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守夜的闭月羞花不知缘由的睡死过去。
沈枫林推门而入之时并未引起动静,他唇角含笑,脚步轻快,像是去赴一场盛宴。
悄无声息地坐在床榻边缘,目力极佳地看着孟晚晚凌乱的睡姿。
鲜活又灵动。
可惜了。
沈枫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骨节分明的白皙五指伸向她细嫩的脖颈,触手温热,激的他泛着凉意的指尖也有了温度。
细腻柔滑的触感,沈枫林忍不住摩梭了下。
突然,他眸色一凛: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脱离了意识的掌控。
垂眸再看她的脸,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为何自己三番五次的因她失态?
此刻的孟晚晚毫无所觉,甚至还在睡梦中咂吧嘴。
沈枫林伸出另一只带有佛珠的手,两只手缓缓收拢,扼住她的喉咙。
漆黑的瞳仁泛着冷冷的光,突然又有些兴奋。
若她因窒息醒来,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会不会还像白天坐在秋千上辱骂自己那般鲜活?
孟晚晚只觉梦中吃的点心有些噎人,她到处找水,感觉自己快被噎死的瞬间猛然睁眼。
恰好看见月光下,沈枫林淡漠的眉眼和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
“咳咳咳......三皇子.......咳咳......”
孟晚晚惊愕:沈枫林在做什么?
自己应该没得罪他吧?
为什么大半夜跑来掐她?!
沈枫林眉目没有丝毫变化,掐脖子的十指却一点点在收拢。
孟晚晚只觉得出气多,进气少,求生的本能迫使她疯狂挣扎,身下的被子被蹬的横七扭八。
掐在脖子上的手指纹丝不动。
挣扎间孟晚晚再次抬眼看沈枫林,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却只看到沈枫林眸底一闪而过的嗜血。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孟晚晚眼底的惊恐暴露的彻底,难道又要读档重来吗?
随后她又释然,读档重来总比现在得罪这个疯子强。
以沈枫林疯批的个性,以后自己的脑袋就要憋在裤腰带上。
随时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还不如重来。
她脸上扯出一抹坦然,闭上双眼仿佛慷慨赴死一般再不挣扎。
沈枫林一直盯着孟晚晚的脸,他享受众人临死前的挣扎,痛苦,惊愕,惶恐,直至最后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之后的绝望。
此刻看她一副从容赴死的神态,反而多了丝兴味。
手上卸了几分力道,孟晚晚闭眼许久发现脖子上的桎梏轻了些。
她试探性地大口呼吸,随后猛然睁眼。
笑面阎王手下留情了?
小心翼翼地试探:“不知三皇子殿下月夜光临,有何贵干?”
沈枫林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轻笑:
“自是来杀你的。”
孟晚晚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惊恐的眼里带着讨好:
“小的贱命一条,不值当三皇子亲自动手,可不能叫小的这血脏了您的尊贵的手。”
放过我放过我......
“哦?你白日在秋千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枫林毫不避讳自己监视她的举动。
白日?
秋千?
她说了什么?
孟晚晚的脑子瞬间宕机,又猛地想到自己白天说了什么。
这下是真正完蛋了。
还不如刚才就叫他掐死自己,也好过提心吊胆过日子。
孟晚晚哭丧着脸爬起,跪在床榻之上:
“我说的不是殿下您,是......是一个叫谌风铃的丫鬟,她前几日服侍我不得当,所以才偷摸骂了她两句。”
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对殿下的心日月可鉴,怎么会做出这等在背后说殿下闲话的事情来?”
沈枫林依旧捏着手腕:“是吗?那丫鬟现在何处?”
孟晚晚狗腿地去捏他的手腕,动作轻重得当,惹得沈枫林轻眯起双眼:
“服侍的不舒心,早就赶出府了。殿下您方才是否太过用力,所以手酸?小的学了些推拿之术,倒是可以给您按摩按摩。”
希望你看在我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放我一条狗命。
孟晚晚捏的确实很舒服,沈枫林半阖着眼睑,看不清情绪。
跪着朝他爬了几步,伸手去捶打他的肩颈,见沈枫林并无不悦之意,便捶打的更加卖力。
孟晚晚一个弱女子在男人的背上又捶又捏,不一会儿额角就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也不敢停下动作。
沈枫林幼时去大梁为质,身体受了些迫害,所以十天半个月便要找人按摩一番。
可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如孟晚晚这般按摩得他心。
罢了,看在她还有些用的份上,暂且先留着她的脖子。
“你这按摩的手法倒是独特。”
良久,久到孟晚晚调整了好几种姿势,才听到沈枫林的夸赞。
她连忙趴在沈枫林的腰边,语气虔诚:
“殿下若是喜欢,我以后日日为您按摩!”
“嗯。”
沈枫林声音低沉,说完便起身,大剌剌的从孟晚晚闺房大门走出。
周身压迫瞬间解除,孟晚晚却不敢抬头。
在床榻上趴了一会儿后,“腾”的一声跳下床,白色的罗袜在木砖之上划出几抹残影。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因着大小姐的呼喊,整个武安侯府灯火通明。
侍卫长带着所有的侍卫将侯府转了三圈,又按照孟大小姐的要求,将所有狗洞都堵得严严实实。
孟晚晚实在害怕,她在自家后院睡觉都能被沈枫林杀进屋来,这武安侯府的安防真正是毫无用处!
心里暗暗思索:现在去抱女主的大腿还来得及吗?
可她又是个恶毒女配,还得疯狂给女主下绊子,完全杜绝了她去抱女主大腿的可能性。
孟晚晚心下惶恐,印象中这个小黄文还没写完。
只是写到沈枫林暴露最大反派属性,疯批又可怕,疯狂给女主和她的男人们使手段,后面的剧情还没更新。
她心里惴惴不安,却又抱有一丝期盼:
自古邪不胜正,大反派沈枫林应该能被女主和她的男人们干死吧?
孟晚晚抱着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又想到今夜值班的闭月羞花,她喊了两声没人应,只能抱着被子去寻二人。
就看见闭月和羞花两人如死猪一般睡在软榻上,她伸手去探二人的鼻息。
还有气息......
幸好幸好!孟晚晚后怕地拍着胸脯。
以后在自己家也不能乱说话了,指不定就被那个变态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