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叫上了狱警:“那个火炎平时多看着点,有任何的动态都要向我汇报。”
夏雪怀着满心的悲伤回到了火车站,不出意外的,她看见了曾远。
曾远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陪着她上了车。
夏雪根本就不想说话,整个人缩在他的帽子里,疲惫感来袭,她整整睡了一路。
在睡梦中,思绪纷扰,夏雪梦到了火炎在一片战场之上。
战火纷飞,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轰隆隆的炮火声,震得她耳朵都疼,而火炎此时已经被一群人围在了当中。
这群人十分的凶狠,对着火炎毫不客气的砍去。
夏雪就站在边上,可是她怎么叫怎么喊,里面的人都听不见。
在她的面前仿佛有一片空气形成的隔膜,她推也推不动。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火炎被他们打伤,蜷缩在地,然后被几个人像拖死人一样的被拖走。
她绝望的喊着火炎的名字,想要冲破面前的气障。
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火炎死了,她也不能独活。
就在火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悲痛,一头晕倒在了旁边的地上。
就是这一下把她给震醒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头枕在曾远的大腿上,她吓得赶紧坐直身体:“对不起。”
曾远苦着脸:“你是对不起我,我这一路腿都被你压麻了,快给我揉揉。”
“你自己揉吧,我刚才睡着了。”
曾远假装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腿。
刚才夏雪睡着了,可是他主动将她搬到了自己腿上,睡着了的姑娘眉头还是紧锁着,仿佛有着无限的烦恼。
“好了,你去看看火炎怎么样?”
听到曾远提到火炎,夏雪有些警惕的戒备起来:“他很好。”
曾远揉揉她的小脑袋:“你不要防着我,我虽然喜欢你,但我也不会去加害他。”
夏雪再一次的正色对他说道:“我和火炎说好了,等他一出狱我们就会结婚,你千万不要再说什么喜欢我的话,否则我们俩连朋友都做不了。”
一阵苦涩,泛上心头,曾远真得拿夏雪毫无办法:“好了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想想回去之后做点什么好吃的吧。”
“我回去不做饭,要睡觉,曾远,你请自便吧。”
曾远讪讪地笑了笑,他没再坚持,把夏雪送回了家之后,他回了学校。
*
南方的暴雨季如期而至,灰蒙蒙的天仿佛被击穿了一般。
倾盆的大雨整盆的倒下,夏雪这两天有些感冒,她红着鼻子穿着雨衣给孩子们照常送饭。
她把小拖车遮得严严实实,在大雨中用力的拖着,行走起来尤其费劲。
送到之后饭菜倒是没怎么凉,也没有被淋着,而她自己早已被浇成了落汤鸡。
“夏雪啊,辛苦你了,本来我想说今天雨太大了,你就别那么辛苦的送了,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夏雪笑着:“下雨天本就不好订饭,而且孩子们喜欢吃我做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路上淋了一点,没事的。”
说完她打了个喷嚏,淋了雨再加上寒风一吹,似乎有些头痛。
她送完餐下楼,看见从水里趟过来一个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夏雪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耽搁了,不然早就到了。”
是曾远,他打着伞,大半边的西服和西裤都被淋湿了。
今天他们学校有重要的活动,他是主持人。
“不用着急,不来也没关系,我自己能搞得定。”
“下着大雨我总是不放心的,要不然休息几天吧。”
曾远对夏雪是真好,只要有空就来做她的帮工。
夏雪看着漫无边际的暴雨:“我估计这么大的雨,明天学校应该就停课了,等停了再说吧。”
曾远拿着一把大伞,把两个人都罩在了其中。
夏雪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再去读大学,而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靠双手多赚点钱。
她现在除了给自己留下基本的生活费后,大部分的钱都寄给了火炎,希望火炎在里面能过得好一点。
自从监狱回来,夏雪和曾远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
她尽量躲着他,恪守自己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的本分。
曾远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陪着。
“你的衣服湿了,回去换一身吧。”
曾远送夏雪回了家,夏雪想请他离开,可看着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又有些不好开口,她咬了咬唇,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曾远坐在客厅里刷着手机,他非常喜欢夏雪这温馨的小家。
虽然家具并不奢华,但贵在干净整洁。
夏雪永远都有一种勤劳的本分,无论住在哪里,无论条件多差,家里都让她收拾的一尘不染。
浴室的水哗哗的流着,让曾远有些集中不了思想,手机里的新闻根本看不下去,脑海里尽是浴室中那可能令人喷血的画面。
刚才夏雪的衣服贴在了身上,将她美好的曲线一览无余。
曾远血气方刚,想着刚才的画面,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夏雪洗完澡出来,暴雨还在下,地上已经淹了,夏雪只好招呼曾远留下来吃饭。
每次她送完餐后都会留一些给自己,曾远在这里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
曾远分外享受这种共进晚餐的氛围,就像他工作结束回家后,娇妻做好了饭菜在等他。
有的时候习惯很可怕,来的次数多了,自己都当了真。
虽然夏雪对他百般拒绝,也说过无数次她要和火炎结婚的事,可是曾远就是管不住自己。
火炎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还会有变数,而他就是要守在这个女孩的身边,让她习惯自己。
他若无其事地和夏雪说起今天他在学校主持的事儿。
学校今天举办的是一个财经的论坛,有很多大咖都来参加,他认识了一位国内著名的经济学家,这位经济学家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他希望毕业之后能有机会去他的公司上班。
夏雪明显地为他高兴,这就是上层社会的生活,也是她一辈子都企及不了的。
不过她并不羡慕,那是曾远的人生,她只想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