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脱身的希望了,齐鸣自然要把握住,何况本来就有对付突厥人的谋划,如果能以此摆脱白莲教的纠缠,也算省去了一个大麻烦。
圣女冷笑一声,说道:“本座相信齐先生肯定能够做到,不过你的人品,我是不能再相信了,所以请服下白莲教的化血丹。”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说道:“化血丹是白莲教独门秘方,服用之后身体无碍,但一月内若无解药,便会全身血脉爆裂而亡,以齐先生的本事,一月内应该可以做完此事,到时自会送上解药。”
果然还是免不了被塞药丸的命运, 齐鸣却不担心,在这个时代,他的医术自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任何毒药,只要不是见血封喉,就能够化解。
接过药丸,齐鸣想也没想就吞了下去,趁着服药的功夫,指甲悄悄的抠下一点,作为以后研究之用,相信凭他的医术,只要搞清楚其中成分,就能够配制出解药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能配制出解药,只要能够让突厥人内讧,展现他的能力,圣女也不舍得让他死,哪怕以此来威胁,还是会给续命的药,这样就能多些时间。
看到齐鸣吞下药丸,圣女点了点头,说道:“齐先生可以走了。”
齐鸣刚要转身离去,忽然觉得有必要把从蒙哥口中得知的事告知。
白莲教虽然反对朝廷,但面对异族时,便是能够团结的力量,将来和突厥必有一战,白莲教信徒众多,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也算结个善缘。
“我之前得到一个消息,突厥安插细作在白莲教中,似乎地位不低,突厥的目的是在攻打大周时,让细作控制白莲教,和他们里应外合。”
“齐先生留步。”
齐鸣说完要走,被圣女拦下。
“不知齐先生的消息从何而来?”
她既然这么问,说明已经有所怀疑,甚至有了怀疑名单。
“此事是突厥使臣黑须虎告诉我的,至于真假,你可自行判断,免得认为我在离间白莲教中人,走了。”
齐鸣说完,推门出去了,留下圣女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主人,您怎么放这个狗太监离开了?”
“是啊,主人,我亲眼看到他救了一个突厥鞑子,这分明是个狗汉奸,留他何用?”
二虎和三龙从外面进来,费解的问道。
圣女沉声道:“白莲教是你们做主吗?”
“属下不敢!”
两人见圣女生气,两人连忙单膝跪倒,战战兢兢的说道。
“本座如何做事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们多嘴,给你们两人分派一个任务,暗中调查教中长老,如果发现有人勾结突厥,不要声张,将名单交给我。”
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却不敢再问,唱喏之后离开了。
“姐姐,你那么信任齐鸣呀,他可是一个说谎不会脸红的人,不担心再被他骗了?”
佛像后转出一女子,她的脸上蒙着白纱,看不到本来面目,只有一双眸子分外明亮。
“墨家钜子都被他骗过,何况我这区区白莲教圣女呢。”
原来那女子竟是墨家钜子。
钜子白了圣女一眼,道:“是因为齐鸣太狡猾,之前对他没有了解,所以才着了他的道。”
“不可否认,此人确有大才,连你墨门的思想都知晓,涉猎广泛可见一斑,可惜他一心为朝廷效命,不然定会有一番作为。”
圣女有些惋惜的说道。
钜子皱眉道:“这也是我所不解的,墨门思想乃是不传之秘,除钜子的继承者不得外传,他是如何得知的,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有没有可能,他真是上一代钜子的弟子,只是妹妹不知而已?”
“绝无可能,师尊从始至终,只收我一个衣钵弟子,而我自小便在师尊身边,从未听说过齐鸣这个名字,所以应该是他信口胡诌的。”
“我看呀,也未必,说不定是你师尊给你找的夫婿,没来得及告诉你也未可知呀。”
“姐姐又说笑了,若真是如此,师尊为何连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姐姐分明在取笑我,若齐鸣再耍滑头,我也取笑姐姐。”
圣女却摇头道:“在我看来,齐鸣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若不是心怀华夏,又怎会写出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名句来,可见他是真想驱除胡虏的。”
钜子皱眉说道:“而且此人心肠似乎不怀,他给了十万百姓活命的机会,倒是和我墨门兼爱思想不谋而合。”
“所以呀,就算他欺骗了我们,我还是留了他一条性命,若是他死了,那十万可怜的百姓,便又要流离失所了。”
圣女叹息一声,目光遥望西山方向。
“那十万百姓原本是要追随白莲教的,这样被齐鸣抢了去,姐姐会不会有些不甘心?”
“哪里话,我只盼望天下百姓人人安居乐业,再也没有人流离失所,若是太平盛世,就算无人加入白莲教,我也只会感谢上苍。”
“姐姐是否是和我在一起久了,受到墨门思想熏陶,才开始悲天悯人起来了?”
“对对对,就你墨门思想最是博爱,好了吧?”
钜子忽然正色说道:“不要说笑了,姐姐,我要马上回去,在暗中监视齐鸣。”
“妹妹身居宫中,万事小心,你与齐鸣有过接触,以他的聪明,很有可能察觉你的身份,一定要多多注意。”
圣女不无担忧的说道。
钜子笑了笑,说道:“姐姐放心吧,齐鸣绝对想不到我是谁,对啦,这是妹妹从宫中带出来的新鲜玩意,送你啦。”
说着,钜子从怀中取出一面玻璃镜子,说道:“这是玻璃镜,市面上可是三千两银子一面呢,妹妹得到一面,怕姐姐面具戴久了,认不得自己,所以送给你。”
圣女接过镜子照了照,不由得啧啧称奇:“如此清晰的镜子,是哪位能工巧匠做出来的?”
“就是你刚放走的齐鸣,他做出此物,我也很惊讶,此人的学识确实深不可测,只是黑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