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门,隔绝了一切。
里面男女欢爱的声音此起彼伏。
几乎没有消停过。
秦瑶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这一夜。
等江砚郬发现的时候。
她已经昏倒在门口。
江六一直在门外守着,看到他抱着秦瑶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祁呈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原本不想过来,可耐不住江砚郬的固执,他是厌恶这个女人的,本着为自己兄弟着想,没忍住开口道:“砚哥,你已经在她身上吃过一次亏了,既然舍不得动她,干嘛还要招惹?”
他要是真的想报复,就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晚来一会他还发脾气。
祁呈实在是想不明白。
难不成还真要旧情复燃?
不现实,毕竟被人背叛过一次,就算真的爱,又怎么能做到心里没有丝毫的芥蒂。
试问,谁会重新爱上一个之前想要你命的女人!
江砚郬眸色冷沉:“别废话。”
祁呈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什么,速度很快的给秦瑶输液,低血糖听着不是大病,但是真的严重起来也是分分钟钟能要人命。
祁呈叹息:“你就是要折磨她,她也得有命活着才行。”
江砚郬昨天在气头上,带她去了舞厅,她从上午一直到晚上,只进食了一杯普洱茶。
秦瑶脸色惨白,嘴唇颜色很浅,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长睫盖住眼角。
他以前最烦看她病恹恹的样子了。
那只白皙的素手就在面前,指甲修剪的整齐,江砚郬捏了捏她的手指,眼神愧疚至极。
祁呈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摇了摇头,提醒:“准备点早饭吧!”
江六立马打了电话,让酒店的人送点粥上来。
祁呈走后。
王漫漫一脸神清气爽的站在门外,江砚郬没出来,她就把那盒东西递给了江六,这绝对是故意的。
看不起谁呢?
害得她那对象还气了一阵子。
江六把东西转交给他:“这是秦小姐昨晚买的,没用上。”
他把上面的字露出来。
“……”
江砚郬微愣片刻,转而看向躺在床上的人,这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吧!
这三年一直活在过去的人,也不只有他一个吧!
他微微俯身,低头吻上那干涩的唇瓣,轻声道:“秦瑶,你还是在乎过我的,对不对?”
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宝贝’两个字映入眼底。
江砚郬刚刚建立起的自信,瞬间又低落入谷底,响个没完了,他伸手滑开接听键,语气不善:“喂,你谁啊?”
秦钧野还以为是他没睡醒。
怎么不是妈妈的声音。
揉了揉眼睛,再确认一遍,是妈妈的电话没错呀!
小家伙咬着儿童汤勺,语气认真:“你是谁?”
江砚郬挑眉,拿开手机,确认是那两个字,原来她的宝贝,就是个小娃娃。
还以为是哪个野男人呢!
心情顿时舒畅了。
秦钧野谨记妈妈说过的话,在外面只叫秦瑶姨姨,脆生生的开口:“我姨姨呢?你是我姨姨什么人,为什么会接我姨姨的电话?”
小家伙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
一般人也碰不到他妈妈的手机,会被她妈妈一拳打飞出去的。
秦瑶在孩子面前,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形象。
江砚郬扣着秦瑶的一只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听到对面的小孩这么说,眉目舒展开:“我啊,是你姨夫!”
秦钧野撇嘴,心想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他哪来的姨夫?
我想认你做爸爸,你却一心只想当我姨夫。
江砚郬颇有耐心的聊了几句,翘起一条腿,捻着手里的佛珠。
秦钧野同样的姿势坐在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得想个办法接近他,问道:“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江砚郬只是觉得这小孩有趣,性格也偏活泼一些。
“有事吗?”
“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啊,我姨姨都没时间陪我。”
小孩语气委屈。
江砚郬突然想起,秦瑶之前说过的话——我要是有孩子,我只求他快乐的活着。
他每天行程很满,怎么会特地腾出时间陪一个不熟的小孩子玩,委婉拒绝:“恐怕不行,我没有时间。”
秦钧野眼睛一转,嘟囔说:“你骗人的吧!”
江砚郬听着这奶声奶气的声音,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我骗你什么了?”
他一本正经的道:“我姨姨根本没有对象,你要是想当我姨夫,我可以帮你说说好话哟。”
小孩子话里话外都是暗示,就看他上不上钩了。
江砚郬只听到那句没有对象,他重复:“她没有对象?”
“是一直都单身吗?”
“还是只是现在没有?”
秦钧野一副大爷的姿势,稚气的哼道:“你陪我去游乐场玩一天,我就告诉你。”
江砚郬只想知道这几年秦瑶身边到底有没有别人,愉快的答应下来。
毕竟小孩子不会说谎。
秦钧野:“那我们先加微信。”
加完微信之后,他小声叮嘱:“我姨姨不让我和陌生人出去,你别忘了删掉通话记录。”
江砚郬挑眉,这孩子还挺精明。
“这么放心跟我出去,万一我是坏人,你怎么办?”
就是安全意识有点差。
随便找一个大人,就放心跟人家一起出去。
“你不是坏人。”
秦钧野肯定的道。
江砚郬眼底浮现不明显的笑意,莫名其妙被这个小家伙信任。
小家伙挂电话之前,怕他穿帮,特地嘱咐删通话记录。
秦瑶一觉睡醒,余光瞥见坐在床边的男人。
只觉得恶心至极。
嗓音沙哑,眼神厌恶:“不去陪你的漫漫小姐,在我这里做什么?”
江六捏着粥碗的手一僵,声音都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讽刺人,这脾气是真的倔。
江砚郬淡淡看她一眼,“你病糊涂了?”
秦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低血糖晕倒了,看到手背上的输液针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这是老毛病犯了。
江砚郬端起江六递过来的粥碗,舀了一勺,放到她嘴巴:“吃饭。”
秦瑶用那只空手,把粥碗打翻在地,冷冷的道:“江砚郬,你恶不恶心?”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