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足足愣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冷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还能陪秦瑶多久,前面的路是未知的,不过他必须去闯一闯。
他身上背的债,太多了!
笑着说:“我们阿瑶不再是那个,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的小丫头了,有心上人了也不跟冷哥说一声。”
他的笑容虽然依旧温柔。
可是没人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苦涩,亲手养大的玫瑰,被他亲手推给旁人。
可这也是迫不得已。
秦瑶没想到萧冷把她置身事外,放纵她三年,竟然是因为这个。
他像是想到什么,用手比划着:“那时候啊,你才那么大点,可却跟个小刺猬一样。”
萧冷鼻尖微微泛酸,眼眶湿润,轻吐了一口气,怅然的说道:“阿瑶,冷哥也想一直一直陪着你啊……”
坐在车里。
看着沿途的风景快速倒退,秦瑶这一路的光景,都是萧冷陪着的。
萧冷于她而言,那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迷离的夜色裹着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秦瑶下车的时候身体忍不住一颤,萧冷扶住她的胳膊,自然的将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臂弯。
江都今夜下了些小雨。
萧冷撑着黑色的雨伞,微微细雨落在上面,有点像风声,他弯腰替秦瑶理了理裙摆。
当他直起身时,秦瑶顺着伞沿抬眼。
蓦地愣住。
正前方的位置,无数媒体举着相机在拍一对男女,女人胳膊挽着他,两人挨得很近,看起来十分亲密。
一位记者问道:“江爷很少出席宴会,这次来是因为受聂医生的邀约吗?”
江砚郬剑眉微蹙。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
聂心儿大方的代替他回答:“嗯,阿砚他平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我刚回国,没什么朋友,所以就来找他了!”
在上流阶层的圈子里。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而且听聂心儿的语气,像是和江爷很熟的样子。
关键是聂心儿在之前的采访中,是女强人的做派,而此时,对着江爷喜笑颜开,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娇小可人。
各家媒体都没放过这次大爆热爆的机会,一个是江都最具有权势的男人,可谓是有只手遮天的本领。
一个是海归回来的心理医生,两人在一起的话题性太大了。
萧冷一副看戏的表情,笑道:“他小子挺有能耐的啊!”
秦瑶面无表情的说:“呵,他什么时候身边缺过女人。”
“你不生气?”
萧冷问道。
秦瑶生气,她想上去给江砚郬一巴掌,问问他是不是有病,身边有人了,干嘛还非要来缠着她。
赌气似的道:“我又不喜欢他,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和我没关系。”
萧冷看破一切。
前面已经被记者堵死,宴会厅不止有一道门,萧冷撑着伞:“我们走另一边吧!”
秦瑶站着不动,“别啊,我秦瑶才不走偏门,要走也是走正门。”
精致的高跟鞋配合皮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可能是因为气场太过强大,活生生的在拥堵的记者中间,开出一条道路。
秦瑶一袭黑裙,皮肤冷白,宛如一只漂亮的黑天鹅,目中无人,艳丽夺目。
在秦瑶的衬托下,聂心儿那精心准备的粉色礼服,瞬间失了颜色,她绝对是被吊打的那一个,秦瑶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记者很快被吸引过去,“这位小姐看着眼生,请问是我们江都哪个家族的?”
“……”
秦瑶不回答那些无聊的问题。
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江砚郬,看看这男人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
“小姐身旁的这位是您的男朋友吗,你们看着太般配了!”
直到记者提了萧冷。
秦瑶才把目光收回来,她直接拉住萧冷的手,清冷的月光混着微小的细雨,打在她黑色的裙摆上,缓慢开口:“我们进去吧,冷哥!”
萧冷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很愿意配合。
“外面风大。”
陆泽和祁呈晃着酒杯,前脚看见秦瑶挽着萧冷,心里咯噔一下。
后脚就看见聂心儿和江砚郬一起进来。
聂心儿还想再跟着的时候,被男人一把甩开,聂心儿眼神疑惑的望着他:“江爷……”
江砚郬语气冰冷:“别再跟着我了,治疗费我按十倍的价格给你。”
聂心儿攥紧手心,感觉受到了屈辱,她不是为了钱,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一出现,江砚郬的节奏完全乱了!
这完全不在她的控制之内。
不过门口那些记者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江爷唯一的绯闻女朋友。
她摆出医者的姿态,轻轻拍了拍江砚郬的胳膊,安慰道:“没事的,今天已经很好了,我相信,加上我的药和心理治疗,你很快就能克服它。”
这一幕恰好被顾馨然看到。
她指着聂心儿,对着祁呈和陆泽他们说:“我早说了这个女人有问题,你们还不信,你看看你看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还非得上手,看见门口那些记者了吧,等着吧,明天那女人就要红透半边天喽!”
她夹枪带炮的说了一大堆。
还是没人给她反应,就在她要炸毛的前一秒,转头看见身穿黑色礼裙的秦瑶,早听说秦瑶回来了,因为三年前的事情,顾馨然对秦瑶是没有好感的。
这会她哪里顾得上那些恩怨,一把拉过秦瑶,“走,去会一会她!”
秦瑶回答的干脆:“我不去。”
顾馨然拉着的胳膊,边走边说:“那个女人就是砚哥哥的心理医生,她绝对有问题,谁知道她给砚哥哥吃的是什么迷魂药。”
秦瑶微愣了下。
心理医生?
她假装不经意的问:“他有心理疾病吗?什么病,我怎么没看出来。”
顾馨然小声说:“哎呀,我不能和你说,砚哥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说了他会生气的。”
秦瑶挑眉,江砚郬身边的朋友,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嘴严。
她没有立场去管江砚郬的私事,再说了,她现在去不就是表明他在乎江砚郬吗?那个狗男人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才不要过去,显得她很闲一样。
语气酸酸的:“那可是他的新欢,我给人惹哭了,他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顾馨然一脸嫌弃:“你胆子这么小?”
顾馨然孤立无援,只好独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