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薇从拳馆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样。
她随便找了个私人小诊所,待在里面养伤,整日如丢了魂一样,眼神里黯淡无光,颓废至极。
“吱呀——”
房间的老旧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长相知性的女人提着包站在门外,她的气质相比于来这小诊所看病的人来说,算得上的优雅出众。
南薇一时间没认出来,蹙着眉不耐烦的看向她:“你找错人了。”
她孤身一人,脱离组织之外,再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没有朋友,更没有亲人。
那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巴张的很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打的你?”
南薇再次看向她,有点不确定的认:“聂心儿?”
聂心儿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整容了,完全变了模样。
至于南薇为什么知道,是因为一个小时前,聂心儿联系了她。
南薇只跟她一个人有联系,很快猜到了。
聂心儿挑了挑眉,盛气凌人的说:“连你都认不出来,我以后完全可以换个身份,在江都重新安家。”
南薇扯嘴笑了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可真是不怕死,还敢回来。”
聂心儿眼神逐渐很厉起来:“我为什么要躲,我喜欢的人,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他知道,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我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南薇想到那日,身材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护着秦瑶的画面,更加觉得她是痴人说梦。
好心提醒道:“聂心儿,别怪我没劝过你,你跟我都没有那个命!”
聂心儿没放在心上,笑着道:“她就是长得好看了些,就依我现在的样貌,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南薇没再说话。
秦瑶是天生的美人脸,后天改造过的,怎么能和她比较!
她和聂心儿的确成为过朋友,可她们不是一路的人。
她是没办法摆脱身份的控制,身不由己,而聂心儿是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往是非之地去闯。
说再多也是徒劳。
当天晚上,南薇的房门外,又站着一个人。
南薇胆怯的收回目光,恭敬的喊了一句:“萧统领!”
萧冷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是伤的女人,眼神是惯有的温润,但仔细去看,却没有一丝温度:“谈谈?”
南薇诧异:“萧统领为什么来找我?”
萧冷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双手交叠放于腿间,嗓音如飘扬的细柳:“身为他身边的人,你不可能没听到过一些传言,我今天就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南薇手指紧攥着床单,正犹豫的时候,萧冷突然起身。
他声音无波无澜,面上风轻云淡:“我只是给你多了条路子,我也不缺你一个人为我办事,答不答应在于你自己。”
在他要走出房门的前一刻,南薇出声:“我答应!”
多一条活路,她愿意去赌。
相比于萧崇峰,萧冷好上千倍万倍。
……
翌日。
烈阳高照,微风徐徐。
秦瑶换下睡衣,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裙,路过书房时,房门大开着。
今天周六,江砚郬早早起来办公,办公桌上,堆了一大摞的文件,等着他处理。
秦钧野那小家伙,仗着他不忍心朝他发火,肆无忌惮的一屁股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两只小脚踩着男人的大腿,稚气憨笑:“爸爸,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忙呀?”
江氏集团那么大一个帝国大厦,秦瑶当过他的秘书,知道他每天行程都很满。
正想替他说话。
就见,他额头亲昵的抵了抵儿子,笑着道:“爸爸得赚钱养家啊,你妈她一身的本事,偏偏懒得像头猪,除了吃就想着睡,这个家我不养,谁来养?”
秦钧野觉得有道理,赞同的点头。
秦瑶总是要等手里没钱的时候,才有斗志。
听到这,她不乐意了,一脚踹开半敞着的书房门,“说谁像猪,有没有礼貌?”
江砚郬一惊,看到她脸色不对劲,连忙改口:“唉唉唉,我开玩笑呢!”
秦瑶气的瞪他:“我还说你像狗呢!”
一到晚上发狗疯,乱咬人。
江砚郬搂了搂她,很好说话的望着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钧野就坐在桌子上笑,对他来说,爸爸妈妈偶尔斗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也挺有意思的。
秦瑶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秦钧野!你和谁好啊,还笑是不是?”
秦钧野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求她抱。
秦瑶没计较,将他抱了起来,嘴里吐槽:“又重了,让你少吃点,你不听,个子不见长一点,体重倒是蹭蹭往上长!”
柳姨见到她亲自抱着孩子,生怕她累着,赶忙伸手接了过去。
秦瑶才抬了抬腿,胳膊就被某人拉住。
她回头:“干什么?”
江砚郬深邃的黑眸上下打量着她,今天在家没穿睡衣,而且脸上似乎还化了点淡妆,是打扮过的。
问道:“大中午的要出去啊?”
秦瑶点了点头。
他又问:“跟谁?”
秦瑶顿了顿,才道:“冷哥。”
萧冷约她吃午饭。
江砚郬柔情温存的眸子突然变冷了,蹙着眉没好气的说:“不许去,他不是什么好人。”
秦瑶掰开他的手:“别闹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
江砚郬对萧冷偏见太深了。
只要一提起萧冷的名字,他反应极大。
江砚郬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秦瑶被迫抬起脑袋,好看的眉毛下压,试图和他讲道理:“我从小就是冷哥带大的,他对我来说是恩人,更是亲人。”
秦瑶五六岁时进的X组织,身边也只有一个大哥哥护着她。
江砚郬固执的看着他:“要去也不是不行,带着我。”
秦瑶反问:“带着你?”
那这顿饭还能吃的愉快吗!
江砚郬松了她的下巴,挑眉:“不行吗?”
“我老婆要跟别的男人共进午餐,而且我觉得这个男的他就是个人渣,我跟着去有什么问题吗?”
他语气固执,且不容商量。
秦瑶嘴角扯出笑,懒得和他争辩措辞,伸手摸了摸他后颈的青茬,无所谓的道:“随便你,但是前提我可说好了,你不喜欢冷哥,装也得装出样子,别给人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