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秦瑶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去查了K-7的纪录片,相当令人恐惧。
几乎是两三天就得发作一次。
可是,他和没事人一样。
秦瑶终于忍不住了,这天下午,江砚郬正陪着儿子在家里的游泳池里游泳。
孩子在水里嬉戏,笑声稚气。
秦瑶站在那,喊了句:“小野,你先上来,我有话问他。”
秦钧野乖乖上去,佣人给他披上白色的浴巾,抱了出去。
泳池里,男人身姿矫健,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像条灵活的大鱼,水性极好。
秦瑶皱着眉:“江砚郬,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男人从水里探出头,摘了小框泳镜,卡在额前,朝她勾了勾手指:“你换了泳衣下来,咱俩比比游泳。”
秦瑶挑眉:“比就比。”
她回去换了件泳衣,披着毯子,露出一双修长均匀的美腿。
毯子取下来的那一刻,男人眼睛直了,扬了扬下巴:“把门锁上。”
秦瑶不解:“锁门干嘛?”
江砚郬一手支着大理石台面,义正言辞的说:“我怕你输给我太难看,一会儿有人过来,你面子没地方放。”
秦瑶哼笑,单拿游泳这一项来说,她还从来没有输过,顺手锁上门,“你是怕自己丢面子吧!”
她随意的热了热身,下水,笑着问他:“怎么个比法?”
江砚郬逼近,直直的看着秦瑶,秦瑶不由得往后,看他这眼神,有点不太对劲,连忙叫停:“不比了,我要上去。”
男人在水下的那双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泳衣很贴身,两人挨的如此近,身上的沟沟壑壑全都感觉到了。
秦瑶意识到这是个骗局,想往回游。
谁知道这男人力气这么大。
秦瑶只好岔开话题:“我……为什么没见过你药瘾发作?难不成你真有那个毅力抗住?”
毒瘾不是说戒就能戒掉的,它最多只能控制,只能克制自己保持不吸毒的状态,终身保持才算戒毒成功,期间一旦再次沾染,就等于前功尽弃。
如果人体没有大脑分泌的内啡肽,人体将承受极大的痛苦,全身各个关节像被蚂蚁啃食过一样,生不如死。
江砚郬眼神坦然,清澈明亮。
不像是吸食过的人。
秦瑶眼睛亮了下:“江砚郬,你该不会……”
江砚郬笑了下,搂着她的腰:“我没吃,第一次的藏在那个杯子里,被你拿走了,第二次准备吃的时候,电话里你莫名其妙一顿吼,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我也没再找。”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真的?”
江砚郬:“真的。”
“话说你从哪儿认识的人,祁呈说那种药物检验很费精力的,那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做到的?”
秦瑶神色顿了下。
没回答他。
人在江湖,还是要留点底的。
看了他好一会儿,使劲打他的肩膀:“你故意的吧,看我这样担惊受怕你很得意?”
江砚郬把人给搂在怀里:“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就吃了。”
秦瑶挣开:“这两码事。”
江砚郬搂着她:“我承认,我有私心,不出这档子事,你又怎么会看清你自己对我的感情?”
K-7是最后聂心儿给他,他一粒都没吃。
意识到这只是一场试探,秦瑶气的七窍生烟,胸脯起伏:“你他妈有病,骗我有意思吗?我真是瞎了眼才管你!!”
她也不是成天没事干非要赖在江洺公馆,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甩开男人的手:“滚开,别让我再见到你!”
江砚郬脑子一抽,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后推,薄凉的唇吻了上去。
秦瑶发了狠劲的咬他的唇,随后又一拳头打在他肚子上,那力道是真的大。
江砚郬不敢还手,只是控住她的手腕,这下他有点慌了,卑微的喊道:“瑶瑶,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瑶眼神凶狠,冷言冷语道:“你错了,呵!”
“您堂堂江家家主,向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何错之有?错的是我,像个傻子一样忙前忙后的照顾你,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些,是我自作多情了。”
江砚郬从没见过她这种眼神,鄙夷中夹杂着失望。
他也没有一刻像这般慌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瑶瑶,我没有不顾及你的感受,我需要你的关心,我是真的……”爱你。
那两个字没说出口。
秦瑶蹙着眉打断:“你永远都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我就不该爽约,那天晚上我就该回去的。”
江砚郬神色凝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嗓音沉了沉:“不该爽谁的约?在你心里,萧冷他是不是比我重要?”
他语气很重。
只要一提到萧冷这个人,他火气就要上来。
秦瑶想想这几天的荒唐,都觉得可笑。
果真是生了秦钧野之后,她母爱泛滥,动脑子想想,江砚郬怎么会缺人爱呢?
江洺公馆里数百名佣人伺候着,江家二老的宝贝儿子,蜜罐里头长大的人,人家又不像她似的,没人疼没人爱,她怎么会自大到觉得江砚郬离不开她呢!
她冷笑:“江都谁不知道江爷稍微皱皱眉头,整个江都城都得抖三斗。”
江砚郬箍着她的肩膀,反问:“你什么意思?”
秦瑶露出笑:“意思是,我跟你不合适,我们就到这吧!”
他从来没有尊重过她。
男人黑眸沉郁,压低嗓音说:“我等了你三年……”
凭什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三年多的感情给否决了?
许是气氛太过沉闷。
两人都冷静了一会,江砚郬脑子也清醒了,好声好气的拉着她手哄道:“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我和你道歉,或者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秦瑶却异常冷静:“我说,我们结束了,你听不懂吗?”
江砚郬把她困在怀里,他没见过秦瑶这么倔脾气的人,耐着性子:“不结束,不分手,我们永远在一起,你想结束,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永远缠着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甩掉我。”
他就是这样固执。
秦瑶冷冷的说:“你喜欢我什么,脸还是身材,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结束之后,放我走。”
江砚郬脸色铁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秦瑶盯着他,语调冷到极致:“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