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太多的力气,但他可以自己去上厕所,自己在房间内走两圈。
夏雪终于松了口气,看来火炎的体力正在逐步恢复,胳膊上的伤慢慢再养吧。
她晚上把两只翅膀都给火炎吃了,这叫吃什么补什么,火炎也不客气,夏雪投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其中一个鸡腿,他塞给了夏雪,夏雪摇了摇头,她不要吃鸡腿。
这鸡腿可以留着明天给火炎吃。
两人你推我搡了半天,最后的结局是火炎夹了一块鸡腿肉塞进了夏雪的嘴里。
“让你吃就吃,怎么还和我这么见外?”
一直到了晚上,这第三个晚上睡觉,似乎就更敏感了些。
不像前两个晚上,火炎基本处于半昏迷或者是不太清醒的状态。
夏雪躺在他的旁边就像躺在一个木头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而今天晚上不一样,火炎他清醒着呢。
白天似乎睡多了,晚上他睁着两只眼睛看着电视,怎么都不睡。
电视里在放着一个爱情片,火炎本来不爱看的,但夏雪说,她一直在追着看这个剧,火炎只好陪她看。
这部剧里正演着男女主两人闹了些矛盾,然后男主为了哄好女主,带她去了一个女主一直非常渴望去的游乐场,两个人疯玩了一阵之后,又去了酒吧。
结果当天晚上喝多了,如干柴烈火一般乘酒乱性。
两人从街上就开始接吻,一直吻到了酒店,最后倒在了大床上,窗户上只留下两人的剪影。
夏雪在看到两人接吻的时候,就想把电视给关了。
她尴尬地想要脚趾扣地,这可是她主动想要看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剧情。
火炎一直坐在她旁边,也没说话,夏雪不知道火炎在想什么?
火炎似乎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多话,现在他的话很少,很冷也很酷,唯一张扬的就是他那一头奶奶灰。
夏雪心想也可能是他身体不适,所以没什么力气说话吧。
终于,电视演完了,夏雪把电视给关了,对火炎说道:“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开始盘算账本,账本上的数字都是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她一般一个星期算一次账目。
以前夏雪算一会儿就能把它算好,而今天晚上,上个星期的都算不平。
账本上的数字她都认识,可是也好像都不太认识,她花了多少的成本,油盐酱醋都算不出来。
她的心思全部都在火炎的动作上,看完了电视火炎下床去上了个卫生间。
回来之后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雪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视着火炎。
她想问他这几年在做什么?
可是看他不想说的样子她又不敢问,生怕问出了一个让自己不能接受的结果。
就这样,她一直磨磨蹭蹭到了十点,该睡觉了,自己的生物钟开始敲响。
夏雪打了个哈欠,她再转头发现火炎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心里松了口气,今天晚上才真正地算是和火炎同床共枕。
她本来还想睡在另外一头,火炎告诉她,那样睡他不舒服,脚不敢蹬着,生怕蹬到她的脸。
于是,要求夏雪必须和他睡在一头。
夏雪家里只有一个枕头,她拿了几件衣服,套了一个枕套,做成了另外一个枕头,放在了火炎的旁边。
她磨磨蹭蹭地就是不好意思上床,一直等到火炎似乎已经睡熟了。
她才悄无声息地躺在了他的旁边,她一侧脸就能看到火炎的俊脸,还有那桀骜不驯的奶奶灰。
窗外榕树挥起宽大的叶子,掀起了一阵阵的凉风。
几只野猫似乎正在墙角里打架,一只追着另外一只,声音叫着凄厉。
旁边的火炎翻了个身,面对着夏雪,夏雪吓得赶紧端正的躺好,眼睛紧闭,身体僵硬的像一具木乃伊。
火炎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夏雪那紧张的不断颤抖的睫毛,她的两只小拳头紧握着,端正的放在下腹部,手臂纤细的线条紧绷。
女孩完美的五官好像春天那一湖温柔的春水,睫毛像两只要飞的蝶。
他记得在高中的时候,这纤细可爱的睫毛能接得住雪花。
女孩终是长大了,胸前鼓鼓的,腰肢纤细,身材的比例完美,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就欲罢不能的那种。
而这么完美的女孩,却给爱人立了个牌位,将自己定义在了一个亡妻的位置上。
他何德何能,能得这女孩如此真心相待?
世事变化,造化弄人,既定的人生道路全部都走进了岔道。
他没法再耽误人家,他把夏雪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为她掖好被角。
屋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外面榕树的叶子被风吹过发出的沙沙声都听得真切。
楼上楼下似乎还没这么早睡,有孩子的叫骂声,有夫妻之间的吵架声。
火炎的每一个动作夏雪都知道,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或轻或重。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然后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给她掖好了被角。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直到楼上楼下的声音慢慢消失,火炎似乎也睡着了,而夏雪的心中渐渐地委屈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火炎,好不容易他的伤好了些,好不容易能和他再一次距离这么近,不再有家庭的磨难,不再隔着监狱的玻璃,不再隔着岁月的蹉跎,而火炎却似对自己没了兴趣。
夏雪越想越伤心,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扯高了被子,蒙住头,双肩微微地颤抖着,他难道是真得嫌弃了自己?
人世间最伤心的莫过于此,失而复得的爱人不再爱自己。
这几天来的大悲大喜仿佛从云端跌到了谷底,夏雪的心碎至极。
火炎也根本没有睡着,旁边夏雪的动静他感受得清清楚楚,女孩委屈得哭了,哭得还特别伤心。
他的手在被子里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今后他又怎样对这个女孩负责。
他压抑着,装作已经沉睡,装作根本感受不到旁边女孩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