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说,朱元璋一直很看重江夏候周德兴这位老兄弟,也知道他儿子周冀品行不端,好色爱赌。出于好意在宫里给周冀谋了份差事,让其在宫里当侍卫,以便令其改掉身上毛病。
结果周冀胆大包天,竟然在宫里和宫女偷情,还被朱元璋撞见了。
气的朱元璋暴跳如雷,直接下令将江夏候府满门抄斩。
周德兴这位开国勋贵,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他儿子手上。
因此,蓝斌并不觉得自己得罪了周冀,能有什么事。
蓝五惊愕道:“少爷,这还用问,江夏侯府少爷放了话,谁敢买伍群家的东西,谁就是和他们江夏候府作对!”
“你的意思,是我要买东西,还得先给江夏侯府的少爷周冀,打个招呼,说一声?”蓝斌没好气道。
蓝五忙道:“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按我说的办,我只要信德纸坊!”蓝斌摆了摆手道。
蓝五一听,就知道蓝斌主意已定,有心劝诫两句,可转念一想江夏侯府的确权势滔天,可蓝府也丝毫不差。尤其是二代中,少爷蓝斌更是不知甩了江夏候府少爷周冀多远。
便不再多言:“是,少爷!”
蓝斌放下了马车窗帘,蓝五则转身回到院子里面。
正为得罪蓝府发愁的伍群,看到蓝五去而复返,心里一颤,小心翼翼道:“蓝管家,我真不是有意欺瞒…”
“伍东家,算你命好,信德纸坊,我家少爷买了!”蓝五摆手打断道。
伍群愣了愣,本以为蓝五是回来找自己算账的,却没想到蓝五回来,竟然是买信德纸坊。不由得道:“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卖不卖,一句话!”蓝五不耐烦道。
他虽不反对蓝斌买信德纸坊,但他对伍群这个奸商的好感,已经消失殆尽。
要不是蓝斌的规矩森严,他都让下人将伍群揍一顿了。
敢算计蓝府,反了他了!
伍群忙不迭道:“卖,我卖!”
不管蓝府出于什么打算,继续收购信德纸坊。
只要蓝府敢收,他就敢卖。
早日卖了信德纸坊,早点逃离南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
秦淮河,醉仙楼。
周冀左拥右抱,正和另一个貌美女子嬉戏玩闹时,一个下人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来到周冀身旁。
低声道:“少爷,伍群家的信德纸坊卖了!”
“美人,本少爷有点事,你们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在和你们玩!”周冀脸色一僵,又露出一个笑容,手在怀里两个貌美女子身上抓了一下,松开了二人。
两个貌美女子很懂事的起身,招呼着房间里其他貌美女子,一起离开了房间。
等众女走后,周冀脸色变了,看着下人,阴沉道:“谁这么大胆子,连本少爷盯上的猎物,都敢抢?”
“活的不耐烦了吧!”
他和伍群儿子刚起冲突时,只想将伍群儿子暴揍一顿。但他在了解到伍家不过是没什么背景的贱商,且家里生意做得还不错,尤其是信德纸坊,日进斗金。
就改了态度,准备霸占伍家家产。
只是天子脚下,霸占人家产,太容易落人口舌,而当今皇上崛起于微末,最恨勋贵不法,他就是有心思,也不敢直接霸占。
这才放出话,断了伍家的生意。等伍家做不下去了,然后在出面,低价收过来。
谁知忙了半天,菜刚上桌,竟然被人截胡,把菜直接端走了。
简直岂有此理。
“少爷,是永昌候蓝玉之子蓝斌!”下人小心翼翼道。
“蓝斌?”
周冀脸色又是一变,这个名字最近在他耳边都听起茧子了。
他爹周德兴经常拿蓝斌举例,教育他,一会儿说蓝斌才十三四岁,都为朝廷立下大功,皇上还下旨为他建造石坊表功。再看看你都二三十岁了,还吊儿郎当,不学无术。
一会儿又说蓝斌深得大明三代帝王宠信,蓝家有此子,可保蓝家五代富贵等等。
他堂堂一个大老爷门,竟被他爹说的,连个孩子都不如,心里实在是憋屈。
不过憋屈归憋屈,蓝府如今在勋贵圈里,如日中天,他却不敢随意得罪。
但他没想到,自己没去招惹蓝府,蓝府反倒是来招惹他。
下人点了点头:“据放在伍家的眼线传来消息,蓝斌亲自去了伍家的信德纸坊,虽不知道他和伍家的伍群谈了什么,但不久,蓝府的蓝五就和伍群一起去衙门,换了信德纸坊的契约。”
“蓝斌知道我和伍家的事吗?”周冀脸色难看之极,沉声道。
下人忙道:“应该知道,蓝府买信德纸坊之前,不可能不查信德纸坊!”
“只要他们一查,就知道少爷你和伍家的过节。”
好你个蓝斌,我在城里都放了话,任何买伍家任何东西,都是和我江夏候府作对,你竟然还敢买走信德纸坊,分明是不把我江夏候府放在眼里!
周冀一听,觉得有道理,心里暗怒不已。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询问道:“现在蓝斌在哪儿?”
“消息传来时,蓝斌正坐马车回府。此时应该快到蓝府了!”下人想了想道。
“走,去蓝府!”
周冀沉默片刻,起身出了房间,三言两语将屋外等候姑娘们安抚下来,就出了醉仙楼,带上随从下人,骑马朝蓝府而去。
不多时,周冀一路快马加鞭,来到蓝府外不远处,正好看见蓝府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又连忙打马上前。
“少爷,是江夏候府的周冀!”
此时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蓝斌,和随从周四也看到了周冀,周四忍不住道。
蓝斌淡淡道:“不用你说,我认识!”
周冀虽然年龄大,和他不是一个勋贵圈的人,但同为淮西勋贵,两家即便是来往不多,也都相互认识。
在周冀出现的时候,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片刻,周冀骑马来到蓝斌等人面前,蓝斌笑呵呵道:“这不是周冀,周大少吗?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妖风!”
周冀从马上下来,将牵马绳扔了,来到蓝斌面前,沉声道:“蓝斌,我自问不曾得罪于你,你蓝府和我江夏候府,也无怨仇。”
“你为何为了一个贱籍,和我江夏候府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