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鸣潮深深看了眼陈今朝。
谈吐依旧温和礼貌,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很难想象,这种人居然有两副面孔,若是细想的话,令人头皮发麻。
一行三人回到一楼正厅。
方鸣潮依旧坐在主座上,摆出地主之谊宴请二人。
双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方鸣潮的回复仍旧滴水不漏。
陶七月很不适应这种气氛。
也就是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的话,她直接就把方鸣潮拘起来了。
殊不知。
方鸣潮也在承受巨大的压力。
陈今朝提出问题总是十分尖锐,而且极具针对性,再加上方鸣潮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令他神经不由紧绷,几次都差点露出马脚。
为了夺回话语的主动权,方鸣潮笑道:“单单吃饭哪里行,我给二位安排了一支舞蹈,请二位欣赏。”
说完话。
方鸣潮拍拍手,一名身穿旗袍的女子从正厅的背面走出来,旗袍将女子曼妙的身材勾勒得十分完美,宛若浑然天成。
若是其他男人在这里,一定会被这旗袍女子的身材所吸引,进而挪不开目光。
方鸣潮特意看了一眼陈今朝,发现陈今朝的目光也已经被吸引,心中稍稍惊讶之后笑着暗道:“虽说他是烛龙之眼,却也未能逃得过世俗的七情六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我欺!”
坐在对面的陶七月也诧异的看向陈今朝。
她从来没有见过,陈今朝用如此认真的目光盯着一名女子,令她心中有些生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居然有心情欣赏美女!
事实上。
陈今朝并不知道自己的姿态,已经被二人看在眼底。
他的目光仍然没从旗袍女子身上挪开。
因为这名旗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救过他一命的庄晓月。
庄晓月第一眼就看见了陈今朝,但自小培养的本领让她瞬间冷静下来,将注意力从陈今朝身上挪开,醉心于自己的舞蹈之中。
许久之后。
陈今朝将杯中茶水喝完,让自己冷静下来。
庄晓月没有认他的意思,陈今朝自然也不能在这时候与她相认,免得让庄晓月的处境变的危险。
一支优美的舞蹈很快落幕。
方鸣潮笑着将庄晓月揽入怀中,庄晓月露出娇羞姿态,“方总,客人还在这呢,这样多不好呀。”
“没事,这二位是我的贵客。”
说完这句话,方鸣潮看向二人,向二人介绍庄晓月,“二位,这是我的女朋友庄晓月,刚才她所跳的舞蹈没让二位失望吧?”
反倒是陈今朝淡淡笑道:“跳得很好,方总果然有福气。”
陶七月轻哼,没有说话。
陈今朝见状,又对方鸣潮说道:“天色不早,我们得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的话再聚一聚。不过,最好别是在监狱里相聚就行,你觉得呢?”
方鸣潮眼睛里闪烁着寒芒,冷笑道:“自然不会,请二位放心好了。”
陶七月不再停留,放下碗筷起身就走。
陈今朝快步跟上。
正厅内只留下二人,庄晓月的目光很快从陈今朝的背影上挪开,依偎在方鸣潮的怀中娇滴滴地问道:“主人,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呀,看起来好凶哦。”
方鸣潮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发出声冷哼后说道:“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罢了,迟早把他们除掉。”
说到这里。
方鸣潮突然想起,方才陈今朝盯着庄晓月的目光,心中顿生一计,在庄晓月耳畔说了几句话,庄晓月漂亮的脸蛋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手指在方鸣潮的胸膛上画圈圈,“主人,我真的不想再做那些事情了,我现在只想好好陪在你身边。”
“晓月,你敢不听我的话?”方鸣潮揉着庄晓月的头发,又低声哄她,“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事成之后,我会跟你离开华国,找一个地方度过余生。到时候,我们可以生好几个孩子。”
庄晓月的眼睛里流露出向往与憧憬,但想到对方是陈今朝,又露出丝丝挣扎,不知道要不要答应方鸣潮。
在方鸣潮连哄带骗下。
庄晓月咬着嘴唇,点头说道:“主人,可是你说的哦,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面对天真善良的庄晓月,方鸣潮难得的露出丝丝愧疚之色,低声喃喃说道:“放心,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另一边。
陶七月气鼓鼓走出桃源山庄,差点把陈今朝锁在车外。
陈今朝好不容易才能上车,却发现陶七月脸色不太好看,遂疑惑的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子哪儿不舒服,咱们可以先去医院。”
“不用了。”陶七月说道。
陈今朝想起什么,神色狐疑地看了眼陶七月,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
陶七月实在气不过,没好气地说道:“可以留宿在桃源山庄的,让那个庄晓月给你跳一晚上的舞,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句赌气的话。
陈今朝突然笑出声来,果然被他猜对了。
陶七月听到耳边传来的笑声,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瞪了一眼陈今朝,“有什么好笑的?我还以为你真的对余姐姐那么深情,已经容不下其他女人了!可惜,余姐姐没有看见你刚才盯着庄晓月的眼神,估计也会气的吃不下饭。”
“那也该是她生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陈今朝反问道。
陶七月一怔,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最后只能咬牙说道:“我就是替余姐姐生气,不是我自己生气!”
陈今朝笑得更加开怀。
在他心目中,陶七月一直都是个公事公办的女人,让他误以为对方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现在看来——
陶七月也是正常人,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也让陶七月脸色涨红,仿佛自己的小心思被他完全看透,脸色羞愤地说道:“你不准再笑了,再笑你就走回去吧!”
“行了行了,我要是再不解释的话,恐怕你就要把误会闹大了,其实我跟庄晓月很早就认识,以前她还是梦之的秘书。后来,她还救过我俩的命。”陈今朝解释道,让陶七月眼中露出浓浓的疑惑,像是在判断陈今朝这番话的真假。
“她怎么能救过你们的命?”
“你骗人的吧?”
陈天朝将他认识庄晓月的始末,如实告诉陶七月,又将那天晚上他和余梦之的遭遇以及庄晓月如何救场娓娓道来,让陶七月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这些都是真的?”陶七月仍然没有相信,因为这过于离奇。
陈今朝突然叹了口气。
“我再跟你说说她的经历吧,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