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贴在门上不禁有些得意，他果然是最称职且努力的卧底，这些毒贩永远都不会抓住他的。
他松了口气之后开始打量这个病房，却发现有一个小姑娘双脸朝下地贴在了地上，他十分好奇的凑了过去。
他看见小姑娘的模样脑海中突然闪过另外一个人的脸。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惨相。
有一瞬间这两个人仿佛重叠了一般，哪怕抱着他的人浑身是伤，依旧撑着一口气在给他挡子弹，笑着带他跳下海底。
高空坠落的那一瞬间，他只听见的那个女孩温柔的声音。
“哥哥，活下去。”
榆知，她是榆知。
榆钱发了疯的将人抱了起来，偏执又喃喃自语的道。
“知知别怕，哥哥带你回家，哥哥带你回家。”
榆钱抱着生死不明的黎念，避开那些护士医生尽挑一些没有人的地方往外走。
自从他疯了之后，从来没有这样的头脑清醒过，他要救知知，要避开所有的人和监控。
这里不是他们的国家，所有的人都想他们死，他要谨慎再谨慎，才能带着知知逃离这里。
书外的天道松了口气，希望这家伙的怨气散了之后，这本书里的结局也回归正常。
但烧毁的书，里面一些细枝末节的内容却被模糊，注定这本书的结局千变万化。
天道还是有些担心，只能顺着这些缓缓形成的文字继续往下看，却忘了回顾之前的内容。
榆钱带着他认为的知知小心翼翼地逃出医院，在最近的距离找了个小巷子躲起来。
榆钱抱着在逐渐腐烂黎念小心翼翼的躲在巷子口，他阻止不了黎念的身体的变化，忽然想起在外国卧底时有个女巫曾经说，只要自愿献祭自己的血肉，就可以让受伤的人恢复。
他忘了具体的操作，但依旧就毫不犹豫的划伤自己的手，固执的一点点喂进黎念的嘴里。
他的鲜血中带着对榆知的执着和疯狂，也让原本就不清楚自己是谁的黎念接受了有关于榆知的记忆。
梦里的黎念傻傻的坐在白雾之中，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好疼好疼好疼，那种痛苦就像是有人挖出了自己的血肉在骨头上一点点刻字一般。
直到有什么略带铁锈味的东西流进自己的嘴里，好像突然之间就记起了什么。
“哥哥，总有一天我要恢复警察的身份，骄傲地站在国旗底下宣布自己的身份。
大大方方的接受所有人的赞美和我们本该拥有的荣誉。”
“哥，我想救他。可如果我救了他，我就救不了那十五个人。”
“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卧底身份，生活在阳光底下。”
“哥哥，那个杀人如麻的毒枭说喜欢我，我好害怕。”
“哥，我想到了，他不是说喜欢我吗？那我就让他死在这甜蜜的温柔里。”
“哥哥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但我知道他们这些手里沾满鲜血的人都该死。”
“哥哥，我们的计划就快成功了。”
“哥哥，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我们把人救回去了。”
“哥哥，活下去。”
榆钱关于榆知的记忆随着鲜血被一点点灌输给黎念。
黎念机械性地接受着这些记忆，她脸上的腐烂也不再开始反而是缓缓愈合。
直到她重新像一个活人一般睁眼醒来，就连声音和外貌都随之改变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哥哥，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