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看着阿秋那张善良可亲的脸,在这里只有他对自己和颜悦色。
他私下里去找阿冬问了,还真得到了和阿秋一样的答案:
“他上面的人能量很大,原本他自己要被判20年的,你看现在好多了吧,听说上面的人是最上面的那一层。”
阿冬向天上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天,那神秘的口吻好像他已经接触到了某种了不起的核心。
旺仔在他们每天的洗脑之下,还真得信了。
他借着他父母来看他的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
他的父母家境一般,对这个儿子是溺爱地不行,儿子进了监狱,没有第一时间让他好好改造,而是想方设法在外面托人想办法。
他的妈妈更是以泪洗面,生怕自己儿子在里面受什么罪,都想自己也住进来照顾旺仔。
他们一听儿子说了之后,赶紧给儿子一颗定心丸,他们立即就会去联系。
就这样,旺仔的父母被诳去了10万元钱,上面的联系人同意帮忙,让他们在家里等消息。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他们又托人找了一个狱警,花了钱传了信息给旺仔,让他想办法催催。
阿秋知道钱已到手,继续对旺仔花言巧语,让他耐心等待。
不过,他隐诲地和旺仔说道:“在监狱里消息闭塞,没办法及时和外界联系,我暂时也帮不上忙呀。”
就这样,事情一天拖一天,当人有了希望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旺仔那想出去的心急切无比,终于有一天,他通过上次给他带话的狱警,联系上了他父母,让他们想办法弄一个手机进来。
火炎原本是不知道这些在监狱中的暗流涌动的,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见了阿冬正在和别人低声谈笑时,说起了这事。
他只说了个大概,监狱里的老人都知道阿秋是个靠诈骗为生的家伙。
阿冬可以说就是他的托,火炎脑子一转,就猜出了旺仔被骗的事情。
这本来不关他的事,在监狱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有一次在放风时,阿秋又给旺仔在洗脑,告诉他事情已经打通了一个环节,现在已经到了要各处打点的阶段了,需要再来点钱才行。
火炎一听阿秋又在骗人,他趁着旺仔一个人的时候,到了他的身边,和他说了句:“你别听阿秋的,他最喜欢骗新人。”
没想到旺仔居然抓起了他的衣服领口,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许你污蔑阿秋,少管闲事。”
火炎看着又去找阿秋的旺仔,可惜地摇了摇头,言已至,看他自己的领会了。
火炎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叶坤,叶坤也没多想,犯人之间的这类事情很正常,谁也没想到是和手机有关。
这天,旺仔接到了外面的消息,他的父母帮他活动的时候,那个联系人再也联系不上了,让他在里面再问问内线。
旺仔急了,趁放风的时候找到了阿秋:“怎么回事?我父母已经花了大几十万了,好多钱都是向朋友借的,为什么联系人不见了?”
阿秋慢条斯理地挣开旺仔拉住他的手:“联系不上,就等等再联系呗,急什么?可能人家有事呢?”
“不会的,我父母说已经去他住的地方都找过了,人去楼空,电话也成了空号。”
旺仔眼里的着急就像是火,烧个不停。
“那就奇怪了,不应该啊~”
阿秋假装也拧起了眉:“难道说他们也出事了?等下次探监的时候我再帮你问问啊~”
阿秋说完就想走,此时的旺仔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傻叉了,他招呼了一声阿冬,准备去打球。
旺仔哪肯饶他:“不行,阿秋,我求你了,快想想办法,我的父母在外面都要急疯了。”
阿秋两手一摊:“你的手机也没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等了。”
父母传过来的消息十分地急切,因为他们为了旺仔的事情,不光是借了朋友的钱,还借了高利贷,如果还不上,他们是要被黑社会追杀的。
他一把拉住阿秋:“你赶紧把联系方式给我,我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
阿秋终于不耐烦了,他一把扯过被旺仔抓着的衣服,终于翻脸了:“你想让我犯错误?做梦,我可不想被扣分。”
阿秋的态度和之前天翻地覆,在旺仔面前判若两人。
他还低声警告着旺仔:“我警告你,你别再缠着我啊,否则我就把你手机的事情说出去。”
一边是父母的无助,一边是自己的绝望,而另一边是阿秋丑陋的嘴脸。
旺仔这时才想起火炎的话来,他走到了火炎的身边,形同走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阿秋是骗子?”
火炎看着他的模样,没有太多的同情,他点点头:
“他是诈骗罪进来的,进来之后还是死性不改,这里的老人都知道,你要小心一点。”
旺仔终于看清了现实,如晴天霹雳将他的灵魂劈得粉碎。
过了几天之后,他拿了一把被磨尖的牙刷割了腕。
牙刷并不是很尖利,旺仔没有死成,但是他终于交待了自己从外面弄进来手机的事情。
不光是他,还是帮他传递手机的工作人员,都受到了处罚,而阿秋说他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这个傻子居然就信了,关他什么事?
在外面旺仔的父母怎么样,没有人会真正去调查,而这件事情给监狱带来的后果还是很严重。
监狱里管理得更加严格了,阿秋被关了三天的禁闭,旺仔被调到了别处,所有无关的人被扣的分加了回来,火炎汇报有功被加了分。
所有的犯人都会被定期要求脱光了检查,他们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自由,更重要的是没有任何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