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远的信息回了来,附带了一个笑脸:“怎么?你以为是丑媳妇要见公婆吗?可别,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媳妇,而且只是走个过场。
我领证这么大的事,还是要知会父母一声。
你到时候,如果不想说话,不说话就行,万事有我。”
夏雪真得不太想去,可她知道,这是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那我今天看完书,给你消息,我晚上吃个饭就走。”
曾远回道:
“好,吃个饭就走,顶多一个小时,不耽误你看书。”
夏雪回了个好字。
快到傍晚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
曾远将车直接开到了女生宿舍的楼下,夏雪上了车,把狂风全部都关在了外面。
今天的夏雪特意换上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裙子。
一件中规中矩的浅色连衣裙,裙子的长度在膝盖下二寸,配上一双白色的小板鞋,看上去整个人清爽又温柔。
她分了一半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半高的马尾,另一半披在身后。
曾远只看了一眼,就撞进了他的心里。无论夏雪穿什么,都是最适合的。
“一会儿跟我父母就实话实说,我们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
你家里的情况也不用多说,他们也都知道,你只要安心吃个饭就好。”
曾远拍了拍夏雪的手,夏雪有些拘束地点点头:“麻烦你了。”
曾远笑道:“不麻烦,我希望你可以麻烦我一辈子。”
夏雪尴尬地转头看看窗外。
她突然有些后悔,就算曾远对自己再好,可是结了婚之后,要面对那么多的人和事,她真得能独善其身吗?
曾远的家在市郊的一个别墅群里。
这里绿树环绕,一栋一栋的漂亮的欧式的小别墅像一个个独立的小方块,排列在这在依山傍水之间。
别墅区里的绿化非常好,刚开进小区的门口就有了一阵花香飘来。
环境幽静,别墅区里基本没什么人,都是车来车往的豪车。
曾远直接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他们坐电梯上到了一楼,电梯一开已经位于他家的客厅里面了。
客厅很大,起码有200平方。
夏雪只知道曾远家很有钱,没想到他居然住的是这样的一栋豪宅。
一位中年美妇迎了上来,拉着夏雪的手从上到下的打量她:
“原来,这就是把我们家儿子迷了这么多年的姑娘,我终于见到你了。”
夏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阿姨,您好。”
中年美妇和曾远长得有八分像,曾远那帅气的面庞就是遗传于他的母亲。
本应该快五十岁的年龄,看上去却才只有四十岁左右,她保养得非常好。
客厅里的温度适中,中年美妇穿了一件旗袍,在肩头披了一件丝质的披肩。
头发高高的盘起,整个人看上去贵气又温和。
夏雪被对方的气质所折服:“阿姨,您好美啊。”
曾远的妈妈很是高兴:“再美也没有你美。”
她拉着夏雪到客厅里坐下,立刻有佣人端上来了水果和热茶。
曾远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看着她的母亲拉着夏雪的手说着话。
这个场景,他想了多年,没想到在今天终于实现了。
夏雪面带微笑,眼神和煦,说话细声慢语,温柔无比。
让和她一起交流的人不由自主地也温柔下来,被她温婉的气质所吸引。
曾远的妈妈问了一些她在学校的问题,夏雪都一一答了。
她那娴静的气质和给人冲击力极大的容颜立刻就捕获了曾远妈妈的心。
没想到夏家两个女儿都是如此的优秀,只是可惜了他家的儿子不喜欢大女儿,独独看上了这个二女儿。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曾远的父亲才出现。
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比曾远的妈妈要严厉得多。
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让夏雪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苛责,只是冲着夏雪提了几点要求:
“既然曾远喜欢你,我也愿意接受你成为我们家的儿媳。
希望你能和曾远好好相处,辅助他的事业一飞冲天,同时早一点给家里传宗接代。
在我们家,你生一个孩子,给你10%的股份,生两个20%,生三个30%,生的越多越好。
如果生个足球队,那整个公司的股份都是你的。”
“爸,您说什么呢?”曾远打断了他父亲的话,他说这些不得把夏雪给吓到了。
果然,夏雪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夏雪斟酌了半天,刚想要回答就被曾远打断了:
“爸,说这些事情还太早,我现在还在追求夏雪的阶段,你可别把我的媳妇给吓跑了。”
一句话算是解了夏雪的尴尬,曾远的父亲也不再多言,只是,这饭桌上的气氛明显得冷了下来。
风把外面的树吹得哐哐作响。
曾远和夏雪离开别墅的时候,一根被风折断的树枝正好落在了夏雪的面前,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夏雪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曾远的怀里。
“曾远,我现在心就像这树枝一般没底,我觉得你家里人对你的期望很高,我们这种形式婚姻一定不能让他们满意。
我看要不算了吧?”
曾远怎肯答应:“就算这树枝会掉下来,它也会长出新芽。
每个人的人生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的父母他们的观念陈旧,不是我想要过的人生。
协议里面写得很清楚,你可以随时叫停,我只是你形式上的丈夫,别担心了。”
夏雪一路回了宿舍,心情低落,曾远看着她进了宿舍楼,开车离开。
夏雪绕了一圈,又走了出来,外面的狂风正好是可以让她的头脑清醒。
她的灵魂仿佛那在空中飘卷的落叶,四处飘荡,无以为家。
她缓缓地走在了校园里,难得的大风让初夏的湿热空气变得凉爽,甚至有一丝凉意,她怀抱着双臂,漫无目的地走着。
在梧桐树下,偶一抬眸,看见了眼前那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生斜靠着树,手里夹着一支未点着的烟,正在找打火机。
只有他一个人,郑季礼不在,他似乎心情也不好,拧着眉,眼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