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自然持股人都是由一个基金来持股的股权,都在海外设立,里面又嵌套了信托。
在海外和国内,套了无数的壳,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做股权和战略的整合,他的投资报告就非常重要,有了一份非常有价值的投资报告,就会有投资人像飞蛾扑火一样的向这家公司扑来。这也是他现在做咨询最有价值的地方,里面都是动辄几亿甚至上百亿的资金,他不放心给任何人去做。
当他把全身心投入到咨询案当中,他基本上已经忘了旁边还有个小跟屁虫。
张念念看着旁边在认真工作的曾远,实在是想象不出这白天的男人和晚上的男人判若两人,她心里恨恨的,你叫着夏雪,你有本事为她守身如玉啊,结果他又不是,美其名曰履行夫妻义务,而在晚上最激情的那一刻,嘴里又叫的是夏雪的名字,简直就是人格分裂。
张念念对他嗤之以鼻,将眼光放到了远处的大海。
白天,曾远的周身都是一种生人勿近的状态,他在认真地工作着,哪里有度蜜月的意思,她干脆也不去打扰他,自己一个人走向了大海。
银白色的沙滩像是珍珠一般闪耀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柔的光,她慢慢地沉入海水,畅游了一会儿,看似平静无波的大海,突然掀起了一个大浪,让她猝不及防,瞬间灌进了一口海水,海水很咸,很苦。
她刚想要喘口气,没想到一个更大的浪扑了过来,大浪立刻让她失去了平衡,身子被浪直接卷向了更远的深海之处。
啊,她尖叫了一声,可并没有引起岸上男人的注意,反而是她周围的几个人向她拼命地招手,示意她赶紧往回游,其中一个人把他身上的游泳圈扔了过来。
原本平静的大海,像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瞬间发怒,把一切卷起来,将任何不顺它意的人和物都拍死在沙滩上。
旁边人的惊叫,终于让曾远有了一些反应,他抬起头看见远处突然暗下来的天空和旁边空荡荡的椅子,他陡然一惊,立刻反应过来,念念在海里,海上出事了。
他赶紧扔下他的电脑,向海边跑去,大部分人都在往回跑,只有他在向前冲。
他此时什么都没想,只有一个心思要把他的念念救回来。
他终于看见了他给她买的那一套白色的泳衣,像一个小白点在海的中央浮浮沉沉。
这么大的风,她居然没有带游泳圈就出去了,他迅速从岸边捡了个游泳圈套在了身上,一浪顺着一浪往岸边回扑的时候,他很难凭自己的力量游到张念念的身边,他此刻只能将身体放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海浪升起的那一刻顺着它来,在海浪下去的那一刻拼命地向前游,终于一点一点地进了,200米,100米,50米,十米,五米,一米……
张念念已经呛得狼狈不已,口中不知喝了多少水,她看着那汹涌的大海,不知道自己被冲到了哪里,别人扔过来的游泳圈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突然有了一种绝望,她的人生难道就此结束了吗?
哈,她突然有一种庆幸,她终于已经结了婚,有了自己的爱人,她的一生也圆满了,一个大浪迎头砸来,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起她,将她抛向了空中,心脏失血的感觉袭来,又一阵大浪迎头拍来,狞笑着,试图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拍碎。
千瞬万息之间,预料中的痛未来,她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男人将她搂在了怀里。
男人用游泳圈勾着两个人的身体,她睁开被海水涩住的双眼,看见的就是曾远那焦急的脸的。
他大口喘着气:“你怎么样?还好吗?”
无数的鲜花在眼前绽放,张念念突然一把搂上他的脖子,他爱叫雪儿,就雪儿吧,没关系,她这一辈子就跟着他了。
曾远就像从天而降的天神,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她脸上的泪水和海水混在了一起,她一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就这样吧,这一生就是这个男人了。
两个人顺流而下容易的多了,两人顺着海水的方向,终于被海浪拍在了沙滩上。
这一阵风浪过去,惊险无比,曾远抱着已经脸色发白的张念念回了酒店的客房,冲着她一阵训斥:“你是不要命了吗,那么大的风还敢下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管了?”
张念念傻兮兮地看着他,只知道看着他:“有你,我什么都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救我和孩子的。”
曾远手上给她擦头发的动作停住,这个笨女人离了自己可怎么办?
张念念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留给她的不再是身边的那个男人,而是一张冷冰冰的字条:“夏雪出事了,我赶回去救她,你自己在这儿玩儿吧。”
这原本下午的温情转瞬即逝,让张念念的心又沉到了谷底。只有夏雪才会让他不顾一切的扔下所有,飞奔到她的身边。
一条新闻的推送过来,江山大学化学实验室爆炸,嫌疑人夏雪二度进宫。
她的脑子都懵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
郑家别墅的外面下起了大雨,郑季礼都快要急疯了,外面的雨点像鼓点一样敲在他的心上,一下比一下急,急得快让他心跳加速,人都要晕了过去。
夏雪二进宫,这次连张兰兰他们都不敢确定警察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而且这一次根本就不给探视,听说除了律师,谁也不给见。
郑季礼回家之后没见着爷爷,听说他是去外地出差,结果还是个封闭出差,爷爷的身份特殊经常联系不上,如果没有爷爷的命令律师他也动用不了,夏雪的事情也没法告诉爷爷,他咬了咬牙,看着大雨磅礴的窗外,实在是没了办法,一个电话拨给了火炎。
“医生,病人的电话一直在响着,已经打了十几个,似乎对面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病人现在正是最危急的时刻,谁都不能打扰他,什么事都不能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我来接吧,有什么事情由我代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