纽地段,辐射到滇,川,渝,桂多地。
肖一和虎子直接从乌蒙县就直达中阳市,花了两天,从中阳到墨县又花了一天,基本都是在车上颠簸中度过的。
来到墨县后,就开始了他的赤脚行医之路。
对,他也要学叔爷一样,走到哪,就住到哪。
他和虎子都是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再加上虎子特殊的体型,很是引人注意,当然了,也是会引人惧怕的。
当他们开始走进一个小山村的时候,就遭到了很多的闭门羹。
这就像唐僧带着三个怪模怪样的徒弟一般。
肖一很是笑容很是温和,再加上他修道特带的特殊气质,慢慢的还是有人接触了他们。
这是一个老人,年岁有点大了。从他的穿着还有住的破茅草房看出很是艰苦。
肖一和虎子上门,老人只是在他两人的身上扫一下,就答应两人进屋。
“老爷子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呵呵,我人老眼可不瞎,眼睛看人还是很准的。”
老人拨弄着地塘里的火堆,浑浊的眼中满是智慧之光。
“老爷子真是慧眼如炬,我们是来自黔省,继承祖上手艺,出来见一见世面。”
“哦?我从你们身上闻着一股药草味道,难道你还是一个小郎中?”
“正是!”
肖一微笑点头。
老爷子的眼睛在肖一身上打量一番,最后还是摇头。
“不信,我看你二十岁不到,能有多大的能耐?我们这里也是经常来些你们这样的人。他们都吹嘘着有多厉害,可是真正的上手的时候,就掏出一些药丸子,有些能好,有些没用,这就是只知道方子,瞎猫碰死耗子的。有时候老朽问他黄帝内经中的内容都不知道。哈哈哈……。”
“老人家还知道黄帝内经?”
肖一一怔,他没想到这个老人会如此有见识。
“知道一点,以前教书的时候,背过一段,我现在都还能背的。”
“黄帝问曰:五藏六府,寒热相移者何?
岐伯曰:肾移寒于肝,痈肿少气。脾移寒于肝,痈肿筋挛。肝移寒于心,狂隔中。心移寒于肺,肺消,肺消者饮一溲二,死不治。肺移寒于肾,为涌水,涌水者,按腹不坚,水气客于大肠,疾行则鸣濯濯如囊裹浆,水之病也。
……”
“这是黄帝内经中的气厥论篇。”
见肖一一口说出来,老人再次打量肖一,眼中都是赞赏之色。
“不错,没想到你这年轻人还知道这一篇,那你可知道这一篇所讲的含义?”
“黄帝问:五脏六腑的寒热互相转移的情况是怎样的?
岐伯说:肾移寒于脾,则病痈肿和少气。脾移寒于肝,则痈肿和筋挛。肝移寒于心,则病发狂和胸中隔塞。心移寒于肺,则为肺消;……”
能背,其中的含义肖一当然熟记于心,很快,就逐字逐句的解释给老爷子听。
“好,后生可畏,没想到你真的把这些东西全读进心中。好,老朽相信你是真正的中医。我有个小侄子这几天生病了,等下吃完饭我带你去,请你瞧瞧。”
“好。那就打扰老爷子了。”
得到老人家的信任,肖一和他倒是越聊越投机。老者就一独身,老伴去世几年,有两个女儿都外嫁它村,一年难来几次。
老人家以前在这个村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学教师。四书五经这些都有读过,虽然看着就是一个山中老农的形象,谈吐却不凡,见识也是独有特点。
现在肖一他们两人来借宿,老爷子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聊他以前去过的地方,聊国家的变化,聊……。
很多时候,肖一都插不上嘴,他只静静的充当一个听众。老爷子说到他认可的,就赞一声好。说到他不认可的,也不作辩解。
肖一在他这里也是受益匪浅,很多不明白的道理也是再次受到改观。
慢慢的来到饭点,肖一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备好的食材,帮着老人做饭。
这些食材都是他买来储备在空间中的,有腊肉还有腊鸡鸭鱼这些。
老爷子家没有多少合适的烹饪工具,他就直接来一个大锅炖。
没多久时间,就香味充满房间。
咚 ,咚 ,咚。
就在三人准本开吃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您好,我们可以在这里寄宿吗?”
门外一个来了两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都很是普通的模样。
说话的是男人,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肖一没有管,翻炒着锅。虎子也没有管,盯着锅里瞧个不停,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其实两人肚子早就饿了,只是刚到别人家里,总要等到饭点不是?
老爷子也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今天家里会来两批客人。
“你们寄宿还是找其它家吧!你看,刚来两个小兄弟,我家的床铺都没有了。”
老爷子就三间茅草房,一间就是现在做饭的这间屋子,边上有一张稻谷草铺的床铺,上面垫着羊毛毡。
还有一间一般都是女儿回来住的房间,现在被肖一和虎子占了。
至于最后一间,是茅房和猪圈。
听见老人拒绝,两人没有多么的惊讶,只是目光在肖一和虎子的身上扫过,特别是在虎子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多。
“那就打扰老爷子了,呵呵,只是我们今天都没有吃饭,能不能在你家吃顿晚饭?”
老爷子微微蹙眉,他看向肖一,询问道:“小伙子,你看能不能留他们吃个晚饭?老朽就出了点包谷饭,这些肉啊什么的都是你拿出来的。”
肖一虽然在翻炒菜,其实两人一出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这两人在他的眼中可不是普通人,每人的体内都有难以估计的气血之力。
“老爷子,我们只是客人,所谓客随主便。”
老爷子也是不疑有他,家里能来客人,热闹一下,那肯定是值得高兴的,他随后就爽快的答应两人进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