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郑重起身,饮尽了杯中酒:“老身这下,心里全明白了。”
杨建打趣道:“人与人相交,贵在坦诚,啊对了,本仙是神,神与匪相交,大致也不过如此。”
潘氏道:“老身一个匪类,实不敢与上仙攀附交情,但在老身心中,上仙你,才是真正看得起老身的第一人,不,是第一个神仙!”
马文福点头道:“我们虽不是匪,但是自打认识上仙,也是有这种感觉。”
潘氏笑道:“说句冒昧之言,上仙你若不是神仙,老身真是想与你焚香结拜,引为知己了。”
杨建大咧咧道:“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走得近些总是可以的。好了,废话少说,今天这个陪喜婆子,你就说你当不当吧!”
潘氏一撸袖子,露出土匪本色:“当,老娘当定了!丫头,从今往后,你逢人就说,老娘是你的陪喜婆子,以后你生下的小崽子,看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他!”
陈世昌起哄道:“瓜妹,这下赚大了,以后你生的小子啊,老爹是神仙,干婆婆是活阎王,这世上怕是真没人敢惹了。”
大伙一阵哄笑,纷纷干了杯中酒。
经过一阵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潘氏便将瓜妹送进了房间。
她在房间里陪着瓜妹,按照老传统,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了一遍,两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笑语连连,直急得门外的杨建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最后,门终于开了,马文福与陈世昌也簇拥着,把杨建推进了屋。
潘氏退了出来,赶走了两个小子,这才关好房间门,再带上大门,出了院子,又关好了院门,最后一个离开刘家。
回去的路上,潘氏想着想着,不禁叹起气来。
其实,她再是匪,也只是个女人,这一辈子,不知受了多少苦,才好不容易把肖大嘴拉扯大。
早年有肖大嘴的爹撑着,她的日子还算好过一点,可是后来,肖大嘴他爹让人给抓住剥了皮,她的天塌了,她带着肖大嘴东躲西藏,甚至好几次只能说是死里逃生。
后来日子越来越难,穷途末路了,最终带着肖大嘴投奔了铁架山。
可是在铁架山上,韩金龙虽说也是匪,可人家根本就没把她当自己人。
韩金龙从一开始就处处防着她,生怕被她抢了锋芒,不给她施展的机会,这让她在憋屈中过了好几年。
如今倒好,这位上仙,才认识了半日,就把她请去家中,甚至还让她做了大婚的陪喜婆子,这陪喜婆子,说白了,也就是未来孩子的干婆婆,这样的胸襟,怎么不让她感慨。
潘氏感慨完了,也走到了百户所衙门的门口,忍不住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看见肖大嘴蹲坐在院子里。
潘氏奇怪:“黑灯瞎火的,你要吓死老娘呀!”
肖大嘴连忙站起,傻笑道:“老妈你回来了?好了,我就不用担心了。”
潘氏撇撇嘴:“老娘我用得着你担心?老娘现在呀,跟上仙已经是亲戚了,你担个屁的心。”
肖大嘴一愣:“不会吧老妈,难道上仙他爹,看上你了?”
潘氏呵呵笑了:“你放屁,不是上仙他爹,是上仙看上老娘了,啊不对不对,老娘做了他们的陪喜婆子,老娘跟他们两口子,已经是亲戚了!”
肖大嘴听得一头雾水:“老妈你,是不是在说胡话?”
潘氏愣住:“老娘有说胡话吗?老娘说得很清楚,你难道听不懂?”
肖大嘴道:“我只知道人家是神仙,像咱们这样,几辈子做匪的人家,不晓得拿什么跟人家做亲戚。”
潘氏怒了:“你个兔崽子,你居然不信老娘的话!”
肖大嘴摇了摇头,不想再搭理自己的老妈,径直回屋睡觉去了。
……
刘家房间里,瓜妹伺候杨建洗完了脚,按照潘氏先前的交代,把一盆洗脚水藏到床下,并没有往外倒的意思。
杨建猴急着,拉了瓜妹上床,一边替瓜妹宽衣解带,一边问道:“怎么这洗脚水,还留着啊?”
瓜妹傻傻道:“潘大妈说了,男人的心,就像这新婚夜的洗脚水,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杨建一愣,苦笑道:“这潘大妈,都是些什么土匪道理呀,妈的,老子的心,居然成洗脚水了?好你个小妮子,真信她的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瓜妹含羞带怯,直往被窝里躲,她越是躲,杨建越是张牙舞爪,活脱脱就是大灰狼与小红帽啊。
瓜妹的反抗柔弱而无效,杨建几下子钻进被窝,很快瓜妹便沦陷了。
杨建一把将被子揭开,屋里顿时春光一片,两人再不耽搁,烈火焚身战斗到一起。
这一仗,杨建和瓜妹从入夜一直杀到拂晓,最后用尽了全力,声嘶力竭,战火方才停息下来。
等到日上三竿,杨建从一片凌乱中爬起,蓦然回首,昨夜的佳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光着身子下了床,只用一条汗巾围在腰上,推门来到堂屋,却看见早餐已经备好,瓜妹坐在桌前,用手支着头,正笑盈盈等着杨建起床用餐。
和煦的阳光洒进来,照耀着桌上的早餐和一脸幸福的瓜妹,简直就像是一幅定格的油画。
杨建看着此情此景,由衷感叹:“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瓜妹温柔道:“外边凉,回屋把衣服穿上吧。”
瓜妹牵着杨建,重新回到屋里,开始一件一件替杨建穿衣。
然而,杨建看着如此美艳柔顺的妻子,顿时忍无可忍,再次翻身上马,又开始了新的一场征战,两人一直闹到午饭时分,这才从屋里又走出来。
杨建和瓜妹搂抱着来到桌前,饭也凉了,汤也冷了。
瓜妹生怕杨建吃不好,又到厨房重做。
可是杨建完全没了平日的稳重,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黏在瓜妹后边,一边帮她打下手,一边顺手攻城略地,还时不时啃一口亲一口。
瓜妹满眼尽是幸福与柔顺,虽说总体上像是被骚扰,但时不时也会主动发起进攻,仿佛整个世界的甜蜜,都给了这两个新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