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翟刚只知道把火炎的妈妈搂在怀里,不断的安慰着:
“婉儿你放心吧,如果炎儿没做过,警察一定会给他一个公正的交代。”
火冰在旁边冷眼看着,好像在看着陌生人一般,一句话都没说。
夏雪的爸爸和夏妈妈都来了,甚至连赵妈都被传唤了过来。
夏妈妈上来对着夏雪就是一个耳光,她在她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是想致我们一家于死地吗?张处是你能得罪的人吗?
我真是小看你了,平时听话的很,到关键的时刻狠狠地给我们插上一刀。
如今你已经没有价值了,那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夏雪的整个人都在抖,她并不是为自己的命运担心。
她担心的是火炎,她害怕自己的事情连累到了他。
火炎也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他看着夏雪慌乱并且后悔的眼神,他只是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火妈妈到后来直接哭晕了过去,火翟刚只留了一句话:“火炎,你要相信法律,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我先带你妈妈回去了。”
而火冰嘴角挂着冷笑:“火炎,你还是祈祷一下那个人没死吧,如果他死了,我看你这下可怎么翻身。
我家里的财产现在的你肯定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火炎看着火冰的背影嚣张地走出了警局的大门,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过了两天,和他在心底隐隐约约猜测的一样,火翟刚并没有给他请律师。
在看守所里,接下来是对两人无休无止的盘问,审讯,证据不足,两个人都矢口否认。
火炎唯一承认的就是他打了张处一拳,赵妈又证实了,夏雪的钱是她的养老钱。
可是她没法证明夏雪为什么会出现在4508房间。
警察通过调了监控录像,能清晰的看到火炎几次进出45楼,最后一次是拉着夏雪的手飞奔而出。
客房内没有摄像,黑珍珠的包间也没有,而夏雪说的夜总会的包间里也更没有。
最糟糕的就是夏浩一口咬定是他的女儿心甘情愿和张处上楼的。
说她只是上去拿个东西,一会儿就会下来。
该弄清的事实基本都弄清了,火炎过失杀人的罪证据确凿,至于那个丢失了的耳环没有证据证明是火炎拿了。
火炎和夏雪两人被关在了拘留所里,整整六个月。
火炎的妈妈最初来了好几次,在一个月之后,火翟刚说:“你妈妈心情不好,要带她出去散心。”
自此之后火炎再没见过他妈。
夏雪这一家,更是踪迹全无,只有夏晴曾经居高临下的来侮辱过她一次。
而在这六个月当中,最好的一个消息就是张处醒了,这给火炎的案子带来了巨大的转机。
六个月后上庭,法官当庭宣布夏雪无罪释放,火炎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在法庭上,夏雪哭得像个泪人,她一直叫着对不起火炎。
而最让火炎伤心的是,他的妈妈在开庭的时候也没再出现过。
三天后,夏雪来到了火炎被看押的看守所,她看着已经被剃了光头的火炎,眼中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别哭了,丑死了,这事不怪你,是我运气不好。”
“不,这事都怪我,如果那天我再勇敢一点,我直接从酒店的楼上跳下去,你就不会为了我去打他那一拳。”
“在这世间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我不打他,也可能出门就出车祸,现在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
夏雪哽咽着摇头,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火炎经过这么久,早已镇定了下来。
他想通了很多事,看着无助的夏雪,他说道:“夏雪,你听我说,你要坚强的活下去。
不论遇到多大的艰难困苦你都要认真的活下去。
你的父母虽然不爱你,但你要自己珍惜自己,不能被生活所打倒。
原来的你不是很乐观吗?你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是过去就让它过去,明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吗?
你还有美食,你还有我。
三年时间很短,我很快就能出来,出来之后我要你天天都给我做好吃的。
你家里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你现在要离开这个城市,不要再让他们找到,再有机会害你。
在我出来之前,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出来继续保护你。”
夏雪此时的眼泪和痛苦,比她之前的18年积攒的都要多。
她的肩膀无声的抽动,想要隔着玻璃抓住火炎的双手,可是除了指甲在玻璃上划出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
“我~答应~你,我想好了,”夏雪抽着鼻子:“每隔六个月的今天~我一定会来看你。
三年之后我会来接你,接到了你我天天都给你做……”
夏雪觉得自己连话都说不下去了,她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憋出了最后三个字:“好吃的……”
看守人员把火炎带进了牢房,夏雪扑在了玻璃上,仿佛带走的是她全部的灵魂。
*
在国外的曾远忙完了自己的游学,终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他去的国家比中国冷了很多,他穿了一件加拿大鹅,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他还买了一件号码相对小一些的,纯白色的,准备想办法送给夏雪,免得她冬天出门的时候再觉得冷。
下了飞机,果然国内的温度在零度上下,比国外要好得多了,他坐上了来接他回家的车。
“少爷,在国外怎么样?有没有去滑雪?”
“去了,风景确实不错,滑雪这项运动会让人上瘾。”
“是啊,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那个叫夏晴的小姐还来过一趟,给您送了全套的滑雪的装备,也是有心了。”
曾远的心沉了下来:“她送的东西妈妈收下了?”
“收下了,好像夫人也挺喜欢那个小姑娘的,她听说你到她家里去过几次,对她尤其亲近。”
这个夏晴倒是挺会来事的,趁他不在的期间准备走他家里的路线。
“我妈那是弄错了,我到她家去可不是为了她。”
曾远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树影,飞快的向后倒退着。
几个月没见,不知道这个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应该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