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
秦瑶摊摊手,就算她不主动,这事也得赖在她头上。
这些年来,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她反过来安慰萧冷,“冷哥,我逃不掉的,只要我一天在这里,我永远也没办法获得自由。”
“不是的。”萧冷肯定的说:“阿瑶,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自由的,只不过需要时间。”
萧冷恨透了他父亲。
他比秦瑶还希望萧崇峰去死。
这三年里,秦瑶暗中调查过,当初江澜月来拜师父,拜的就是她母亲温知晚,而她口中所说的男朋友,便是萧冷。
也就是说,江遇很可能就是冷哥的孩子。
冷哥对小野都疼爱至极,不可能是不喜欢孩子,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孩子。
“冷哥,你和江澜月有个孩子对吗?”
她问出口。
萧冷一顿,说到那孩子的时候,他眼神明显的愣住,瞬间眼底浮现出一丝凄凉。
秦瑶知道自己猜对了,靠着身后的柱子,淡淡出声:“江澜月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萧冷像是被人揭开旧伤疤,眼神痛苦:“阿瑶,你别再说了。”
“冷哥,我也不想说。”她随即加大音量:“我不想管其他的,我只想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原本她对这些根本不在意,直到那天,在江澜月的房间里,看见了她妈妈的照片。
直觉告诉她,无论是江澜月的死,还是她妈妈的死,都没有这么简单。
两者之间,一定是有关联的。
萧冷看着她的眼睛,面上没了往常那股冷静温柔,而是变得可怕,双手箍住秦瑶消瘦的肩膀。
“你要是再查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你以为萧崇峰是好对付的吗?他阴险了六十多年,坐上烬洲总统的位置,那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爬上去的,多少鬼魂给他铺路,这些你想过没有?”
萧崇峰到底有多丧心病狂,两人心里都清楚。
秦瑶从他的话里听出答案,果然,她妈妈的死,和萧崇峰脱不了干系。
秦瑶低下脑袋:“好,我不问。”
萧冷这才放开她,缓了一会自己的情绪,对着她道:“明天来一趟X组织,这次是以X组织秦指挥的名义去,他多少会顾及一下两国友谊。”
这里指的他,不言而喻。
秦瑶点头。
注意到拐角处的小身影,朝他招了招手。
萧冷收好自己的情绪,转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假意训斥:“小野怎么偷听叔叔和妈妈讲话。”
小家伙看着他们,诚实的回答:“我以为你们在吵架。”
萧冷愣住,自己刚刚确实过激了,他连忙给小家伙道歉:“对不起,我们没有在吵架,是叔叔的问题,叔叔声音大了些。”
小家伙生怕有人欺负他妈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那下次不可以喽,对待女孩子要温柔。”
萧冷挑眉,看了秦瑶一眼,调侃道:“你这儿子,长大了可不得了。”
秦瑶不置可否。
她带着秦均野回去睡觉。
浴室里,秦瑶挤了洗发水,揉着他的小脑袋,随意的揉了几下,“行了,冲水吧!”
养孩子这事上,原则就是活着就行。
小钧野自己冲了水,秦瑶递给他小毛巾,在看看他那张像极了某人的小脸,她感觉像在养某人的缩小版。
越来越像了。
小家伙洗好澡,对着镜子边擦头发边欣赏自己的帅气。
秦瑶递给他牙刷,小家伙特别爱干净,牙刷要对着水冲一会才肯挤上牙膏,放进嘴里。
擦完头的毛巾一定要放在通风的地方晾干。
眼里容不下一根头发丝,小手捏起洗手池上的一根长头发。
秦瑶:“……”
一根头发他也介意。
秦瑶靠着洗漱台,自从小家伙出生,她就没怎么离开过,这次去江都,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
和他商量着道:“小野,妈妈要出去一阵子,你和姨姨在家,等妈妈回来好吗?”
小家伙听到这,以往刷牙至少三分钟以上,这次牙刷才填嘴里,就拿了出来,咕嘟咕嘟几口水漱口。
认真的看向秦瑶:“我不和姨姨在家,我要妈妈。”
秦瑶替他擦了把脸,语气不容商量:“不行,我出去要办正事,不能带着你。”
秦钧野急得皱眉:“我不打扰你办正事。”
他才两岁多,说话已经非常清楚了,连带着思维都很清晰。
……
X组织。
秦瑶下车之前,对着一旁的小家伙道:“跟你说的你记住了?”
秦钧野戴了一副黑框墨镜,“记住了,我是姨姨生的,叫姨姨妈妈,叫妈妈姨姨,在外面要装疯卖傻。”
秦瑶满意了,“真乖。”
一般小朋友在两岁这个年纪做的事情,在秦钧野小朋友这,被比喻成了装疯卖傻。
守卫看到秦瑶,恭敬的喊了声:“秦指挥。”
注意到脚边这个小娃娃,被秦瑶牵着,还以为是萧统领和秦指挥的孩子呢!
但听到小娃娃脆生生的喊秦指挥‘姨姨’,看来是他想错了。
他尴尬的挠头,“原来是秦指挥的侄子啊,长得真可爱。”
那人伸手摸了一把小娃娃的脸。
秦瑶抽了抽嘴角。
背过身之后,递给小家伙一张消毒湿巾,那狠劲,快把脸给戳烂了。
萧冷见秦瑶带着小家伙一起,皱着眉道:“阿瑶,你……”
秦瑶漫不经心的道:“他想跟着,我有什么办法?”
“你就是太惯着孩子了。”
萧冷不赞成他的教育方式。
秦瑶看了眼小崽子,挑了挑眉眼,语气吊儿郎当的:“我儿子,我可舍不得动他一下。”
萧冷:“……”
那也不能什么都依着他吧!
但事实却是,秦瑶什么都依着。
秦钧野拉了拉秦瑶的手,仰头看她:“在冷叔叔这里,还用我装傻吗?”
秦瑶:“不用。”
秦钧野得到肯定,转头对萧冷道:“冷叔叔,我会保护我妈妈的,你不用担心。”
萧冷:“……”
有一种被小孩子教育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