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刚才就看出来了,这个房间里都是他们寝室的人。
禁闭室很小,所有的人都挤在一起,连躺平的空间都没有。
“你们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得住?”
石龙沙哑的声音像被磨了一圈沙皮:
“死不了,这点小伤在外面隔三差五就要受一次。
给我抓着那个带手机的,我会弄死他。”
一群人受了伤,饿了一天,全都生不如死。
在禁闭室这个极其寒冷的地方,他们干脆背靠着背挤成了一团,缩着身体,抵御着寒冷。
就这样他们熬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终于有人把他们放出去了,直接被送去了做工。
火炎经过操场的时候看见那里已经没人了,难道说已经抓到了?
一天都很压抑,狱警没有一个好脸色的。
火炎看见了叶坤,应该是忙了一夜,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
看来还是没有找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狱警宣布所有的人积分扣5分,直到找到藏手机的人,举报的可以加分。
他们都被允许做完工回了寝室,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除了身上的伤,还让他们能回忆起前一天的遭遇。
就这样日子晃晃悠悠过了半个月,其他人仿佛都忘了这件事,只有火炎心里还在记着。
他认真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犯人的行为。他相信只要犯过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
游戏厅里噪音大的刺耳,灯光也不是特别明亮,夏雪对这样的环境很不适应。
她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正在吧台收钱的吴卫一眼就看见了她,他的心剧烈得跳动了起来。
今天的夏雪穿了一件驼色大衣,里面是普通的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脚上是白色运动鞋,就这最普普通通的打扮,都已经足够让吴卫无比兴奋。
夏雪在门口东张西望,终于看见了坐在吧台里的吴卫。
吴卫忍住心中的悸动,冲她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冲着夏雪招招手,夏雪向着吧台走过去。
游戏厅拐角处,一个正在打游戏的男人无聊的又投下了几个币,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门口,那是有些熟悉的背影。
他投币的手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背影转眼间消失不见。
夏雪扯着嗓子和吴卫说着她遇到的事情,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卫侧着耳朵,假装什么也听不见,游戏机厅里确实很吵,两人之间隔着个吧台,说话确实很不方便。
吴卫指了指吧台后面的一扇小门,意思是让夏雪和他到那里面去说。
傻傻的夏雪跟着进去了,小门的后面是一条长廊,通向旁边另一间房门。
吴卫把夏雪带进了其中的一间,顺手锁上了门。
夏雪立刻警惕了起来:“你干嘛锁门?”
吴卫挖了挖耳朵:“外面太吵了,这样说话清楚。”
房间的窗户被外面的大风吹得乱响。
这里家具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白白的墙壁上光秃秃地,其他装饰都没有。
夏雪有些心生警惕,她往后退了一步:
“吴卫,昨天有几个人到我的店里闹事,说你欠了他们的钱,让我帮你还。”
吴卫立刻否认:“绝对没有的事,我的游戏机厅经营得很好,我不可能欠他们钱。”
夏雪紧张地拉紧了大衣:“嗯,那你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吴卫盯着她的眼睛:“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的,别担心。”
夏雪松了口气,看来这吴卫还算有点良心。
夏雪回头,走到门口:“那我走了。”
吴卫立刻拦住她:“夏雪,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眼神幽深,眼里带着火光。
夏雪退到门边,抱紧了手臂:“你要说什么?”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好喜欢你。”
夏雪猛地摇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吴卫摇头:“别骗人了,我在你那儿待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吗?
你连一通男人的电话都没接到过,他一定不疼你,夏雪,你跟着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夏雪哪里还敢再逗留,她转身想要打开门。
吴卫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她,抱得死紧,头搁在她的肩头,少女身上的馨香传来,让他神魂俱醉。
“你就答应我吧,我真得好喜欢你。”
他的手臂像是铁箍,让夏雪动弹不得。
夏雪大惊,眼里全是恐惧,拼命地挣扎起来。
刚才投币的人跟着熟悉的背影一直走到了外面的走廊,穿过去是游戏厅另一个后门,到了街上。
他觉得不对,回头,在旁边的几个房门口仔细的听着。
夏雪拼命推开吴卫:“我告诉你,我不愿意,警察知道我到这里,你赶紧住手。”
吴卫早已精虫上脑,他哪里肯住手?
少女柔软的身子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将夏雪直接按在了墙边,想要亲她,手更是不老实,用力拉扯她的衣服。
夏雪拼命地拳打脚踢,同时高喊着救命。
外面的人一听,果真是夏雪的声音,是其中一个门里发出的。
他立刻扬起了一脚,从外面开始踹门。
门还挺结实,他连踹了三下,才终于把门踹开,却见夏雪被一个男人按在墙上,正在强迫她。
来人看到此种情形,疯了,上前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接着一记重拳,毫不留情地砸下去。
来人下了狠手,全身的暴虐因子都被带出来了。
夏雪不顾自己的狼狈,瞪大了眼:这是曾远?
原本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此时也像一只吃人的狮子。
吴卫也不是个善茬,他的好事被打断,也像发了狠一样和曾远对打。
“你是哪根葱,坏我好事,我弄死你!”
“哪根葱?我是你爷爷!”
最终吴卫还是被曾远掐着脖子摁在了地上。
“等着警察来抓你吧,我告诉你,我就是她的男朋友。”
说罢,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瑟瑟发抖的夏雪身上,一把搂住她的肩头,将她带离了游戏厅。
外面的寒风刺骨,夏雪缩在曾远的大衣里,他们俩从未如此靠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