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儿,你能不能原谅我?”赵轩逸强撑着身体不适,抬眸,故意柔弱地说,“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妤儿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但是我不忍心让妤儿为我烦恼,若是妤儿不想再见我……”赵轩逸垂下眼眸,眼尾含泪,泪花闪着碎光。
“那我会听妤儿的话,以后不再凑到妤儿面前,免得徒惹妤儿心烦。”
温梨妤看到美人垂泪的模样,心软地一塌糊涂,“逸哥哥你别说了,我不生气了就是。”
赵轩逸眼中精光闪过,嘴角刚要上扬,他的身体就猛地往后倒去。
脑袋砸回枕头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砸得眼前一黑,差点让他吐了出来。
草!
赵轩殷冷着脸,将温梨妤拉到自己身边,手掌轻轻搭着她圆润小巧的肩头,“三弟,你这么重怎么能压在小妤身上?”
他摇头叹气,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弟弟,“要是将小妤压坏了怎么办?”
赵轩逸忍了又忍,最后不想在温梨妤面前失去自己的风度和形象,用心灵感应骂人。
赵轩逸:……你懂个屁!我压根都没压上去!!
赵轩殷:呵呵。
赵轩逸:把妤儿放开!
赵轩殷:我不,有本事就下床打一架。
赵轩逸:你也就仗着我病了,要不是我昏迷了好几日,妤儿定然原谅我了。
赵轩殷:……你放屁。
赵轩逸:呵呵。
两人用眼神和心灵感应快速聊几句,结果谁也说不过谁。
话不投机,相看两厌地同时切断链接。
赵轩殷收回视线,关心地弯下腰,黑眸闪着野狼般的绿光,“小妤,你有没有觉得肩膀沉重?我帮你按按可好?”
温梨妤没发现他们两人的眉眼官司,摸了摸肩膀,摇头,“不难受。”
“怎么可能,定是被压得没有知觉了。”赵轩殷叹了口气,“要是放任不管,明日一定会异常酸痛。”
“我带你去隔壁,帮你好好按按。”
他说完就搂着温梨妤往外走,没给赵轩逸反应的时间。
他在离开前,冷冷地看了眼陈太医,“陈太医,快点施针为三弟治疗,别让三弟难受太久了。”
赵轩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大男人总是一副病弱样,总归是不太好。”
“你说对吗?三弟。”
赵轩逸手指紧紧抓着底下的被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一字一句,沉声回应,“二哥说的是。”
他要快些治好病,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起身拦着二哥都做不到。
要不是这突然的疾病。
赵轩逸眼眸变得阴沉,侧头看了眼小太监,比了个口型。
小太监脑筋飞快转动,立刻明白主子的意思,转身去找去处理陈清清的侍卫,让他过来待命。
温梨妤从美色中回神,在赵轩殷身侧探出脑袋,“逸哥哥快让陈太医医治,早治早好。”
“妤儿就不在屋里打扰逸哥哥,等太医治疗完成,我再回来看你。”
赵轩逸看着她,眼眸情绪缓和,笑着点头,“好,我等妤儿回来。”
赵轩殷眉梢下垂,用了些力气,让温梨妤更靠近自己,“小妤,我们走吧。”
等出了门,温梨妤停下脚步,“殷哥哥,我得去主院一趟。”
“嗯?”赵轩殷略一思索,点头,“我与你同去。”
“进来温府待了这么久,还未去见过温将军。”
温梨妤也没拒绝,“那殷哥哥随我来。”
温修邺在主院里,和温母坐在大厅中,夫妻两人成婚近二十年,却依旧黏黏糊糊。
原本皇子在自己府邸门口出了事,温修邺应该一直守着赵轩逸,直到他醒来的。
不过谁让赵轩逸做了让他不开心的事,他做完自己份内的事,留下小厮就回来陪夫人。
原本是想着把女儿一起带走,可温梨妤自己不想走。
温修邺看到来人,连忙放下手里的绣花针和白帕子,站起身,上前迎接,“臣参见二皇子,二皇子……”
“伯父不必多礼。”赵轩殷手稳稳地扶住温修邺的胳膊,“未递上拜帖贸然上门,是我失礼了。”
“二皇子千万别这么说。”温修邺耐着性子社交,“二皇子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不需要递什么拜帖,麻烦得很。”
“有伯父这话,殷就放心了。”赵轩殷坐上主位,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温梨妤早就跑到屏风后,和温母说话去了。
温修邺坐在副位,“三皇子可醒来了?”
“三弟刚清醒。”赵轩殷点头,将大致情形说了说,接着突然叹了口气。
“殿下为何突然叹气?”温修邺有些不解。
赵轩殷摇了摇头,“不过是担心三弟的病一直不好,这病来的莫名,会让人全身无力,咳嗽都能咳得晕过去,这……”
“眼看小妤和三弟的婚事就要到了,说不定父皇会听他人劝导,让婚事提前,给三弟冲个喜。可三弟若是好不起来,那小妤……”
温修邺浓密的黑眉紧紧皱着,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思考,顿时着急了。
他原本想着婚礼还有四个月不着急退,要想个万全法子。
要是这病好不了,真的提前婚期,冲喜,那他的宝贝女儿不就要守活寡了吗!
这可不行!
温修邺收敛思绪,虎目灼灼,望向赵轩殷,“二皇子对臣说这些,可不是因为好心提醒吧?”
赵轩殷笑了一下,“伯父怎会这样觉得?”
他早就听说温将军的性格和长相差距颇大,原以为是他人夸大,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算了,直白一些也好。
“臣不耐绕弯子。”温修邺摆了摆手,目光看了眼屏风,收回后压低声音,“三皇子做的事,臣都听妤儿说了。”
“妤儿现在还在犹豫,可臣却不想再将宝贝交给不上心的人。”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如炬,紧盯着赵轩殷,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某些东西。
“臣会在三日后,去宫里寻皇上说这件事,到时臣定要给妤儿换个好人选。”