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污蔑江总兵,吃我一刀。”江总兵身边的偏将侯峰见事情不对,纵马冲了上来,对着陈中就是一刀。两边离得近,那些弓弩手怕误伤到陈中,也不敢放箭。
陈中手中长枪一动,一把隔开侯峰手中长刀,顺势一点,侯峰喉咙处涌出一股鲜血,抛下手中长刀,手捂着喉咙倒下了战马。
“呀”,一声大叫,江总兵两边的偏将拍马而出,挺着双枪对着陈中夹攻而去,正是江总兵的侄子江联,江练,两人师出同门,平时一起出阵,为江总兵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军中事还需军中规矩了,陈中双脚一踢马肚,挺枪迎了上去,黄沙等人也是弯弓搭箭,准备接应。
陈中双脚一夹,战马绕了个小侧圈,手中长枪如奔雷般直取江联,江联抵挡不住陈中的神力,长枪一偏,从左胸穿了过去,江联猛地一抖,掉下了战马。陈中手中一抖,甩掉红缨上的血迹,指着刚冲到不远处的江练。江练见此,直接扔掉了手中长枪,调转马头,回到了江总兵处。
江总兵见此,一声长叹,扔下手中长矛,处优养尊了多年,早已不复当年跟随镇南将军东征西讨时的勇气,陈中如此勇武,就是强硬突围,黄沙那边还有这么多弓马拦着,就是跑了出去,天下之大,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况且家中老小还在城中,就看镇南将军能否念在老兄弟一场,从轻发落了。
“陈巡察使果然是少年英雄,在下输的心服口服,望陈将军看在同为镇南将军府的袍泽下,不要为难我手下的弟兄,我愿投降。”说完手一挥,那些亲兵轮流上前几步,把手中武器平整的放在地上,解下身上的袍甲,向后退回了原地,席地而坐,双手抱胸。
“大家皆是将军府的同袍,来去自有将军府安排,江总兵请,随我回将军府吧。”陈中说完把马让在一边,押送着江总兵一行人回到了城中。
镇南城一片沸腾,就连江总兵这样手握重兵,坐镇一方的将军也被陈中拿下了,那些暗中为非作歹的都是心中战栗,就怕陈中查到自己身上,一时纷纷上下走动,寻找靠山,或者出远门避风头,就盼永远不要遇见陈中这个杀神。
江总兵也是光棍,进了大牢竹筒倒黄豆一般,全部招了出来,陈中看的真是触目惊心,更恐惧的是在后面,没想到江总兵的后台竟然是镇南将军正妻的小弟弟,也就是镇南将军的小舅子路用,路用也是一位偏将。不但拐卖人口,还私通胡安国,买卖物资,路夫人虽然在京城常住,不过夫人就是夫人,一句话下去,要是惹恼了镇南将军,陈中也不知如何收场。
陈中不敢相信,直接带着几个巡捕处的老吏来到了大牢,直接询问江总兵。
“多谢陈巡察使没有食言,善待我手下的兄弟,我说的都是实话,能不能办下去,就看陈将军的勇气了。”江总兵自嘲道。虽是阶下囚,以前也是镇南将军的身边人,捕快也不敢难为他,气色看起来还是不错。
“上了这艘船,就是想下去也没地方停靠,陈将军年少,以后就会懂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老话,还望陈将军谨慎一些,做事不要过激,也好留条后路。”江总兵在陈中走前说了一句话,陈中拱了拱手,带着老吏出了大牢。
这些老吏经验丰富,常常从犯人的片言只语就能发现线索,口风极紧,就是陈中问起以前的东西,只要没有镇南将军府的印信,陈中也只能去查找宗卷,如果老吏话多,早就没了老吏。陈中也对他们以礼相待,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事关重大,陈中不敢把供词假手他人,直接来到了黑甲卫,拜见了王统领,说明来意,王统领不敢怠慢,直接叫陈中在府中等候,带着随从进了将军府。
陈中等了半天,直到黄昏,也不见王统领归来,只得郁闷的回到了府中,一晚转辗反侧,睡不安寐。
第二天,王统领直接来到陈中府中,陈中急忙迎了进来。
“陈巡察使,将军赐予你的那把刀呢?”王统领开口道。
陈中急忙把刀拿了出来,王统领的随从接过了刀,王统领从随从手上接过一把狭刀,双手递给陈中道:“路用私通敌国,罪不容赦,将军让你全权处理,胆敢反抗,格杀勿论,夫人处自有将军说明。”说完茶水也不喝,直接离开了陈府。
陈中看着手上的狭刀,古朴厚重,刀鞘上不起眼的镇安二字,拿在手上实在沉重。这把刀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拔出来黑沉沉,比一般的狭刀起码重了五倍,一点也不觉得锋利,对着制式的狭刀一砍,应手而断。
事不宜迟,陈中点齐兵马,来到了路用的一处私宅,派出跟踪的军士一直守在暗处,上前小声说明了情况。
门口的动静很快惊醒了路用,抱着小妾的路用恼火的爬了起来,一脚踹开挡在门口的家将,歪着头看着陈中。
“陈中,好大的胆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不过是我姐夫手中的一条疯狗,见了主人,还不下跪?”路用睥睨道。
路用虽然知道江之美总兵被抓了起来,不过仗着自己是镇南将军的小舅子,昨天就快马加鞭的把信送了出去,只要姐姐传信回来,这些都还不是小事一桩?姐姐暂时不在,还不是有镇南将军的老丈人顶着嘛,故而一点都不惊慌,该享受的还是照旧享受。
陈中手一挥,巡察使处的军士上前就要锁住路用,路用身边的家将手一挥,一靶子打在军士身上,打的走在最前面的军士一个趔趄。
陈中见此,手中狭刀一动,闪电而出,那个打人的家将头颅顿时飞了出去,一股鲜血溅射在路用面前,吓得路用一把坐在地上,虽然在将军夫人的关照下挂着偏将的名义,不过平时也只在后方搞搞后勤,蜜罐中长大的人,哪见过一言不合就搬人家首级的血腥场面?一时指着陈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家将见此不由得后退,围在路用面前。陈中拿出“镇安”宝刀,一把拔了出来,那些家将急忙放下刀剑跪了下来。
“镇南将军有令,路用违法乱纪,押入大牢,胆敢违抗者,格杀勿论!全部给我带走。”陈中面无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