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坐着厂里送货的车到了北京,拎着行李站在家门口,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曾经吵吵闹闹的四九城,现在安静的不行,也是因为这一批顽主都走了的原因吧
大门上了锁,钟跃民进不去,就在门口坐着,一直到傍晚,钟山岳才回来
看到坐在门口的钟跃民,钟山岳有点恍惚,强忍着泪水问到
“跃民,是你吗?”
钟跃民站起身说
“爸,是我,我回来了”
钟山岳捏了捏钟跃民的胳膊
“你长大了,也成熟了,在陕北吃苦了吧”
“没有,过得挺好,我不是给你说过,我们厂效益好的不行”
钟山岳打开门,让钟跃民先进去,自己去买了点熟食和酒回来
“你爸我也不会做什么饭,将就吃点”钟山岳倒了两杯酒
钟跃民端起酒站了起来:“爸,敬你一杯,让你担忧了”
钟山岳让钟跃民坐下:“坐下,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你给我说说你在陕北的事情”
钟跃民事无巨细从到陕北开始一直到离开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
“等等,你说这个秦岭是你女朋友?我记得你不是和一个叫周晓白的处对象吗?你们分手了”
钟跃民喝了一口酒说:“没有”
“混账”钟山岳一拍桌子发起火来
“你也不是害人家姑娘吗?啊!我们老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混账的人”
钟跃民说:“爸,感情的事情我没法说,我喜欢周晓白,我也喜欢秦岭,我谁都放不下,我可能错了,但是我想一直错下去,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两,我会对她们好的”
钟山岳说:“你怎么对她们好?你娶谁做你的妻子?你以为你是皇帝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请你原谅我,我可能不会结婚,不过我会把钟家的血脉延续下去的”
钟山岳听到这话怒气上涌喊到:“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儿子,你这是在丢我的老脸,你让我以后见到了周晓白的父亲用什么脸面对待他?”
钟跃民劝慰道:“爸,你别生气,等会气坏了身子”
“有你在,我好不了”
“我的事情你让我自己处理,以后该带孙子你就带,不行你再找个老伴,我看你也还年轻,指不定给能给我生个弟弟”
钟山岳拿起旁边的扫把就开始打,钟跃民满屋子跑,等钟山岳累的走不动了,钟跃民才说
“你说你,和年轻人比什么体力,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你你你……”钟山岳用扫把指着钟跃民
“好了,我知道自己的错误在哪,但是这个我真改不了啊,我只能尽力去弥补,我长大了,我都懂,你就安心待着就行,别操心”
“哎,但凡早个几年我非揍死你不可,现在没办法了,你翅膀硬了”
钟跃民给他倒了一杯酒,把桌子板凳摆好,两人又开始吃了起来
“爸,回收站那里没什么问题吧”
钟山岳说:“上次收到你的信我特意观察了两天,没什么事,郑铁柱还是每天在屋里待着,有人来卖废品他就出来”
“那就好,我后面不在,你还是多照看照看,还有啊,要是你小儿媳妇回来北京,你也帮忙照顾一下”
“滚,快滚”
“好勒,你老慢慢吃,我出去转悠转悠”
钟跃民穿上外套走出了屋子,先去了回收站,敲了敲门
“小叔,在不在”
郑铁柱开门看到钟跃民高兴的说
“跃民,你可算回来了,这三年我可无聊死了”
钟跃民瞧了瞧屋里说:“方便进去吗?”
“方便,怎么不方便,我一个人”
“之前那寡妇呢?”
“我走了她又找了个相好的”
“你这,干嘛不带她过来,也住的下”
郑铁柱解释:“她看不上这份工作,说是丢她脸面”
收破烂是不怎么好听,但是这内里的乾坤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
“算了,那是她的损失,以后有她后悔的,这几年收获怎么样”
郑铁柱拉着钟跃民到了里屋,移开了桌子,把地板撬开,下面是个地下室
钟跃民跟着他走了下去,地下室不大也就二十来个方,摆放的都是些瓷器字画
“小叔,你这可没少收啊”
郑铁柱骄傲的说:“那是,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怕死了,我要是不收可能就给他们烧了砸了,他们还得谢谢我”
“你那钱还够用吗?”
“不太多,上次收了个老物件把钱掏空了”
钟跃民在包里拿出一摞钱,有几千块的样子,递给了郑铁柱
“这你拿着继续,我还有件事要你做”
“你说”郑铁柱接过钱
“大英博物馆你知道吗?”
“那肯定知道,怎么了?”
钟跃民小声的说:“你打听打听,然后按照大英博物馆里收藏的中国文物来仿制一批,看起来一样就行,不追求上手”
“这有啥用,你做的再像,人家拿起来一看就能看出来,这玩意真的在那,你弄个假的卖给谁?”
钟跃民说:“我不是拿来卖,你先做,做好了我有其他用”
“行,我找人问问”
“记住了保密,一个人最多让他做个两三件,找不同的人,没钱了你给我写信,我要去部队,应该离北京不远”
郑铁柱只能答应下来,老板说啥他干啥
“郑桐结婚了你知道吗?”
“给我说了,我去看他爸妈的时候也告诉他们了,哎,两人泣不成声,他们进去的时候郑桐还是个半大小子”
钟跃民安慰道:“快了。你让他们保养好身体,他们就快出来了,以后还得给郑桐带孩子”
“有了吗?”
“没,郑桐那小子不争气,不知道是不是不行,你下次写信问问他,不行就在北京找个方子给他寄过去”钟跃民打了个坏主意
“不能够吧,他挺健康的啊?”
“这玩意那说得准,你看能看得出来?哎呀,你多问问就行,还不好意思?你自己的侄儿,以后还得给你养老”
郑铁柱越想越担心,郑桐可是老郑家唯一的孩子了,这要是不行那可完蛋了
“我现在就去找找人问问,这不行啊”郑铁柱把地下室关上之后就要出去了
“好,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你旁敲侧击的问,不然他多没面子!”
“好,谢谢你了跃民,这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