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两周，刚好就是楠城一中的校庆，张文在早自习的时候宣布了这件事。
每个班级出一到两个节目，张文极力推荐江繁上台。
这一提议获得了全班的一致同意。
江繁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许祈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低头凑近她小声问：“怎么了？是不想上台吗？要不我跟老师说说？”
江繁看了许祈一眼，摇头：“不是不想上台，就是老张也没说找个伴儿给我。”
许祈抿唇思考了几秒，看着她说：“要不，我和你一起？”
江繁惊叹，“你和我？”
许祈认真地点头：“嗯，怎么样？”
“可是我还没想好要表演什么……”江繁垂下眸子。
“没关系，”许祈说，“你慢慢想，要是需要我的话，告诉我。”
许祈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江繁就这么撞进他含情的眸子里。
半晌，江繁凑近许祈，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江繁深呼一口气，叫他：“许祈。”
许祈：“嗯？”
“你是不是……”江繁在心里推了自己一把，小声嘀咕，“喜欢我……”
后面那三个字声音小的跟蜜蜂嗡嗡一样，她自己都听不见，更别说许祈了。
许祈向她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你说什么？”
江繁红着耳朵看他，“我说你是不是……”
看到许祈的脸，她突然怂了。
“是不是什么？”许祈问。
江繁决定还是再等等，这太着急了，于是生硬地转移话题：“许祈，你觉得唱歌怎么样？”
许祈皱了皱眉头，知道她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但也没有戳穿她。
“唱歌可以。”
江繁没有听许祈说的什么，她在心里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怂成荷包蛋了呢？！
“江繁？”许祈见江繁没有反应，出声叫她，“在想什么？”
江繁有些慌乱地看着他，“我在想……许祈，你唱歌怎么样？”
许祈迟疑了一会儿，说：“我会弹钢琴。”
江繁扬唇笑道：“那这样许祈，我唱歌，你弹琴。好不好啊？”
许祈弯了弯唇，觉得这样也不错，想也不想就答应。
见许祈答应，江繁当即就举手表示她和许祈一起上台唱歌。
张文欣然同意，立马就让文艺委员去申请了舞蹈教室供他们排练。
下午自习课，江繁和许祈前往舞蹈教室排练。
每个班的排练时间都是岔开的，所以此时的舞蹈教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选择了一首老歌。
江繁盘腿靠在墙上戴着耳机熟悉着歌词，舞蹈教室有一台钢琴，许祈坐在钢琴前练习着谱子。
他们选的这首歌江繁之前就听过，所以她没用多少时间就把歌词背下来了。
她摘下耳机，起身走向许祈。
“许祈，感觉怎么样？”
许祈停下弹奏，抬眸看她，“还好，只是我很久没弹了。”
江繁安慰他：“没事，慢慢来嘛，只是没想到许祈你竟然会弹钢琴。”
“我初中的时候，奶奶教我的。”许祈好像回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我奶奶是钢琴教师。”
许奶奶年轻的时候是钢琴教师，因为许祈的妈妈，许奶奶常常会教许祈弹琴来缓解心情。
江繁眼睛骤然一亮，“没想到奶奶这么厉害啊！”
许祈笑了笑，没有否认。
江繁突然来劲儿了，“许祈，你教教我吧！”
“当然可以。”许祈说着从凳子上起身，示意江繁坐下。
江繁欣喜地坐在许祈刚坐过的凳子上。
“开始吧许祈，我准备好了。”
许祈应了一声，站在江繁后面，为她讲解着钢琴上面的黑白键。
……
十几分钟后，江繁半懵半懂。
“许祈，你说的钢琴上面的黑键是半音，白键是全音，这有什么区别吗？”
许祈笑道：“我弹你仔细听。”说着绕到江繁的左侧，伸手去摸琴键。
许祈靠近她的那一秒，江繁的呼吸都停滞了一拍。
扭头看着许祈的侧颜，江繁的视线不自觉落到他优越的鼻梁下，那张一开一合的薄唇。
此时的江繁根本无心去听许祈说的什么，她的鼻间充斥着许祈身上好闻的薄荷味，闻得她差点醉了，脸都爬上了一片红晕。
“这下懂了吗？”许祈突然转头看她。
江繁：“！”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上，许祈看着江繁近在咫尺的脸庞，喉结上下动了动。
就这么对视了十几秒，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两人的唇瓣越来越近。
近到互相都能感受到对方错乱的呼吸。
江繁一动不敢动，此刻的她应该立马制止许祈，而不是傻坐在这儿眼睁睁地看着许祈靠近。
可是，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许祈，不仅没有推开他的想法，反而有些期待……
许祈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靠近了，但他的脑袋完全不听他的使唤，就在快要挨上江繁唇瓣的那一秒，他停下了。
“抱、抱歉。”
许祈慌乱地想后退离开，谁知江繁反手就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两人的唇瓣就这么贴在一起了。
许祈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小黑点，就在贴上江繁嘴唇的一瞬，脑子里的黑点瞬间爆炸，慢慢呈现一片白光。
一片空白。
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一样。
嘴唇上的柔软不断提醒着许祈，他在吻江繁。
江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当她看到许祈要离开的时候，脑子一热不想他走，所以就赶紧勾住他的脖子。
许祈的嘴唇很软，比她想象中的有温度，而不是冰冰凉凉的。
两人的唇瓣就这么轻轻贴着，谁也没敢动。
这个初吻，既青涩又懵懂，带着小心的试探。
五月傍晚的风吹过，吹乱了少女的发丝，吹乱了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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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舞蹈室里的事两人谁也没提，除了排练就是疯狂刷题，仿佛做了某种约定。
校庆很快就到了，江繁和许祈在后台候场，他们班的表演在第五个，罗阳领着一群人溜进了后台。
罗阳这个活跃分子一来，后台就跟逛会一样热闹。
许祈穿着白衬衣搭配黑色西装裤，脚上穿着白色运动鞋，额前的碎发被撩起，清冷里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
江繁则是穿的白色礼裙，头发挽起，露出优越的脖颈，白色的礼服显得她灵动可爱，衬得她皮肤更白了。
她脸上就打了个底，涂了个口红。
尽管只是这样，还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俩别紧张，有兄弟们在，你们一上场，欢呼声绝对比别的班高！”罗阳勾住许祈的肩，乐呵呵地说。
许祈抿唇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不紧张。”
罗阳拍拍大腿：“好好好，不紧张。”
江繁忍笑看了一眼罗阳，“小雨她们没一起来吗？”
“她们来什么啊，她们在自己班里头，我怎么叫啊。”罗阳撇嘴。
江繁“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校庆开始，经典老套的开场白过后就是校长讲话，校长讲了几分钟，然后第一个节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