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皱眉道:“可是商人是贱籍,且阴险狡诈…”
“大侄子,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蓝斌伸手弹了朱雄英一个脑瓜崩,继续道:“你看我是阴险狡诈之辈吗?”
朱雄英摇了摇头:“不是!”
“那不就结了,士农工商,商也是四民之一。同样是国之柱石!”蓝斌又道:“经商赚钱,不磕碜!”
朱雄英迟疑道:“可是…”
“别可是了,我就问你,想不想要银子!想不想帮你皇爷爷!”蓝斌摆手道。
朱雄英诧异道:“帮皇爷爷?”
“对啊!你跟我一起做生意,赚了银子。你皇爷爷缺钱的时候,你就可以自己拿银子给你皇爷爷,而不是问我要了!”蓝斌引诱道。
虽然朱雄英只是皇孙,还未成年。可架不住他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甚至溺爱。
可以说和朱雄英一起做生意,比和朱元璋本人一起做生意,还要可靠。
因为朱元璋遇到群臣激愤,还可能会反悔,退缩。可朱雄英遇到群臣激愤,就不会反悔。
而且朱元璋也不会允许朱雄英反悔。
很简单,朱雄英是未来之君,以朱元璋的宠爱,是决不允许朱雄英被人欺负。
哪怕他不赞同朱雄英经商做生意,也会硬刚下去。
蓝斌的话,可谓是戳中了朱雄英的软肋,他还年幼,且衣食住行等等,都由皇宫供应,对钱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
从他个人而言,他不想做生意。但他想帮自己皇爷爷。
而且他知道朝廷财政困窘,常常让他皇爷爷心烦意乱。
他想为他皇爷爷分忧。
想着,朱雄英连忙点头:“我要银子,我要和你一起做生意!”
“这就对了,我是你亲表舅,还能坑你不成?”
蓝斌松口气,捏了捏朱雄英小脸蛋后,伸手道:“大侄子,拿钱给我!”
“什么钱?”朱雄英狐疑道。
蓝斌愕然道:“当然是做生意的本钱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表舅,我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这个事!”朱雄英扭扭捏捏道。
蓝斌摸了摸鼻子:“都忘了这茬了。那你现在知道做生意要本钱了吧!给我拿钱,不用太多,意思一下就行。”
“可我身上没钱!”朱雄英有点尴尬道。
蓝斌愕然道:“你大钱没有,我知道,可你不会连一点小钱都没有吧!你俸禄呢?”
“我俸禄都由皇祖母管着。”
朱雄英又道:“表舅,要不你给我说个数,我去找皇祖母要钱。要到了就给你!”
“呃,不用麻烦你皇祖母了,本钱我给你垫上。到时候分红,我给扣出来!”蓝斌忙道。
开玩笑,他拉朱雄英入伙,有一定利用成分。
朱雄英年幼,或许看不出来,也或许看出来了,却因为信任他这个表舅,没在乎。但让马皇后知道了,绝对会阻止。
到时朱雄英这条大粗腿,就飞了。
他哪敢让朱雄英去找马皇后拿钱。
朱雄英一听,连本钱都不用出了,连忙道:“谢谢表舅,你对我真好!”
“那是当然,谁让我是你表舅呢!”
蓝斌自吹自擂一句,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对了,你跟我做生意的事,必须严格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放心吧!表舅,我嘴最紧了!”朱雄英拍着胸脯道。
蓝斌撇撇嘴:“我信你个邪,你还敢说嘴紧?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我给你说的话,告诉你皇爷爷了?”
“就是宝钞问题的话。”
“那个,我说漏嘴了。”说起这个,朱雄英吐了吐舌头,又道:“不过皇爷爷问我,是谁告诉我那些话的时候,我保证没有透露表舅你的名字!”
蓝斌苦笑连连,你是没透露我的名字,但以你皇爷爷的精明,又岂能猜不出是我?就算猜不出,宫里宫外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他若想知道,分分钟就知道了。
想着,他没好气道:“你当你没透露我名字,你皇爷爷就不知道了?”
“啊,那怎么办?”朱雄英傻眼了,本以为自己守住了秘密,结果…。
“行了,都过去了!”
蓝斌摆了摆手:“但我们一起做生意的事,务必保密,谁也不能说!”
“知道了,表舅!”
朱雄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对了,表舅,我们到底做什么生意?”
“玻璃!和琉璃差不多,回头工匠们烧制出来了,我带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蓝斌笑了笑,和朱雄英一起返回大本堂。
申时,大本堂下学,蓝斌和朱雄英等人告别,出了皇宫,返回了蓝府。
“少爷,终于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的玻璃烧制出来了!”
刚进蓝府,等候多时的蓝五,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
蓝斌一喜:“真的?带玻璃成品回来了吗?”
虽然他知道今天玻璃烧制的关键日子,可能会烧制出玻璃制品。但真当他听到玻璃烧制出来了,还是忍不住一阵高兴。
毕竟玻璃烧制成功,距离售卖,赚钱也就不远了。
“带回来了,已经放入库房了!”蓝五连忙点头道。
蓝斌催促道:“走,带我去看看!”
“好的,少爷!”
蓝五带着蓝斌一路来到蓝府库房外面,掏出钥匙,打开了库房大门,又和蓝斌一起进了库房。
蓝府库房堆积了很多珠宝、金银、房契地契等物品,可谓是蓝府家底所在地。
进入宝库,蓝五轻车熟路的来到堆积的木箱子前,垫脚取下堆在最上面的一个个头不大的小木箱子。
转身抱到蓝斌面前不远处的桌子上放下后,又用钥匙开锁。
蓝斌一看,有些无语道:“蓝五,区区一件玻璃制品而已,至于这样吗?”
“少爷,老奴今天终于明白你为何对匠户们这么好了。”
蓝五打开了箱子的锁,又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件透明的玻璃水杯,有些迷恋道:“我没想到他们竟能烧制出这等透明的宝物!”
之前蓝斌说要烧制玻璃,他压根就不知道玻璃到底是何物,只当是陪蓝斌玩。
可当今天,匠户们烧制出玻璃成品后,他才明白蓝斌不是在玩,而是在烧制一种,比琉璃还珍贵的宝物。
“玻璃烧制失败了,还需要改进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