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郬刚想说什么,秦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秦瑶掏出手机,没看来电号码,便放到中控台上:“喂!”
电话里没人说话。
江砚郬和秦瑶察觉出一丝不对。
大概过了五秒钟之后,传来柳姨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都愣住。
就听秦钧野最后喊了一声:“妈妈~”
电话便被人挂断。
秦瑶的心骤然一紧,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刚想让江砚郬拨回去,一辆白色的大货车猛地直直朝他们开过来。
秦瑶来不及反应,眼看着货车就要撞上来,江砚郬眼疾手快的用尽全部力气猛打方向盘。
车头转了方向,避开那辆大车,不受控制的朝一旁的护栏上撞过去。
他冲她喊了一句:“刹车!”
秦瑶及时踩了刹车,后视镜里,原本冲过来的那辆货车,以飞快的速度从身后逃走。
“没事吧?”
江砚郬一只手扶住她的肩,紧张的问道。
秦瑶面上惊魂未定,强撑着开口:“给公馆打电话,问问柳姨带着小野去了什么地方?”
江砚郬打电话过去,推开门下车,绕到驾驶座,把她从车里拉出来:“我来开。”
秦瑶脸色发白,和他换了位置。
江砚郬车子开的很快,江六提前通知市交警队的人,凡江A 00000的车牌经过的路口之处,都是一路绿灯畅行。
他余光偏见秦瑶死死的攥着掌心,眉心拧了下:“在江都,除非谁活腻了,敢动我的儿子!”
秦瑶凄凄的看他一眼:“你有仇家吗?”
江砚郬这些年,沉稳收敛了许多,独狼的事他都不怎么插手了,为人处事特显低调圆滑, 并没有什么仇家。
秦瑶低着头,硬逼着自己冷静的说:“我有。”
江砚郬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不意外她这么说,X组织做事基本上不给人留余地,多少人在X组织面前吃了亏,心里都记恨着呢!
他伸出手,碰到秦瑶微凉的指尖,嗓音低沉如韵着琴鼓:“别怕,我在!”
秦瑶恍惚怔愣了一瞬。
男人侧脸棱角锋利,黑眸冷漠沉郁,宛如站在山冰之巅的高冷神明那般,叫人望而生畏。
冷静而睿智,仿佛没什么可以将他打倒!
秦瑶以前也如他这般,无所畏惧,她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小时候就那样,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怕,一个人敢闯别人说闹鬼的房子,村头那不修边幅的老汉死在家里十多天了,尸体都臭掉了,只有她敢去给那老汉收尸,性子野到以一打十都不在怕的。
夜风城总说她投错胎了,她这样的女生,太汉子了!
只不过后来,有了小莱,有了小野,她无论做什么,都得想的明明白白,才敢放手去做。
拿当年那件事说,她如果不去接近他,不去偷江澜月的东西,小莱就永远没有办法从那研究所里出来。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秦瑶的思绪拉回来。
江六:“小野没事,已经回来了。”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砚郬逐渐放慢了车速,朝着她笑了下:“人没事,我就说吧,谁敢动我儿子!”
回到江洺公馆之后。
秦瑶问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柳姨说就是遇见了个假扮玩偶的人堵住了他们,没一会又走了,去吓唬别的小朋友了。
秦瑶微微皱眉。
如果是这样,秦钧野不会喊她的。
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江砚郬拉着她的手,走到玩具房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小家伙坐在地板上的背影。
他正在拼一架飞机,大体形状出来了,还剩点装饰没完成。
心灵感应似的回头。
就看见爸爸妈妈都站在门口看着他,倏地从地上起来,扑上去,抱住两人的腿。
秦瑶揉了揉他的脑袋,空落的心,终于重归原位。
一家三口一起进了玩具房,秦钧野一屁股坐到江砚郬怀里,仰头看他:“爸爸,我飞机帅不帅?”
这套乐高是从老宅那带回来的,老宅那老两口,经常性的东西给他,秦钧野挺喜欢的,拼了两三天,差不多快好了。
江砚郬亲了亲他的头顶:“帅,儿子真棒!”
他时常这样丝毫不保留的夸赞秦钧野,从他那双对什么都冷淡的眼睛里,对待这小家伙,透出来的都是满满的喜爱。
喜欢的忍不住想捏捏他身上的肉,亲亲他的小脸。
秦瑶递给他一个小零件,正是他找了半天需要的那个,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小野今天和阿姨出去,看到了什么?”
秦钧野:“一个超大的玩偶。”
“那小野为什么喊妈妈?”
秦钧野继续玩着手里的东西,嘟着小嘴道:“她对我做奇怪的表情想吓唬我,可我又不怕,我知道她害怕你,就喊你了。”
秦瑶:“你知道是谁?”
秦钧野抬头,眼神清澈稚气:“南薇,她不是你的手下么!”
秦瑶眼神逐渐露出森寒的冷意,南薇消失了这么久,现在出来,准备做什么?
书房里。
秦瑶把门反锁,靠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借我点人,我去杀了她。”
独狼的头目很神秘,不会有人怀疑那个人就是江砚郬。
秦瑶借他的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费丝毫力气的杀人。
江砚郬点头同意。
黑眸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随后偏着头用指尖点了点烟管,掉落了些烟灰下来。
沉声说着:“瑶瑶,在我面前你可以肆无忌惮,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都给你兜着底,但是你外边儿,就把身上的戾气收一收,女孩子,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文静点儿不好吗?”
万一哪天,不在他眼皮底下,真惹了事脱不开身,她一个女人,该怎么办呐!
江砚郬替她愁。
秦瑶挑了挑眉,从他嘴里抢了烟,漫不经心的吐出烟圈,白色的雾气眯了眼睛,似笑着道:“仇家太多,文静不了。”
江砚郬嘴角抽了下,一把拉过她,坐到自己腿上,视线沉沉:“从前习惯从我兜里掏,现在改抢我嘴里的了?”
他视线下移,落到她粉红的唇瓣上。
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如初开的玫瑰,再吐出烟圈,以此反复。
每当他们视线交汇,他眼里想什么秦瑶看得清楚,看他难以控制的情欲,莫名的让秦瑶想要疼一疼他。
秦瑶拿开烟,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