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郬不知道怎么做为好,拉着她的手不放。
“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秦瑶抬头,指着他那辆车,中气十足的说:“你,上去,开走,离我远远的!”
语气停顿。
一句话分开说。
江砚郬莫名其妙的被逗笑:“你生气还挺可爱的!”
秦瑶直直的看着他。
江砚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正了正色:“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瑶甩开他的手。
周茉家距离公司不远,秦瑶都走了大半的路程了,眼看着快到公司,被男人给堵住。
心里又烦又乱。
江砚郬没跟着上去,就等在那小公司楼底下。
祁呈站在他旁边抽烟。
陆泽在维安的会议室,见周茉进来,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勾着嘴角:“周总,别来无恙!”
周茉笑得一脸官方:“劳烦陆总这么晚了跑一趟,陆总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保证一定填补上这个漏洞。”
陆泽本身就是黑客。
是维安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出了纰漏,他原本不打算追究的,自己也能补上,可是谁让面前这个女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陆泽也是没办法了,板着脸冷声道:“周总拿什么跟我保证?”
周茉第一次见他这样官方,只好再打打感情牌:“我以人格担保,能不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宽限几天。”
陆泽翘着长腿,轻笑:“人格,你的人格值几个钱?”
“因为你们公司的失误,耀鸣损失了上亿的资金,合约写的清清楚楚,违约金二十倍,周总看看怎么个赔法!”
周茉整个人傻了。
她低头翻着合同,二十倍那三个字像是无限放大。
把她卖了都不够补上的。
陆泽慢悠悠的补了句:“你还跟我谈交情?你有情吗?可能是有很多,只不过没分给我一分吧!”
他明里暗里讽刺。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前些日子谈情说爱好好的,突然说分手就分手!
陆泽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周茉她到底什么意思!
周茉眼里只有那巨额的违约金,百亿的违约金,她当初一时意气,高看了自己。
对上陆泽那双秋后算账的眼睛。
周茉直接摆烂,把合同一盖,在椅子上坐下来:“要钱没有,只有一条烂命!”
有句话叫,欠钱的都是大爷!
陆泽嘴角压低,笑容冷森森的:“既然这样,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尽量让公司法务加班加点办。”
话音刚落。
秦瑶推门而入。
陆泽看见秦瑶有一丝的慌乱,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秦……秦小妹。”
秦瑶身上有股劲,陆泽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反正他看着秦瑶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冷下来,就莫名有些害怕。
某种东西在无形中压制着他!
秦瑶语气淡淡的:“不就是钱吗?”
周茉伸手扯了扯秦瑶的袖子,小声提醒:“你账户里的那点钱不够,不够,不够的呀!”
她一个劲的给秦瑶使眼神。
陆泽挑眉:“秦小妹手头有?”
秦瑶被人尾随一路,心里正堵着呢,无比硬气的道:“放心,违约金会赔给你的。”
周茉仿佛石化了。
她知道多少钱吗,就赔!
陆泽欣赏这份勇气,站起身,双手随意的插进裤子口袋:“好啊,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你十天时间。”
他走后。
周茉彻底瘫软在椅子上,秦瑶坐下漫不经心的问出声:“要多少钱?”
周茉像个没有感情的报数机器:“耀鸣估计损失了七到八亿不等。”
网络安全这事要么不出纰漏,出了纰漏那就是一个无底洞,深不见底的可怕。
秦瑶还以为多少钱呢!
拧开桌子上的矿泉水,悠闲的喝了一口。
周茉:“我们大概会赔一百五十亿。”
秦瑶一口水喷了出来:“多少?”
周茉眼神空洞,“世界末日要来了。”
秦瑶:“……”
两人出来之后。
便看见江砚郬靠在车旁抽烟,指尖燃着一抹猩红,大半张脸被浓烟白雾笼罩。
周茉听秦瑶说过,他那五个零的车牌号。
余光瞥见男人冷白的手腕处,戴着色泽光润的黑色佛珠,两者加一起,认出男人的身份。
陆泽和祁呈一起回去了。
他专门在这里等秦瑶的。
周茉本来是同秦瑶并肩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她身后,说了句:“瑶瑶,你毕竟是他孩子的妈,你找他借钱,应该不用打欠条吧!”
说完,她推着秦瑶,把人推到这尊大佛面前。
秦瑶回头瞥她一眼。
江砚郬灭了烟,朝周茉点了点头:“谢了啊!”
抓着秦瑶的手腕,塞进副驾驶内。
周茉笑着看向高贵矜持的男人,净说好话:“哈哈哈,瑶瑶在我这住两天老是念叨你,说你是她的心肝儿……”
秦瑶出声打断:“周茉!”
还嫌不够丢人的!
周茉闭上嘴。
江砚郬回家的路上,眉眼舒展,心情好极了,想到什么:“你朋友说,我是你的心肝儿?”
秦瑶哼了一声:“这你也信?”
“信。”江砚郬看她一眼:“怎么不信?”
秦瑶懒得搭理他,反正她不回江洺公馆:“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
江砚郬蹙眉,喊了她一声:“瑶瑶。”
秦瑶知道他耐心尽了,平静的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分开对谁都好。”
江砚郬压抑了两天多的情绪,在这一刻猛然爆发,拍着方向盘吼了一句:“对谁好啊?”
秦瑶微微皱眉。
差点忘记他有躁狂症了。
正当秦瑶以为江砚郬会在这里掐死她的时候。
男人突然将她抱住,颤抖着身体和她道歉:“对不起瑶瑶,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江砚郬身体里的火热,以及他想强压住那股怒火的心。
男人大手捋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瑶瑶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情绪不太好,但是我会控制的,会好的,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秦瑶吸了吸鼻子,伸手环住他的身体,好闻的沉香环绕在鼻尖。
她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他能控制成这样,已经很让人出乎意料了。
秦瑶不知道抱了他多久,直到他逐渐睡了过去。
秦瑶把座椅放平,才发现他嘴角渗出鲜红的血珠,额前冷汗堆叠,顺着额角往下。
翌日。
等江砚郬从车里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掉落了件衣服,白色的外套,沾着点茉莉的香气。
他把外套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开着车子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