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
“嗯?”
“李莲花……”
“嗯!”
“李莲花!”
“嗯——”
“怎么了,方小宝。”
“你不会是……”
“是什么?”
“你该不会是李相夷吧?”
“咳咳咳……咳咳!”
“慢点喝。”方多病顺了顺李莲花的背,但更加怀疑了,怎么他一提到李相夷,李莲花反应就这么大。
“你不会真的是李相夷吧?!”
方多病推开李莲花,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
“回答我!李莲花!”
“啊……”李相夷偏开视线,故作轻松道,“这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若说不是,我便信你。但是!昨日那棺中之人究竟是谁,你得给我一个答案。”
“你若说是,那你便告诉我,你们究竟为什么骗我?!”
李相夷知道方小宝这次定是要刨根究底,并且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索性仰头躺下,自嘲一笑,“李相夷,早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他心中最为纯洁淡然的李莲花。”
“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我这样活着,又有何不好?”
方多病并不惊讶,结果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但还是抓住李相夷的手臂问他。
“那四顾门怎么办?你就抛下了?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金鸳盟害死了你的师兄,我的舅舅,你也就这样算了?!”
“你们既然没有死,又有什么理由不回去!”
是啊,有什么理由呢?李相夷怅然大笑,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当年他们并非没有回去过四顾门。
他们都在恨他意气用事,甚至要解散四顾门。
猜忌重重,人心破碎的四顾门,再也回不去了。
李相夷躺在草地上,又哭又笑。
哭什么?哭这命运!
笑什么?还是笑这命运。
“李莲花!哦不对,是李相夷!”
“我真看不透你。”
“小宝!”乔婉娩拉住转身要走的方多病,“相夷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乔姑娘。”方多病甩开乔婉娩,“你也不例外。”
“唉!”乔婉娩没能喊住方多病,只好回身蹲下,捏住李相夷的手,“你既然不想让他离开,又为何不去劝他。”
李相夷止住笑,呆呆地望着方多病离去的背影。
“让他走也好,有些事情,他本就不该知道。”
良久,李相夷回过神来,慢慢站起身。
“明日我们便启程,去看看这第一个姓金之人是谁。”
乔婉娩轻轻点头,“既是姓金,而又大有来头之人,我想应该就是元宝山庄的金满堂了。”
“你们先去吧,有点事我要问一下角丽谯。”一直默不作声的笛飞声也跟着站了起来。
“哎,阿飞。这碧茶之事已过许久了,她当时也是认错人了,就不必追究了。”李相夷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应声飞出,嵌入远处的树干,“再说了,我跟她还有点血缘关系,要是那样,反而显得我小气。”
“并非此事。”笛飞声留下这句话便飞走了,乔婉娩说的话,他还是得印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