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的夜空清澈无比,繁星如画,近得似乎手一伸,就能将它摘下来。
繁星眨着眼,看着那一对进入房间的璧人,薄云飘过,遮住了眼。
赵妈家只有两间老房子,火炎和夏雪来了之后,赵妈下午临时收拾出了另一间原本堆放杂物的地方。
房间很小,临时用木板搭了一张床,床的下面是从别家借来的两张长凳子,褥子和被子也是临时从别家借来的。
火炎看着那张还不满他身高的床,有些叹气:“丫头,咱俩的新婚之夜似乎并不顺利呀。”
夏雪憋着笑,每每两人想要洞房,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打断。
在这一路蜜月旅行之时,要不是住的地方不行,要不就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而更多的是似乎两人的身后总是有尾巴。
火炎一旦发现有异常,两人不管在什么状态,都必须立刻走人,这么躲躲藏藏地过了一个月。
夏雪一个勾魂的媚眼抛过去:“你这娶妻之路并不顺畅哦。”
夏雪说着,小手已经撩着火,慢慢地从火炎的衣服下摆爬上去。
火炎闭着眼享受着:“为了我们俩的幸福,今晚一定要成功。”
夏雪笑得不行,两只肩膀在火炎的胸口颤了又颤。
火炎也笑了,今天晚上,在这个几乎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吧。
夏雪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要不咱俩试试?”
好似有根无形的线将两人的眼神粘在了一起,浓稠而又热烈,灼热到将这根线打了个结,越缠越紧。
火苗从两边向中间延伸,飞快地燃烧着,在线的中间合并成了一簇粗壮的种火。
火炎低头吻上了那娇艳的红唇,那已经吻了无数遍的唇,还是如最初般那般美好。
两人越吻越深,火炎的手解开夏雪的棉衣,寒意来袭,夏雪的身子明显颤了颤。
火炎一惊,在这寒冷的冬夜,没有暖气的小屋里,似乎宽衣解带也成了一种挑战。
他干脆把穿着毛衣的夏雪搬上了床,两人躲在了被子里,才刚刚翻了个身。
突然身下的床板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两个人叠着罗汉地从床上摔了下来。
夏雪坐在地上笑得肚子疼,火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想要圆个房,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重新把凳子架好,夏雪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眼里全是笑意:“还来吗?”
火炎咬着牙,狠狠地说:“再来!”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都要完成这神圣的第一次。
床又被弄塌了一次,在他们准备第三次再来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火炎懊恼地从夏雪的身上下来,只听门外传来了赵妈的声音:
“我听着你们这儿的床塌了几次,我又寻了张凳子给你们,二小姐,别摔伤了腰。”
夏雪裹着被子坐在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火炎只好去开门,把凳子接进来,塞在了他们的床肚下面。
他干脆拉着裹着被子的夏雪靠在了墙上:“丫头,要不我委屈你一次,咱俩换个姿势。”
夏雪红着脸点头,渐入佳境,火炎浑身都是火,快要将夏雪烧化了,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寒风陡得猛烈,吹得村口的大树挥起了大掌,怒吼起来。
村里的狗突然狂叫,紧接着,是村里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在宁静的夜空里划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呼吸之间,从车上下来了将近有十几个人。
杂乱无章的脚步向着赵妈这一间小破屋子奔来。
屋内原本还沉浸在即将圆房喜悦当中的两个人立刻停了下来。
火炎咬着牙,再来几次,他不知还能不能支棱得起来。
两人迅速穿好了衣服,从窗户翻了出去:“丫头,对不住了,这里不能久留。”
夏雪点头,只是可惜没能再和赵妈打个招呼。
两人悄悄地从村子的后山绕出去,出了村口,爬上了高高的山坡上。
过了这座山,就是公路,上了车就好了。
在明亮的月色下,村口那一片空地上,此时被应急灯照得灯火通明。
一群人压着一个颤巍巍的老人,让她跪在了地上。
村里的大人全都出来了,个个义愤填膺,敢怒不敢言。
小孩子吓得全躲在大人身后,对面的那群人看上去好凶,手上还拿着他们只在玩具上看过的武器——枪。
几个男人冲上前想要和来人对峙,立刻又有人将他们拿下,和颤巍巍的赵妈跪在了一起。
一个男人对着扑上来的狗就是一枪,狗呜咽一声,倒地身亡,血流了一地。
这居然是真枪,枪声让在场的大人小孩儿都吓得一缩肩膀,向后退了一步。
寒风凛冽,风声再大也没盖过枪声,众人都被吓坏了,被压在地上的赵妈艰难地抬起头,却又被人用力踩在了脚下。
村长怒目圆瞪,他走上来:“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从对面的人群里走出了一男一女,女人一脸的憔悴,男人跟在她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村民们。
“赵妈,老老实实地交待,夏雪在哪儿,说出来就不为难你。”
赵妈抬起眼,原本被打肿的眼睛陡然睁大:“大小姐,夏晴,你想做什么?你害得二小姐还不够吗?”
夏晴上前又甩了赵妈一巴掌:“这么多年,你心里还只记挂着那个狐狸精?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维护她?”
打完了赵妈,夏晴走回到了男人的身边,低眉顺眼地说道:“何总,这就是赵妈,原来我们家的保姆,她一定知道夏雪和火炎在哪儿。”
寒风将夏晴的话吹到了赵妈的耳里,一阵嗡嗡作响,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夏晴:“我不知道!他们从来没来找过我!”
被称作何总的男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夏晴,从身上拿出枪,直接顶在赵妈的太阳穴上:“老婆子,不说就得死。”
赵妈身子抖着闭上眼:“我老婆子也活够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赵妈活了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她从小带大的大小姐会变成现在这样,不顾任何骨肉亲情,想要置自己的亲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