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炎的语气里,齐鸣就听出来了,这个萧达里是一个绝对可怕的人物,而且还是大燕皇位的有力争夺者,以至于萧媚骨一系中的人对他都极为忌惮,由此可见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如果不是劲敌,相信萧媚骨绝对不会做出和敌人联手对付亲哥哥的事情来,齐鸣一开始就有了觉悟,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燕国皇位的竞争竟然如此白热化。
“你回去之后告诉萧媚骨,承诺给她的事情,我会在萧达里退兵之后奉行,绝对不会赖账。”
齐鸣笑着说道,看来确实要支援萧媚骨一下了,让燕国的储君之争继续下去,更符合大周的利益,所以要做个言而有信的君子。
萧炎似乎就在等齐鸣这话,得到承诺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拱手道:“那就此别过。”
“等一等,萧炎将军。”
齐鸣叫住他,问道:“这萧达里的军队战力如何,毕竟马上要打仗了嘛,得做到知己知彼。”
萧炎沉默片刻,说道:“齐先生应该知道,如果他麾下战力不强,公主殿下断然不会和你联手的,实不相瞒,他的二十万大军,几乎可能横扫天下,这也是我提醒你小心的原因。”
齐鸣点了点头,的此刻他已收起了轻视之心,本来敌军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自己这五千人要对抗二十万大军,听上去就足够骇人听闻了,若对方战力极强,那就更不好对付了。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冲萧炎拱手告辞,萧炎带上本部人马,迅速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等燕国骑兵完全消失,齐鸣这才下令继续行军。
二虎不明所以的问道:“齐先生,为啥不把萧炎控制住,他那两万手下不就能为我们所用了吗,这可是两万大军呢,还有那么多战马。”
齐鸣白了他一眼:“做人要讲诚信,你们圣女没有教过吗?”
二虎不以为然的说道:“诚信是要有的,可是也是对自己人啊,燕国人又不是自己人,和他们讲道义干嘛?”
三龙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我哥说得对,齐先生不也是一直在奉行这个原则嘛,反正将来也是对手,坑就完事了。”
齐鸣一阵无语,没想到自己居然树立了一个这样的坏榜样,不过貌似人家说的也没毛病,自己这段时间也没少坑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萧媚骨是合作对象,至少是有限的合作对象,要维持这种关系,还是应该讲一些诚信的嘛,因为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这些国家大事说了你们也不懂。”
二虎和三龙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这位齐先生本事是有的,就是太狡诈了,经常说一套做一套,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又经过半日急行军,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大凌河城。
回京几天,这时大凌河城墙已经修筑到了五丈高,效率还是很高的,外墙的修筑基本结束了,而且从进度来看,敌军并没有发动进攻。
兵贵神速的道理,只要带兵的将领都应该知道,齐鸣有些纳闷,萧达里既然知道大周将士只有几千人,他的二十万大军为何没有即刻攻城,难道他也想保存实力?
“齐先生,你看,敌军将城池包围了,咱们如何进城啊?”
二虎的眼神很好,指着远处说道。
齐鸣拿起望远镜观察,只见大凌河城的四周,全都是燕国的营帐,几十座营寨紧密相连,步步为营,将城池团团包围。
军营中到处都是呐喊声,燕国士卒正在操练,这些士卒衣甲鲜明,个个膀大腰圆,在领军将领的指挥下,动作整齐划一,明显是一支强军。
“敌军这是想把我军围困死啊,齐先生,给我五百将士,我去踹营,杀出一条血路来!”
二虎看到敌军就兴奋起来,立刻向齐鸣请战。
齐鸣看着敌军阵营,皱眉说道:“敌军这是在炫耀武力,达到攻心的目的,这个萧达里不简单啊,他知道强攻会蒙受很大的损失,所以才围而不攻,同时以强横的武力震慑我军将士,以瓦解我军的士气。”
他指向最近的营寨说道:“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这是想要围点打援,没看到敌军的鹿角和拒马桩都是向外的吗,萧达里是想吃掉我军的援军,怕是有更大的战略意图。”
虽然没有系统学习过军事知识,后世也没少看历史剧,对于古代战争的基本常识还是有的,齐鸣从敌军的布置情况,就看出了萧达里的心机。
“齐先生,您分析了半天,咱们还是要回到城里的啊,还是要打开一条通道。”
二虎显然没有战略眼光,撇嘴说道。
齐鸣摆手道:“敌军肯定有准备,你带五百人过去会陷入到重围当中,跟送死没有区别。”
“那齐先生说应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城池不进去吧,那咱们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齐鸣想了想,说道:“兵力相差过于悬殊了,正面对战不会有一点胜算,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比较冒险的办法,那就是执行斩首行动,找机会直奔敌军中军,俘虏萧达里。”
这确实一个非常冒险的想法,一旦陷入到敌军重围中,这两千人不但要交代在这里,城中的周军也有可能因此而冒险营救,从而被敌军一口吃掉。
不过齐鸣知道大周已无兵可派,想要赢得这次战役,唯一的成功可能性就是冒险将敌军主帅斩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然,齐鸣做出这个决定,也不仅仅是为了击退燕国军队,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原因,那就是在萧媚骨面前展现实力。
如果萧媚骨最终得到了皇位,以她的野心,一定会觊觎大周,通过这一战,让她不敢有非分之想,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就算现在燕国皇位还没有开始真正的争夺,也有必要这样做,因为在此之前,萧媚骨是合作伙伴,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庸才合作。
所以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