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谕?!
蒋瓛看了眼,心一惊,连忙行礼高呼一句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后,才道:“蓝百户,既然有太子殿下的手谕,自然能进昭狱!”
“我这就带蓝百户进昭狱!”
说话间,一边带蓝斌二人进昭狱,一边不忘提醒道:“蓝百户,近些时日,昭狱关了不少犯人。有些还在审问。你最好莫要东张西望!”
“以免污了你眼睛!”
蓝斌乍一听,还不知是何意,直到跟着蒋瓛进了昭狱,看到昭狱里面随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酷刑刑具,以及不少犯人被严加拷问的画面。
终于明白蒋瓛为何会提醒了那么一句。
单以那些拷问画面,蓝斌纵使听闻锦衣卫昭狱,堪称人间地狱,却依旧被那些用各种残酷审问画面,惊呆了,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出现轻微颤抖。
随行周四哪怕曾经在战场上浴血厮杀,也被锦衣卫昭狱的景象所惊,不由自主靠近了蓝斌,甚至近的都触碰到蓝斌身体。
蓝斌本就被昭狱那些画面搞得心惊胆战,被靠近的周四触碰,更是吓了一跳,板着脸道:“离我远点,靠那么近干什么?”
周四一阵尴尬,后退了两步,稍微离远了一点。但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蓝斌。
倒是蒋瓛对昭狱里的一切,习以为常,看蓝斌二人露怯,也不觉得意外,任何来锦衣卫昭狱的人,就没有能沉得住气的。
蓝斌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没有被吓得尿裤子,已经很不错了。
笑了笑:“指挥使大人,在最里面的审问室。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加快了点,带着蓝斌二人过去的步伐。
这次蓝斌没在,也没敢乱看,眼观鼻鼻观心,紧步跟在蒋瓛身后。
不多时,蒋瓛带着蓝斌二人来到昭狱最深处的审问室外面,唤来守着的锦衣卫,低声耳语两句,便让其进去通报。
片刻,毛骧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蓝斌,笑道:“蓝百户,今儿怎么有空,来锦衣卫衙门了?”
“毛大人,不瞒你说,我此次来锦衣卫,是有事求助啊!”蓝斌拱手道。
毛骧已经知道蓝斌是带着太子朱标的手谕而来,笑呵呵道:“蓝百户言重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招呼。凡是锦衣卫有的,绝无二话!”
蓝斌本来还有点疑惑毛骧的态度,可马上想到毛骧可能知道自己带着朱标的手谕,才这么好说话,也就释然了。
笑了笑道:“毛大人,这么爽快,那我也不矫情了。”
“此次我希望毛大人给我提供一些受伤很重的死刑犯试药!”
试药?
毛骧有些迷糊:“什么试药?”
“简单说,我制作了一款治病的药,但药效还不明,需要用人来试用药物,确定药效!”蓝斌简要明了道。
毛骧依旧听得迷迷糊糊,但他没在多问,而是道:“蓝百户,我听人说你带来了太子手谕,可否给我一观?”
他虽然知道蓝斌带来了太子手谕,但没有亲眼验证。
倒不是他怀疑蓝斌伪造太子手谕,而是一种习惯性的例行公事。
“这是自然!”蓝斌又将太子手谕取出,交给毛骧。
毛骧接过手谕看了看,立即断定太子手谕真实性后,又将太子手谕还给了蓝斌,唤来一个锦衣卫,吩咐道:“去甲子号牢房,提一个死刑犯出来,供蓝百户试药!”
“是!”
锦衣卫行礼,转身带人去甲子号牢房,提死刑犯。
而毛骧则和蒋瓛一起,带着蓝斌二人来到审问室隔壁的隔壁,一间空着的审讯室里面等着。
盏茶功夫,两个锦衣卫带着一位,不,应该是拖着一位带着手镣脚镣,穿着囚服的死刑犯,来到审讯室里面。
那死刑犯本来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可当他看到毛骧,一下子像是血满复活一样,忽的站起身,挣脱两个锦衣卫。
直扑毛骧,怒嚷嚷道:“毛骧狗贼,你欺上瞒下,矫诏害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毛骧又惊又怒,怎么都没想到,手下竟把眼前这位胡惟庸同党给带了出来,尤其还是在蓝斌在的情况下,给带出来了。
万一这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经蓝斌传到朱元璋耳朵里,那后果……。
他不敢想下去,怒斥道:“还不将他拿下!”
带死刑犯进来的两个锦衣卫,本就被死刑犯这一出吓了一跳,听到毛骧满含怒气的声音,更吓得不行,慌里忙张上前。
在死刑犯即将扑向毛骧时,将其拽住,往后拖下去之余,捂住其嘴巴。
死刑犯虽然没有放弃,却只能发出呜呜声,用一种愤怒,择人而噬的目光死死盯着毛骧,好像要将毛骧剥皮抽筋一样。
毛骧脸黑如墨,若非蓝斌在场,都想让下令给死刑犯上一遍酷刑。但他最后忍了下来,看了眼死刑犯,又朝着蓝斌,打着哈哈道:“蓝百户,此人乃是胡惟庸案同党,胡惟庸的顽固死硬支持者。最爱信口开河,你勿要当真!”
“这是自然!”蓝斌淡淡道。
他是来试药的,对试药以外的事,不感兴趣。
再说了,他不但知道锦衣卫常常炮制冤假错案,甚至还知道毛骧经常利用胡惟庸案,栽赃陷害他人。
尤其是那些敌视锦衣卫,常常和锦衣卫作对的官员。
只是知道归知道,他却不会搀和进去。
很简单,锦衣卫是朱元璋的锦衣卫,即便毛骧在胡惟庸案中排除异己,那也是朱元璋的事。
他一个外戚,挂了个芝麻绿豆大小的百户官职,有什么资格去管?
再者毛骧做的那些事,弄不好里面还有朱元璋的意思。
他就更不能去搀和了。
毛骧一听,就知道死刑犯那些话,没影响到蓝斌。也可能是影响了,但蓝斌不管。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不由松了口气,看了眼被堵上嘴巴的死刑犯,询问道:“蓝百户,接下来…?”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蓝斌笑了笑,来到距离死刑犯不远处,左右看了看,吩咐道:“劳烦两位,将他固定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