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把夏雪送回了宿舍,自己慢悠悠地回到宿舍躺在了床上,回忆着刚才那每一个瞬间。
郑季礼回来看见那火炎就是那一副神仙的模样。
头枕着被子,两腿翘在旁边的凳子上,转着手机,脸上挂着笑,不知在想什么?
郑季礼一阵牙酸,这家伙长这么一张帅脸,再挂着痞痞的笑,怪不得夏雪会喜欢他。
他戳了戳火炎的腿:“干什么去了?那么春风得意的样子。”
火炎的眉毛一挑:“晚上看电影去了。”
郑季礼突然来了精神:“是那个喜剧片吧,我告诉你那个片子老好看了,我特别喜欢里面……”
他叭叭叭叭,叭叭叭说了好多的情节。
火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电影放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郑季礼看他根本接不上话,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你去看电影,不会连什么情节都没看懂吧。”
火炎一脚踹上他的腿:“我是陪夏雪去看的,她看懂了就行。”
咦?郑季礼的牙更酸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和夏雪干坏事儿去了吧。”
火炎猛地被说中,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一脚把郑季礼给蹬开:“我和她是夫妻,做啥都是应该的。”
说完笑得更加欠揍了。
郑季礼牙酸的厉害:“我看她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你这个牛粪上。”
“牛粪?要是我是牛粪,那你是啥?”
郑季礼想了半天,如果火炎真是牛粪,那他估计只能是牛粪脚下的那块地了。
他突然有些同情自己的遭遇,默默的拿着盆出去洗漱了。
*
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夏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可尤刚的死仍然不时地在她的眼前飘过。
在一个清晨,梧桐树飒飒地抖着叶子的时刻,一个老人坐着轮椅来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夏雪,楼下有人找。”。
夏雪奇怪,噔噔噔地跑到了楼下,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你好,我是夏雪。您是找我吗?”
老人的脸色蜡黄,像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他没有人陪同。
哆哆嗦嗦的从他的兜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夏雪。
“姑娘,你看看。这封信是不是给你的?”
夏雪一看,上面写着夏雪,亲启。
她拆开了信,里面的内容像是棍子一样,给了她当头一棒。
信中的内容不长,只有短短的一页纸。
上面写着:“我对不起我的父母,是我做了错事。
可我无法原谅,我这个无辜的人被另一个人连累。
她长得是那么美好,一副天仙的模样,却有着一副蛇蝎的心肠。
我的死全因为是她。
她让我失去了生的希望,也让我无法照顾生病年迈的父亲。
这世间为何会对我如此残忍?
别人的恩怨,为什么要强加在我的身上?
我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夏雪,你连一场戏都不愿意和我演。
你才是杀死我的那个人。”
夏雪,全身的血都快被凝固住了。
她愣在原地,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她看向坐在轮椅上,脸色蜡黄的老人:“你是尤刚的父亲。”
老人点点头:“是,学校通知我来给我的儿子办理后事。
我在他的宿舍找到了这封信。
同学说,信是给你的。
我不识字,你能和我说说小刚最后说了些什么吗?”
夏雪的牙齿冻住,巨大的悲哀环绕着她。
果然,尤刚将他的死安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没有去怪罪那个最初用利引诱他的坏人。
将他无法承受的后果,全部都道德绑架到了夏雪的身上。
夏雪哆嗦着手,对老人说道:“他说,他不能再对你尽孝了,对不起。”
老人潸然泪下,随后一个人摇着轮椅,孤独地离开了夏雪的宿舍。
夏雪静静地攥着这封信,眼前再次浮现出尤刚死时的惨状。
尤刚死了,威胁他的人的线索断了。
而更多的枷锁被夏雪背在了身上,她久久地不能原谅自己。
*
“罗姐,尤刚死了,信已经在夏雪的手上了。”电话里一个男人恭敬地汇报着。
“这么个不经事的家伙,真是浪费了我的时间。”罗姐挂了电话。
“罗姐,效果还是达到了哦。”
“达到什么效果?”
“我看她的心理压力很大。”
罗姐呵呵笑了一声:“那就好,这只是第一步,下面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遵命。”
在校园的论坛上,尤刚的遗书横空出世。
其中在某个名字的上面打上了马赛克。
整篇文章读下来的内容是,他是个无辜的人,他被牵连了。
把别人的罪恶强加到了自己的头上。
原本很清晰的两个字被隐去了。
大家纷纷猜测,这到底是谁这么狠,逼着一个单纯善良的人跳楼。
尤刚同宿舍的人都在做着心理疏导,他们无法接受尤刚跳楼的事实。
其中有一个男生名叫阿莫。
他的反应特别严重,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经常闭着眼刚躺下突然又被惊醒。
学校已经把尤刚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走了,也给他们三个人换了宿舍。
阿莫到了新宿舍之后,晚上睡觉还是一惊一乍的,其他的室友都被他吓得不得安身。
他每次醒来之后,坐在床上都会絮絮叨叨的念着:“尤刚你死的冤枉,你的魂可别来找我。”
他的新室友都有些怀疑这阿莫别是中了邪吧。
这天晚上,阿莫睡得好好的,又是在半夜从床上惊醒。
这一次他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旁边的几个室友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他默默地下了床,穿上了拖鞋,打开门向着门外走去。
他上铺的室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他感觉到有一丝亮光,影响到了他。
他看见了外面惨淡的走廊,灯照进来一条缝。
阿莫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呆呆地向外面走。
这一下子把他给吓醒了。
他从上铺爬下来,跟着阿莫出去,却见阿莫已经拐了个弯,上了楼梯。
他在后面喊了一声,阿莫似是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着。
室友心里有些发怵,阿莫这情形像是在梦游。
听说梦游的人如果会突然叫醒,会进入精神错乱。
他不敢发出更大的动静,一直跟着阿莫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