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十多年,镇南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二公子难以服众,趁此机会,朝廷为了进一步控制镇南将军府,把大公子的儿子王文轩推了出来,前不久回到了将军府,朝廷赐下的虎威将军,镇南将军也不敢为难,祖孙一番客套后,直接让他镇守望北关,这望北关,和胡安国接壤,是第一等的重要关卡,朝廷也无话可说,
“老二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祖宗保佑,刺杀他的几个刺客,见逃不出去,全部自裁当场,吴先生可有什么发现?”在密室中的王将军问道。
“这几个刺客,虽然死无对证,身上也没有什么破绽,见逃脱无望,直接自裁,能做出这种事来,必然是死士无疑,能训练出这种死士,除了,我实在是想不出谁还有这种能力”。吴先生指了指天。
“是啊,我那大孙子回来不久后就发生这种事,怎么也逃脱不了嫌疑,今天还发来书信,说记挂他二叔的安全,说是要派出一位贴身护卫保护他二叔,真是岂有此理。”王将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大公子身为左相,为了将军府的事,拖延了十多年,也难为他了,这虎威将军,自小在京城长大,哪里知道了只要我们镇南将军府被朝廷掌控,他还能有好日子?”吴先生也是非常无奈。
王文轩对于镇南将军的位子是势在必得,仗着朝廷,除了王将军,其他人是毫不在意。
“也不知老大是怎么教的,生下这个蠢儿子,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好手贴身护卫老二,吴先生可有人选?”王将军摇了摇头问道。
“现在军中好手,比如杨位,不过是一流高手,而这次的刺客,全部都是一流高手,明火执仗的来,倒是不怕他们,想来除了陈中,一时难以找到人选。”吴先生沉吟了一下说道。
“陈中,他也四五十岁的年纪,怕是难当此重任。”王将军摇了摇头道。
“陈中当年力挫魏公公一行人,还能全身而退,当是超一流高手,虽然年纪大了,想来不会弱了多少,况且不是他一人单打独斗,只要发出示警,留给我们的时间就多了。”吴先生继续分析道。
“也有道理,他的儿子陈凡,也在黑甲卫中,把他们父子派在老二身边,就这样说定了。”王将军拍板道。
陈中对于王嘉带来的消息,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还好,他的儿子陈凡,在黑甲卫中历练,在王嘉等人的调教下,只要立下军功,一个偏将的位子是跑不掉的,再进一步,总兵也未必不可能。
“在下深受将军的恩德,二公子的安全,陈某责无旁贷,王兄稍等,我和家人辞别后,马上动身。”
“夫君,一切小心。”如烟和如云握着他的手,两人无语凝噎。
拜别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来到了离开多年的镇南将军府,陈中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镇南将军和吴先生,二十多年不见,都成了耄耋老人,三人再次相聚,都是百感交集。
“陈中,今天这里没有镇南将军,也没有计谋百出的吴先生,我们看着你长大,你就当我们是你的长辈,我家老二,你就当是你的兄长,只要这一次,老二能够成功坐上镇南将军之位,陈家和王家,就是一体,老二的大女儿,长的还算是贤良淑德,许配于你的儿子陈凡。”王将军道。
“卑职不敢,卑职一家,深受将军厚恩,要是如此,传了出去,让卑职无地自容。”陈中急忙拱手道。
“呵呵,这些虚名,老朽早就看淡了,再努力,也只能窝在镇南将军府中,镇南城都出不去,仙人,就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利剑,如履薄冰呐。”王将军不容陈中推辞,陈中只得答应了下来。
只是说道“仙人”时,陈中的脑海中突然一阵刺痛,只是在王将军面前不敢表露出来。
“这是我随身的第二把佩刀,还有这个哨子,只要你吹响它,镇南将军府的军士,你随意调动,如有不听令者,格杀勿论。”王将军把准备好的一把狭刀和铁制的哨子放在桌子上,陈中更是心惊胆战,有了这把狭刀和哨子,只要他想造反,镇南将军可就要换人了。
“将军,事关重大,这把狭刀陈中领了,这个哨子,还是将军保管的好,陈中实在是不敢领受。”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要是这次出了差错,镇南将军府的王家,可就要除名了。”王将军说完,走进了屏风。
“陈中,二公子的安危,甚至镇南城的安危,就系在你身上,这是我和将军商量后的决定,这世界,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有什么事,可以找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商量。”吴先生也退了下去。
陈中拔出狭刀,和以前的“镇安”宝刀一样,都是玄铁锻造,锋利无比,只是刀身上没有刻上名字。
这个哨子,竟然也是玄铁打造,小小的哨子,拿在手上沉甸甸,陈中对着屏风拱手行了一个礼,把哨子收了起来。
“哨音响,将军府危险。”这哨子,陈中以前也听说过,传闻哨音清脆而又高昂,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二公子一脸憔悴,刚躲过了刺客的刺杀,现在的他,只要无事,绝不在外人面前露面,两鬓斑白,看起来比陈中老了十多岁。
二公子年轻时觉得镇南将军的位置无望,放荡不羁,还有个隐疾,喜欢下属的美丽妻子,只要他看上的,不管是威迫还是利诱,千方百计都要弄到手,搞的不得人心,部下对他离心离德,才会搞成现在的地步。
“陈中,算起年龄来,我只比你大了两岁,二十多年不见,你还是英姿勃勃,我这一辈子,算是活在狗身上了。”二公子自嘲道,努力挺了挺有点佝偻的身子。
现在的他,在十几年前就洗心革面,可惜,明白的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